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盯著雲扶瞧了一會,她很是羨慕雲扶的娘。


    若她日後也有了這樣一個女兒,處處為她著想,她便也知足了。


    “好,既然你喊我一聲姐姐,若是你盤鋪子,我定要給你一個最合理的價格。”


    錦娘帶著雲扶去了隔間看了賬本,包括店內所有布匹的成本價,算了個大概價格,要兩千八百兩。


    由於香雲坊走的是中高端,上好的布匹,每匹進價都在一二百兩了,大多是在南方運來的,一匹布可以做出五六身衣裳,每身衣裳也要賣百兩銀錢。


    中端的每匹也有幾十兩的,在香雲莊最次的布匹也要幾兩銀錢。


    最近香雲莊的客流是差點,那是因為錦娘的心思不在生意上。


    但每日隻要賣出一身衣裳,那便是賺錢的。


    兌出這鋪子,錦娘也很心痛,但又想到情郎,她又覺得值得。


    錦娘道:“那便給你算兩千五百兩,鋪子裏其餘東西,一律算送給你的。”


    錦娘要兩千五百兩價格也算公道,因鋪子裏還剩著些許陳年老布匹,那些花型都不時興了,能賣出去很難。


    雲扶道:“好,成交。”


    這讓錦娘多瞧了雲扶一眼。


    這麽多銀錢,她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她當真不是與自己鬧著玩?


    錦娘剛這樣想,就發現自己錯了,就見雲扶取出一百兩銀票放在桌上:“這是定金,剩下的我明日送來。”


    “好,不愧是雲家人,當真痛快。”


    錦娘做生意也有些日子了,她的眼光獨到,見雲扶才七八歲的年紀,就敢獨自一人去盤鋪子,日後定能成大器。


    在雲扶的要求下,二人又簽了契約,這鋪子算是定下了。


    晚上回到家中,雲扶與劉氏說了為她盤鋪子之事。


    “盤下了?”


    雲扶點頭:“付了一百兩定金,大哥那裏還有錢說是開酒樓,可以先讓他放放。”


    劉氏心中感動,這是女兒在為自己著想。


    劉氏已經對女兒這種行為見怪不怪了,那可是兩千多兩銀子,她眼睛都不眨就花出去了。


    好在這家裏的錢都是扶兒賺來的,別說兩千多兩了,就是將全部銀錢花光,誰也不能說個‘不''字。


    可她的身份不適合在外露麵,她也怕京城那些人查到她的身上。


    之前在謝府,也隻是在宅子裏做事,誰都想不到,蘇家女會在商賈之家做下人。


    劉氏一時不知該怎麽與女兒解釋,便道:“扶兒,娘實在不想拋頭露麵,娘喜歡待在家中。”


    “這簡單,娘可以與梅伯母一起啊,你拉她入股,讓她去打理鋪子,你隻在裏麵做事便可,相信她會願意的。”


    “梅伯母做的衣裳我可見過,比起娘親隻差那麽一點點。”


    雲扶用手比劃著。


    劉氏見女兒如此俏皮,也樂了。


    對啊,她可以拉樓心月一起幹啊,她的手藝可不比自己差。


    其實雲扶之所以這麽有把握,是因為偶然聽到梅書語與雲知謙的談話。


    太守府老夫人曾結給梅書語一年的夫子費用,因梅母病重也所剩無幾了。


    來石橋鎮時,梅母將京城的院子賣了二百多兩,給梅書語置辦嫁妝花去一半,僅剩了一百兩在她身上,又要供梅時昭讀書。


    而梅書語多次給梅母錢,梅母都拒絕了。


    在梅母認為,女兒既已嫁人,就要顧著夫家,自沒有將夫家的錢拿回娘家的道理。


    梅母因此還接了繡活兒,如劉氏前幾年一般,不分晝夜的繡,好賺些銀兩給梅時昭交束修費。


    不然手中那點賣院子的老本遲早會花光。


    梅書語很是心疼母親,與雲知謙曾哭訴過幾次,無奈梅母太固執,雲知謙也是沒法子。


    劉氏去鎮上的宅子找梅母說起此事,梅母卻拒絕了。


    她苦笑道:“我手中隻剩九十多兩了,哪裏能拿得出一半入股。”


    早在京城時,她身上那些值錢的釵環首飾早就賣掉度日了。


    “不用你拿錢,這樣吧,我先將銀錢拿出來,就當是你欠我一千二百五十兩,鋪子盈利你我兩家對半分,你再還我銀錢。若鋪子賠了,那一千二百五十兩也不用你給了。”


    “這鋪子是扶兒專門為咱倆盤下的,你可不能辜負孩子的一片心意。”


    劉氏緩了緩勸道:“而且那香雲莊可不是因為賠錢才兌的,聽扶兒講,鋪子的老板要去外地嫁人,才不得不忍痛將鋪子兌出去。憑著你我的手藝,定能將鋪子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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