我叫李宇哲,我被指控涉嫌過失致人死亡罪。


    家人們,誰懂啊,我丟了個粉筆頭,竟然讓連殺兩人的惡魔認罪伏法,還自殺了。


    最後我卻落得過失致人死亡罪,但那律師說的好有道理,而且因為柏曉龍對我出手的時候是赤手空拳,我卻用鬼器反擊,完全不構成正當防衛。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我望外麵~


    好消息是,淩冶肯上警車了,還對我頗為照顧,壞消息是,我被送了一副銀手鐲。


    這事兒要回溯到十分鍾前,我跟警方說起黃衣級粉筆的事情後,混混大哥的律師聽到了這些,於是他便當即以我過失致人死亡罪,申請警方批捕我。


    我相信大多數律師都是為人民服務的,但是人就有缺點,就有貪念,而那些善於利用法律的人,就成了正常人眼中的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訟棍真特麽不是個東西!人家警方都不準備追究的。


    回到現在,淩冶抓著我的手道:“我找我爺爺托關係也要把你救出來。”


    “不用了,一看你就不好好學習,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餓其筋骨,勞其體膚,空乏其身,呃,後麵是啥來著?”


    “你還說我?你不也是個半吊子。”


    “我這不還有半吊麽?”


    “要不找女戰神幫忙?”


    “不行,不行,我已經跟她兩不相欠了,說起來,有些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我才覺得沉重。在沅豐縣二高……”我跟淩冶提起那幾個少年噶人犯以後的下場。


    “那如果你被定罪,豈不是也會在成年後被追責?”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至少我至死都在扞衛司法威嚴。”


    “要不是因為我,你也就不會死了。”


    “喂!我還沒死呢,再說,我這不也算將你救出苦海了,你若繼續跟在柏曉龍身邊,真不一定會發生什麽。”


    “要不你找秦遠洋幫幫忙?是他把我推給你的。”


    “不必了,我這脾氣早就該改一改了,吃點虧也沒什麽。”


    我不覺得自己會死,但牢飯肯定是免不了的,也不知道我現在把粉筆頭丟在那訟棍身上,會不會被判死刑。


    不過那樣的話,那訟棍肯定是死定了,他們與雇主之間是有保密協議的,他了解的東西,肯定是雇主不想讓外界知曉的。


    陸懷臨,你太陰險了,但那樣一來,鬼器用於輔助審訊,怕是要就此擱置了。


    那訟棍肯定是這個目的,他就是為了攪得天下大亂。


    老天,讓訟棍家鬧鬧鬼吧,越凶越好,嘿嘿。


    到了警局,我給付局打了一個電話,短短50集,我就從自由人,成為坐在後悔椅上的罪犯了。


    付局得知消息便趕了過來,還不等他開口,我便取出萬能鑰匙和紅蓋頭交給了他。


    “這不是你同桌的麽?”


    “我幫她提升到了黃衣級鬼器。”


    別問我為什麽不繼續提升,我怕繼續提升,身為黃衣級鬼魂的我,陸懷臨,就不能用這些鬼器了。


    “這萬能鑰匙,要不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您這是想讓我越獄麽,這不是罪加一等?”


    “你那黃衣級粉筆呢?給我。”


    “粉筆其實是王沅琳的,我隻是借來用用。”


    “那粉衣鬼?”


    “嗯,不過也是我給她的。”


    “你就咬死,粉筆是粉衣鬼的,與你無關……”


    “付局,您以前也是110,這種事情哪能這麽幹?我可不想讓王沅琳再被汙名化了……”


    “再被?”


    遭了,說漏嘴了,之前我就是借王沅琳的名頭,向付局要了那花圈。


    算了,還是承認吧,這花圈也該還給付局了。


    “你這小子,那我就收回了,反正以你小子的本事,也不缺黑衣級鬼器。”


    “其實這花圈也已經是黃衣級的了,它可以讓警方與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年的屍體對話,很有用的。”


    “我去跟孫局談談,看看能不能讓你戴罪立功。”


    付局走後,我便沉下心來,四位老婆也出現在我身邊。


    除了王沅琳,另外三鬼並不急著讓我離開這裏,或者說,她們根本就不擔心我會被被一直關著。


    我李宇哲一個學生,三天兩頭進警局,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吧。


    當天晚上,秦遠洋帶著白衣級粉筆來到沅陰市局,他是被淩冶叫來的。


    秦遠洋腦子活泛,他知道我有一根黃衣級粉衣,同時他也清楚,外人對粉筆了解不多,所以他準備移花接木。


    目前的情況有一點是對我有利的,那就是我當時的自述並沒有做筆錄,而且那律師隻是在旁邊偷聽到的。


    所以隻要警方不提供關鍵證據,那訟棍也沒什麽辦法。


    而且秦遠洋還有一招更絕的,堪稱殺人誅心。


    晚上的較量,與秦遠洋所想差不多,警方堅稱律師是聽錯了,而且警方扣押我的原因是為了調查柏曉龍的死因,而非認定我有過失致人死亡的嫌疑。


    秦遠洋以我的律師的身份,與那律師接觸,見麵後,他便把粉筆頭丟在那律師身上。


    律師經過短暫的憤怒後,將他過往種種包庇、教唆、以權謀私的事情悉數交代。


    第二天早上,律師看著自己昨晚的認罪錄像,他以秦遠洋在明知粉筆會造成他人死亡的情況下丟向他為由,指控秦遠洋蓄意謀殺。


    “我想殺你的話,根本不用那麽麻煩,你看看你幹的這些事兒,哪一件不是要槍斃的?你這麽罪大惡極的人都沒自殺,這不正能說明粉筆能致人死亡,是子虛烏有的麽?”


    “你胡說!我親耳聽到的!”


    “那小子就是個愣頭青,高中生,他為了在女生麵前表現,故意吹牛波一的,你居然當真了。”


    “他是李宇哲,以他的心性,絕不可能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此案還有另一個證人,女戰神韋薰玫,粉筆之前一直在她身上,李宇哲用來丟柏曉龍的,隻是一根普通的粉筆。”


    “不可能的……”


    “還有,你知道柏曉龍為什麽在自述罪行後自殺麽?因為他撿到了一件鬼器,可以讓他死後變成厲鬼,他要報複李宇哲和淩冶。就像他當初殺死那兩個與淩冶關係曖昧的人一樣。你居然妄想以一個瘋子做突破口,讓中央擱置鬼器輔助審訊方案,你可真是一個人麵獸心的狗東西。”


    律師瘋了,也許他是為了逃避牢獄之災裝瘋,但以後他所麵臨的,不僅是約束床,還有雇主的追殺。


    秦遠洋做好事不留名,我在離開警局,簽字的時候,才從孫局口中得知秦遠洋為了救我,忙了一晚上。


    我征求王沅琳的同意後,將那黃衣級粉筆上交給了孫局。


    不過不得不說,秦遠洋的腦補能力真厲害,他僅憑淩冶的描述,便將柏曉龍自殺到變鬼解釋清楚了。


    終於再回到學校,我在食堂吃過飯後,放學鈴聲已經響起。


    我鬼使神差的走回了教室。


    我端坐在座位上,回想著上一世的時光,想起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我已經不記得自己的眼神是否在心儀的姑娘身上拉絲了。


    那些年高一的軍訓,那些年高二的發奮,那些年高三的離別。高考前一天,我在班級裏孤零零的發呆了一整天,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在畢業時節,我終於鼓起勇氣在心儀的女生同學錄上寫下了這句話。初中的我對同學錄不屑一顧,高中的我才知道這三年時光的分量。


    我大抵是想看短視頻了吧,否則又怎會在無人的時候空想,腦海中的回憶,每一段都能讓我的思緒飄遠。所以我成績一向不好,別人聽講40分鍾,溜號5分鍾,我可能是反過來的。


    所以現在挺好的,以我陸懷臨的腦子,怕是考不上什麽好大學了,但願我真的能被保送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我連忙調成靜音,這才接通。


    “喂,姐,我已經沒事兒了。”


    “我本來也不是來問這個的,你姐夫那邊有結果了,之前我們在糖廠遇到的四隻鬼,就是攪得淮滿大亂的元凶,所有鬼器都對上了。”


    “那兩隻粉衣鬼沒向你倆坦白麽?”


    “鬼話也不能全信,不過她們的表現我很滿意,至少她們可靠。”


    “這我不發表意見。”


    “怎麽,你那四個鬼女友在身邊?”


    “嗯。”


    “你這終身大事可就有些讓人頭疼了,喜歡鬼,得給你找一個不介意這事兒的姑娘。”


    “沒事兒,婚介公司多得是優質女孩。”


    “她們看得上你麽?”


    “已婚離異帶倆娃。”


    “你就貧吧,說正事兒,江北的亂子需要你姐夫處理,我還要坐鎮江南,現在河東又亂了起來,你最好盡快到博幕,今晚的機票,到了河東,會有人接待你的。”


    “好的好的,對了,姐,那兩個粉衣鬼交代她們為何要製造混亂了麽?”


    “這事兒以後再說,先處理好現在的事情。”


    該不會是又有什麽大事要發生吧?目前也隻有我有能力對付紅衣鬼,但願不會再有鬼去世界中心——糖廠,搞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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