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扶介紹道:“周伯父,他便是我三哥,怎麽?你們見過?”


    周錦良立即否定:“沒見過。”


    雲知硯此時已在心裏將他罵了八百遍,他可是派官兵盯了他九日,整整九日啊,竟說沒見過。


    但他還是規規矩矩拱手行禮:“周伯父。”


    同時心中驚訝妹妹怎麽會與會試的主考官認識。


    雲扶看氣氛有些不對勁,想到周錦良是翰林院大學士,猜測,他不會就是針對三哥的那位主考官吧。


    她笑著道:“那剛好,周伯父既然來了,若您有空便留下來中午一起用飯,我也好將我的哥哥們介紹給您認識。”


    周錦良硬著頭皮道:“好,丫頭既然這麽說了,我便勉為其難留下來。”


    此刻的周錦良有些悔啊,想想自己做出的那些事,他竟然吩咐官差盯了考生九日,但好巧不巧,這位考生正是雲扶的哥哥鬆鶴先生,還是他看好的女婿。


    周錦良打量雲知硯,見他麵如冠玉、目如朗星、身姿挺拔,配禾兒還算—勉強。


    也不知這小子是真沒認出來他,還是在說謊。


    雲扶道:“周伯父,鋪子裏太熱鬧,不如我們去內院談談。三哥也來吧。”


    周錦良心中一驚,這丫頭不會是也知道了,要戳穿他的吧。


    來到內院。


    雲扶直接開門見山:“周伯父,不瞞您說,我是想向您打聽一件事。


    我三哥在貢院參加會試時,主考官太不近人情,派官兵盯了他整整九日,他整個會試都處於惶恐當中,因此題也沒答好,怕是要落榜了。”


    周錦良的心一提:“什麽?落榜?這可如何是好?”


    這可關係到禾兒啊。


    昨日禾兒好不容易答應他願意嫁人,若是對方連會試都沒考過,有她這個翰林院大學士的老父親對照著,怕是禾兒瞧不上啊。


    可這小子落榜又與他有關。


    早知這人是雲知硯,他怎麽可能專程讓人盯著這小子。


    “我三哥自認為一直遵守會試秩序,也不知為何會被主考官針對?”


    周錦良有些惋惜:“興許是看錯了吧。”


    周錦良此時內心也有些埋怨雲知硯,會試時不好好考,別的考生都在好好答題,他不是吃東西便是睡覺,一會又找巡考官要水喝。


    晚上別的考生點著蠟燭在答題,他可好,早早便睡了。


    他如此反常,不盯著他盯誰。


    雲知硯歎了口氣:“唉,若是落榜,我也隻能回鄉種田了。妹妹,我是無顏麵對爹娘了,你還是不要勸我了,還是讓我…”


    雲扶趕忙攔下匆匆往外走的雲知硯:“三哥,你不要這樣,我們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這不怪你三哥,是那個主考官太缺德了,怎麽就平白的隻針對三哥呢。”


    雲扶越這麽說,雲知硯越是委屈:“我這三年時間白費了,我不甘心,我還是別活了…”


    雲扶勸道:“三哥不要這樣,這不是還有周伯父嘛,他會幫你的,他可是翰林院大學士。對吧周伯父?”


    周錦良趕忙說道:“對,對,我會幫你的。若是你運氣好能過了會試,下個月的殿試考策問,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會幫你一起押題。”


    雲知硯拱手道:“那便謝過周伯父了。”


    其實,在剛來到內院時,雲扶給雲知硯使眼色的那一刻,他便立即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便配合妹妹演戲。


    周錦良一頓,不好,他怕是上了這倆孩子的當了。


    唉,罷了,罷了,誰讓他拿了人家的畫,非但沒有幫上什麽忙,還差點害他落榜。


    不過,這兄妹倆聯手算計他,他還是有點小生氣。


    “丫頭,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公務沒辦,飯我就不吃了,我先走了。”


    走了兩步,周錦良又停下腳步,看向雲知硯:“明日下午去我府上。”


    “好,周伯父您慢走。”


    雲扶和雲知硯也出去相送,將周錦良送到了香雲莊門口。


    周錦良走後,雲扶問道:“三哥,你所說的,針對你的主考官就是他啊?”


    “對,就是他。不過,周大人剛才沒生氣吧?”


    雲扶笑了:“若是周大人,那三哥不用擔心了,他人很好的。你要是怕他生氣,明日去周府時,帶上一幅畫給他便可。”


    “說起來周大人也是自己人,他的恩師是我們大嫂的祖父,我去參加常清清的及笄宴上被人為難,還是他幫了我。”


    “哦?”


    雲知硯有些驚訝,看來在貢院時,周大人對他誤會頗深啊。


    雲繡莊開張第一日就大賣,將香雲莊的生意搶了大半。


    宋搖很是滿意,覺得救下唐心心的決定是對的。


    可她此時高興的太早了,就在雲繡莊正忙著接客人時,有二三十婦人上門了。


    “給我打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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