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謝子夜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用這個稱呼。


    感覺有些怪。


    洛楚萱則是冷淡看著齊雲飛,說道:“之前你不是很囂張麽,現在知道來道歉了?”


    “我……”


    齊雲飛頭埋得更低了。


    他不敢去看謝子夜,更何況那位女帝也在此,即便她此刻變了回去,他也不敢有任何的放肆。


    謝子夜看齊雲飛這卑微的模樣,也對懲戒他沒了什麽興趣。


    “算了,既然你都跪下道歉了,誠意還算……小四,快把你的師兄師弟師妹帶走,別讓他們打攪我!”


    幾人一直在謝子夜身上亂爬,惹得謝子夜的身體直癢癢。


    洛楚萱伸出五條尾巴,將君世離,李沐雪五人從謝子夜身上卷起來。


    但幾人脫離謝子夜後,竟朝謝子夜伸著手,似乎有些不舍,然後“哇哇~”哭了起來。


    洛楚萱笑了笑,看著謝子夜道:“大師兄,他們好像很黏你呢。”


    謝子夜歎息一聲。


    “真麻煩啊。”


    收回目光,謝子夜看向齊雲飛,道:“你這道歉的誠意還算可以,本來嘛,我是打算將你綁回去,拿到塔裏練一練的。”


    “既然如此,那這次就算了吧。”


    齊雲飛一聽,如遭大赦,連忙將腦袋叩在地上。


    “多……多謝!”


    “沒有第二次。”洛楚萱冷眼看著他,補充道。


    “不,不敢!”


    各大帝子帝女們見齊雲飛竟然跪地磕頭了,他與那風道空,向來都是高傲慣了,沒想到居然能做到了這一步。


    不過也沒人覺得不妥。


    “那個,小兄弟……不,前輩,之前我話說重了一些,還望你能見諒。”


    “我也是,前輩抱歉。”


    “……”


    其中,在這之前,那些對謝子夜說了一些不屑之言的帝子帝女們,此刻也低聲下氣的朝謝子夜道歉。


    他背後的小女孩。


    那可是一連斬兩帝的大帝啊。


    與自己的命相比,什麽尊嚴,身份之類的,根本算不上什麽。


    洛楚萱掃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道:“都是些牆頭草。”


    之前還小子,小子的叫。


    這轉眼就成前輩了。


    “……”


    皇甫昊天歎息一聲,看向身邊的齊毅,發現他不見了。


    卻是齊毅飛也似的跑向謝子夜,雙膝跪地,滑到謝子夜麵前,不斷磕頭道:


    “大哥,前輩!對不起,我之前在封神城不該質疑你,是我有眼無珠,你簡直太神了!”


    謝子夜見齊毅一來就將頭磕得這般勤,一時有些愣住。


    “你幹什麽?”


    就連一旁的齊雲飛也有些懵。


    哪知齊毅看著齊雲飛,冷笑道:“怎麽,就你能向前輩道歉,我不能?”


    “就你能磕頭,我不能?”


    “實話告訴你,我之前也質疑了前輩,要論道歉和磕頭,你認為自己能比得過我?”


    聽到這話的齊雲飛瞬間呆住。


    他沒想到,同樣是道歉,都到這種時候了,自己這師弟還想著和他比,簡直……無藥可救!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離開吧,我懶得跟你們計較。”


    謝子夜不耐煩的朝齊毅擺了擺手。


    齊毅一聽,臉上露出欣喜。


    “多謝大哥前輩!”


    “大哥前輩……”謝子夜還是感覺怪怪的。


    齊毅再度朝謝子夜磕了一下,隨後看向齊雲飛,臉上擺出驕傲。


    齊雲飛:“……”


    二人離開了。


    望著他倆離開的身影,謝子夜不禁嘀咕:“這兩個家夥雖然囂張,不過還是懂得識時務。”


    “大師兄,這裏還有一人呢。”


    洛楚萱看向了風道空。


    謝子夜也同樣看向了他。


    似乎風逐大帝的死,對風道空的打擊太大了。


    此刻的風道空,他依然跪伏在原地,低著頭,雙目無神,整個人宛若一具屍體一般,一動不動。


    口裏還在顫抖的喃喃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他道心已碎。”


    “這未來的修煉一途,算是廢掉了。”


    洛楚萱看出了風道空的精神狀態,隨後看向謝子夜,問道:“大師兄,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謝子夜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算了吧,他的師尊已死,不用我做什麽,他在精神上已經遭受了足夠的打擊和折磨。”


    “後續,他也翻不起什麽花浪。”


    洛楚萱點了點頭。


    風道空變成了這樣,謝子夜也不想再對他如何了。


    謝子夜轉過身去,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說道:


    “還有一個!”


    枯武!


    對於這嘴臭的家夥,謝子夜可沒那麽容易就打算放過他。


    再度轉過身來,謝子夜看向了枯武的方向,發現他此刻翻著白眼,舌頭吐出,依然處於昏迷狀態。


    謝子夜眼睛眯起一條縫,就這樣打量著他。


    枯武:“……”


    謝子夜嘴角微揚,再度轉過身去,朝其他的帝子帝女們說道:“你們不是想讓我原諒嗎,現在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將那隻‘蝸牛’好好修理一頓,我便既往不咎。”


    “啊?”


    枯武一聽,神色驚變。


    事實上,他早就醒了。


    從他看到自己的祖爺爺被一位女帝斬成了兩半,他便嚇得動彈不得,當即裝死,生怕自己被其注意到。


    可沒想到,謝子夜還是沒忘記他。


    而那些帝子帝女一聽有這樣的好事,他們當然是很樂意了。


    “前輩放心,交給我了!”


    “就屬這枯武之前對前輩罵得最恨,罵得最臭,我今日便要抽他的嘴巴,代前輩好好教育他!”


    “哼!都變蝸牛了,還不老實。”


    “……”


    枯武一聽,連忙慌了,顧不得再裝死,連忙向謝子夜說道:“別!前輩,我也向你道歉,還請你收回……”


    “閉嘴!”


    由蕭帝子帶頭。


    還沒等枯武反應過來,他便下場,一腳踢在了枯武的腦袋上,連人帶殼,當球傳遞給了其他人。


    好不容易有這個贖罪的機會,他們可不會讓枯武給攪和了。


    “又來……”


    枯武再度翻起了白眼,在封神山內當起了蹴鞠。


    而謝子夜和洛楚萱也不管,帶著其他人,已經離開了封神山,朝下方的蒼南界飛去。


    簡帝女怔怔的望著謝子夜離去的方向,直到看不見他們了,她才低喃了一聲:“天玄山……”


    不知不覺間,她的嘴角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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