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群臣驚詫,一片愕然。


    那步出老臣再道驚天大瓜。


    老太監與玉貴妃居然行苟且之事。


    此言一出,玉貴妃心中一顫,頓時心慌 ,內生惶恐與不安。


    上方的金蟬子五世嗣誠,亦是蹙眉望向自家母後。


    好一會,玉貴妃暗斂內心,蹙眉怒瞪老臣,“你,放肆!膽敢誣陷本宮!”


    “嗬嗬嗬,誣陷?”


    老臣再次拍手,兩名侍衛領著一位老婦與一名宮女步上前來。


    但玉貴妃看見老婦及宮女時,一臉不可思議。


    “你們?你們?”


    二者麵露苦澀,心生愧疚,並未言語,僅是對著玉貴妃躬身行禮一拜。


    老婦乃是玉貴妃旁隨侍嬤嬤,乃是其最信任人的老宮女之一。


    一旁的宮女正是老婦之女,亦是玉貴妃隨侍伴身宮女,深得玉貴妃器重信任。


    於玉貴妃秘密,二者自是知曉,玉貴妃惶恐不安之心再次席卷全身,頓感不妙。


    實則老婦與宮女乃是被逼無奈,那老臣以其至親威脅,若不配合便是滿門皆誅。


    還能如何,隻能配合,“唉……對不住了貴妃娘娘,今生之恩,唯有來世再報。”


    老臣目視老婦及宮女,麵露嚴肅,“說吧,將所知情況,如實闡述。”


    老婦遲疑了片刻歎出一口氣來。


    “娘?”


    “唉……”


    接著,老婦開始娓娓道出,上方站著的杜涎海知曉兜不住了,趕忙言語止了老婦及宮女的闡述。


    他做出一個重大決定,打算犧牲自己以保玉貴妃及嗣誠周全。


    隻不過,嗣誠承繼大統無望了。


    “罷了,隻要娘倆安全,死又何妨。”


    想到此處,他邁步而出。


    “勿要再言,此事我認,不過,並非你情我願,而是,我覬覦玉貴妃許久,耐不住使得手段,玉貴妃乃是被逼迫如此。”


    聞聲,玉貴妃再次心顫,抬頭望向杜涎海,雙眸不自覺的泛起淚花。


    其實他人不知,她入宮前本就與杜涎海相愛,如膠似漆。


    隻因家庭層次地位,不得公開,轉入地下。


    之後,玉貴妃被選入宮,杜涎海愁容滿麵,日漸頹廢。


    直至三年後,倆人再遇。


    一番秘密膩歪過後,玉貴妃想了一個辦法,決定安排杜涎海入宮。


    他請來一方外遊士,以特殊手段為杜涎海換臉,成了皇帝身旁的太監模樣。


    一日,玉貴妃傳喚了這位太監,而後將其毒殺,自此,杜涎海取而代之,成了皇帝身邊大太監。


    此秘密除了玉貴妃與他,無他人知曉。


    那老臣說他是假太監,不過是通過老婦及宮女道出的大瓜推測而出的。


    此瓜一出,嗣誠徹斷了皇家身份,與大統再無緣。


    即便是先帝遺旨又如何,皇位斷不可能落於一外人手中。


    此刻的現場交談之聲此起彼伏,嘈雜一片。


    一眾皇妃皇子嘴角含笑。


    這下好了,玉貴妃失了位,嗣誠亦是不繼大統,皇位將在他們幾位皇子之中產生。


    片刻後,杜涎海伸手摸了摸嗣誠,說了句“好生照顧你娘”,而後邁步而下,來到了老臣麵前。


    老臣一聲嗤笑,大手一揮,“來呀!將這罪孽深重之徒打入大牢。”


    很快,四名侍衛快步上前,押住了杜涎海。


    杜涎海回頭望了一眼玉貴妃,頗為慚愧的苦笑了一聲,轉身離去。


    玉貴妃欲言又止,雙眸落下兩行清淚。


    杜涎海乃是他取而代之的老太監名諱,他的本名叫徐瀚城。


    本身年歲也不高,與玉貴妃年紀相仿,隻是為了入宮,使手段變臉如此。


    上方站著的嗣誠久久無言,好一會,他望向手中聖旨,搖頭一笑。


    將聖旨丟向了那位誌得意滿的老臣,而後邁步來到玉貴妃麵前,伸手將其摟入懷中。


    “娘,我們回家!”


    “嗯,回家!”


    他們未回錦玉宮,而是直接離開了皇宮。


    接下來的宮闈智鬥,大統落於誰家,都與他嗣誠無關,他本身也沒興趣。


    幾日後,娘倆重新回到那處隱世密林。


    茅屋小院,老者正愜意無比的躺在竹椅之上,手中搖著蒲扇。


    “淳閣老,好愜意啊!”一道輕靈女音竄入老者耳中。


    老者一愣,趕忙起身,“貴妃娘娘,你們,你們怎麽?”


    “往事隨風,過去的便讓其過去了吧,以後莫要再喚我貴妃娘娘,便喚我小名惠娘吧!”


    “這……貴妃娘娘,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我已不是宮中貴妃,不打緊。”


    “啊?不是…貴妃?陛下他……”


    老者身處深山密林,不知先皇已薨,再正常不過了。


    惠娘也沒隱瞞,將實情前前後後道出,老者驚詫的無以言表。


    好一會,他搖頭歎息,“這世間呐……”


    正因看透世間,看透官場,他當初才同意玉貴妃所求,帶著繈褓中的嗣誠遠離喧囂避世此處。


    “也好,遠離了也好!”


    “倒是苦了你了,習慣了錦衣玉食,這突然變得清苦……”


    惠娘搖頭一笑,“隻要嗣誠周全,我自心安,清苦點不算什麽。”


    自此,金蟬子五世嗣誠娘倆與老者避世深山,再不入世。


    時光荏苒,人間十載。


    嗣誠再增十歲,年入三十,惠娘已是兩鬢斑白,麵露皺紋。


    那老者鶴發,滿臉褶子,已是行動不便,多病多厄。


    一個月後,老者病死床榻。


    嗣誠挖坑將其葬下,立了一塊木碑,上書淳雲海之墓,下端落著一行小,曰,義子嗣誠祀。


    黃紙揮灑間,葬禮結束,娘倆離開此處回了茅屋。


    接下來的時間,嗣誠躬耕,惠娘織布,日子過得倒也平凡安逸。


    直到一年後,一隊人馬來到此處。


    “爾等是什麽人?”嗣誠站至惠娘身前,蹙眉警惕。


    但見那為首的將軍落下馬來,而後快步來到嗣誠麵前,撲通跪地。


    “末將葉承天拜見殿下!”


    “葉承天?殿下?”嗣誠眉頭緊鎖,後邊的惠娘一臉疑惑。


    “殿下,末將乃是於此來接陛下與娘娘回宮的。”


    “回宮?”


    越發的迷糊了。


    “娘娘,皇上要末將將此物交給您,他說您看了便懂。”


    葉承天伸手自袖中掏出一張黃絹包裹之物遞給了惠娘。


    惠娘想了想,伸手接下了黃絹。


    當她將黃絹打開那一刻,咋舌震驚。


    “這……這這這……瀚,瀚城?”


    “娘,怎麽了?”


    惠娘快步來到那位將軍麵前,“你說,你們的皇上是誰?”


    “稟娘娘,皇上說了,他甚是想念,望娘娘早些回宮。”


    惠娘一顫,頓時雙眸泛淚。


    片刻後,嗣誠與惠娘上了馬車,離開了這生活了十幾年的深山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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