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靈兒輕“嗯”了一聲。


    謝子夜沉默了一下,說道:“靈兒,若有一天,當你發現,現在的你,並非真正的你,你其實還有另一個身份時。”


    “你會怎麽想?”


    謝子夜再度拋出了這個問題。


    ?


    “大師兄,你說的什麽意思啊?靈兒不懂。”薑靈兒見謝子夜又說奇怪的話了,感到很疑惑。


    謝子夜半起身,轉頭認真的看向薑靈兒。


    他深呼吸了一下,決定告訴薑靈兒她的真實身份,說道:


    “靈兒,其實你……”


    說到這兒,謝子夜又忽然停下了,左看右看。


    之前,他一連兩次想告知薑靈兒她的身份,但都被人打斷了。


    這一次謝子夜有經驗了。


    他在等了一會兒後,確定這次沒誰再來打擾他了,便對著薑靈兒說道:


    “靈兒,大師兄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你一直想見的那位大師姐,她……就是你自己。”


    “誒?”


    薑靈兒愣住了。


    謝子夜歎息一聲,繼續道:“大師兄並未騙你。”


    “靈兒,你是師尊的第一個弟子,你不僅是天玄山的小師妹,也是天玄山的大師姐,你是薑靈兒,也是薑辰曦。”


    “你們兩個,一直以來,都是同一人。”


    謝子夜講述了一下她之前變身薑辰曦的經曆,薑靈兒怔怔的望著謝子夜,越聽越感到不可思議。


    最後,薑靈兒徹底怔住了,慢慢低下頭去。


    “靈兒……是大師姐。”


    聲音有些低。


    謝子夜見她這般,也感到很無奈。


    他能理解薑靈兒此刻的心情,畢竟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相信換做任何人,一時都法接受。


    但靈兒早晚會知道此事。


    謝子夜不想瞞著她,索性提前告訴她真相。


    忽然,謝子夜發現薑靈兒的身體輕微顫抖起來,一雙小手也不由攥緊了一些。


    謝子夜見狀,嚇了一跳。


    這……該不會靈兒接受不了,這是要哭了?


    “靈兒,那個,你別在意,不管你是小師妹,還是那位大師姐,大師兄我啊,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謝子夜連忙賠笑安慰著,生怕薑靈兒下一刻就哭出來。


    “靈兒?”


    薑靈兒沒有回答,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


    忽然,她猛的抬起頭,兩眼放光的望著謝子夜。


    “真的嗎大師兄?”


    露出一個極度興奮又激動的表情。


    “你不是要哭啊!”


    謝子夜瞪大眼睛,意外薑靈兒的反應。


    薑靈兒微笑道:“大師兄,靈兒真的是大師姐嗎?太好了!靈兒是大師姐,好開心好開心!”


    在謝子夜麵前欣喜的蹦起來。


    這……


    謝子夜有些看不懂了,按理來講,這種事發生在任何一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難以接受吧。


    靈兒怎麽還一副無所謂,甚至還很高興的樣子。


    她是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麽嗎?


    “靈兒,你是不是沒聽清楚,大師兄是說,你與那位大師姐……你們倆是同一人。”


    “嗯!靈兒明白!”


    “那你怎麽還?”


    “這是好事呀!”


    薑靈兒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反而叉著腰,撅起嘴巴,想通了一些事,“我就說靈兒怎麽有時會失憶和瞬移的,原來是大師姐占據了靈兒的身子。”


    “大師姐她,一直都待在靈兒的體內的麽。”


    呃……


    謝子夜還以為靈兒真的懂了。


    不過看她這樣子,似乎隻是誤以為薑辰曦寄宿在她身體裏。


    再加上她那天真的認知,所以理解為自己所說的‘同一人’,是指兩人共用一副身體的意思。


    忽然。


    薑靈兒又是想到了什麽,有些憂愁的看向謝子夜:


    “不過大師兄,你說大師姐就是靈兒,而且她一出來,靈兒就會不見的話,那靈兒豈不是一直都見不到大師姐了?”


    見薑靈兒失落的目光,謝子夜想了想,“這個嘛……”


    又清了清嗓子道:“等下次你大師姐再出現時,我把她的模樣記錄下來,到時拿給靈兒你看,如何?”


    薑靈兒聞言,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


    “好!”


    “謝謝大師兄!”


    又興奮的撲到謝子夜懷裏。


    謝子夜低頭看著她,輕輕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她的後腦。


    罷了,這樣也好。


    謝子夜也不再去向靈兒解釋這事了。


    “大師兄,靈兒想問你個問題。”


    “問吧。”


    “大師姐她厲害嗎?”


    “很厲害,跟我差不多。”


    “跟大師兄差不多,大師姐她居然這麽強!那靈兒是大師姐的話,我也能跟大師兄一樣強了?”


    “當然。”


    “那大師兄喜歡大師姐,是不是也就相當於喜歡靈兒啊?”


    “……”


    “大師兄?”


    謝子夜背著薑靈兒側倒了下去。


    “zzzz”


    聽到謝子夜的“咕嚕”聲傳來,薑靈兒撓了撓頭,也就不再繼續問,同樣躺在地上,於謝子夜身旁閉上了眼睛。


    好險。


    謝子夜緩緩睜開了眼睛。


    人小鬼大,竟問些這麽古怪刁鑽的問題。


    薑靈兒亦是背對著謝子夜,一根手指放在嘴邊,自言自語道:“奇怪,大師兄怎麽在假裝睡覺呢?”


    “!”


    謝子夜身子一激靈。


    原來沒有瞞過靈兒啊。


    ……


    時間來到幾日後。


    一大早。


    謝子夜,君世離,洛楚萱等人再度聚在了一起,今日是他們出發蒼南界的日子,眾人早早的就準備好了。


    獅大力和虎威風來到謝子夜麵前。


    “大當家的,地圖我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請過目。”


    說著,獅大力遞給謝子夜一張圖紙。


    “哦?這麽有心。”


    謝子夜從他手中接過圖紙。


    “當然,為了各位當家的能更快,更方便的到達天仙城,經過我們兄弟倆這些天的日夜創作,終於是繪製完了這幅曠世地圖!”


    “獅大說的是啊!大當家的,有了這地圖,保你們暢遊整個蒼南界不繞彎。”


    虎威風也是拍胸脯道。


    “這……是地圖?”


    謝子夜盯著手裏的地圖,抽了抽嘴角。


    這地圖上胡亂畫了一個個圓圈,方形的圖案,裏麵潦草的寫上幾個字就是地點,中間的幾條線串在一起,就是道路了。


    甚至還有幾條線畫錯了,打了個x。


    而且最中心圖案的‘天仙城’的‘仙’還是個錯別字,寫成了‘天山城’……


    這兩個家夥也太沒文化了。


    謝子夜白了他倆一眼,獅大力和虎威風“嘿嘿”的朝他嬉笑著。


    “算了,就這樣吧。”


    將就著看吧,有總比沒有好。


    謝子夜將這張圖紙收了起來。


    “大師兄,我們要如何去蒼南界?”君世離問道。


    “自然是通過這個了。”


    謝子夜亮了亮自己手上戴著的一枚域戒。


    “這是?”


    眾人目光集中在他這枚戒指上。


    謝子夜簡單說了一下此域戒的來曆和功能。


    “能夠隨意的來回穿梭兩界!大師兄,你不覺得這樣的好東西,應該我們人手一個嗎?”


    聽完謝子夜的講述,葉白也想要整一個。


    “我反正是有的。”


    李沐雪傲然一笑。


    伸出手在他們麵前揚了揚,一根指頭上露出了和謝子夜一樣的域戒。


    “六師姐也有?”


    葉白羨慕,期待的看向了謝子夜。


    不過謝子夜卻說道:“就隻有這兩個,還是李長老送的,其他再多的也沒了,想要的話,就等到了蒼南界再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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