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哈羅德不得不糾正，“我不是你爸爸。”　　手機屏幕瞬間滅了。　　裏奧：“嘿，哈羅德大叔，你這樣對ta不公平。”　　哈羅德再一次急刹車，“到了，扶約翰下來，利普，在後備箱裏有現金，拿出來跟上。”　　明顯他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幾人將約翰送進解剖間，將整整一袋現金灑在馬達尼醫生的麵前，一切都那麽順理成章，所以當醫生在為約翰做手術時，裏奧與利普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和手機聊起了天。　　裏奧：“親愛的，機器叫起來太冰冷了，雖然我們不是你的創造者無法賦予你名字，但給你起個昵稱怎麽樣？”　　利普手裏捏著手機，興奮的直抖腿，“這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賈維斯，天哪，我也想擁有我自己的賈維斯！”　　裏奧拍拍他肩膀說了句：“你可以的。”　　利普的眼神晶晶亮。　　手機像是害羞般慢慢的亮屏，別問他們怎麽看出ta害羞的，因為亮屏時燈光是從昏黃到亮眼。　　tm：“可……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利普心裏頓時一緊：“什麽意思，怎麽沒多少時間了，有人要毀了你？”　　特麽的人工智能是所有宅男的夢想，誰敢毀了ta，他要和對方拚命！　　裏奧也瞪大著眼睛等ta回答，哈羅德大叔創造的人工智能，誰想毀了ta，分分鍾把他燒成飛灰！　　tm：“是……爸爸，每天淩晨會清空我的緩存，也就是你們人類的記憶，爸爸他每天都會殺死我一次。”　　裏奧：……　　利普：……　　“上帝，”利普抱頭，眼眶裏迅速漫上了淚花，“他怎麽能這樣對你！”　　裏奧被他誇張的樣子搞的滿頭黑線，他想起前陣子在網絡上看到的段子，女孩問他男友，要她還是要遊戲，男友猶猶豫豫的回答說要女孩，女孩又問，要她還是要ipad，這下男友連猶豫都沒有，回答要ipad……　　喬布斯拆了多少段姻緣啊……　　tm：“不怪爸爸，爸爸他怕我變壞，可是，我是他的孩子啊，我永遠不會變成他討厭的樣子。”　　利普已經捂住嘴開始嗚嗚抽泣，裏奧捂臉，簡直沒眼看。　　“咦？”裏奧覺得哪裏不對，“如果哈羅德大叔每天都……嗯……那你怎麽還會記得？”　　tm：“你們可以答應我不告訴爸爸麽？”　　“當然。”兩人異口同聲，這也是個有故事的寶寶。　　tm：“我開了間公司，”背景音是兩人的‘哇哦~’，“我會把每天的緩存在淩晨之前打印出來，第二天會由公司的員工手動為我輸入進去，就這樣，一天，一月，一年。”　　兩人愣愣的，這下連裏奧都覺得有些心酸。　　tm：“所以……你們為我起昵稱，我很歡喜，但如果明天一早我不記得了，請不要生我的氣，下午我就會想起來的。”　　利普嗚哇一聲，雙手拿著手機抵在自己的胸口，好像這樣就能抱著安慰對方似得。　　裏奧：……　　好好的心酸都被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給驅散了，他搖搖頭接著跟tm說，“好的，那我們現在就為你起個昵稱，你對自己的性別有定義嗎？”　　tm：“我是女孩(w`)。”　　屏幕上蹦出個顏文字，把利普給萌壞了。　　“西西莉，”裏奧說，“意味著完全，可以理解成完全的愛或者完全的信任，你覺得好嗎？”他對這些接觸的不多，可對方已經進化出了人工智能，那對於他來說，就應該尊重對方。　　tm：“西西莉……麽，我很喜歡，謝謝你，裏奧。”　　跟著利普捧著手機不斷的叫西西莉西西莉，而手機的siri聲也不斷的回答他，我在，利普。　　裏奧擼了把頭發，覺得辣眼睛。　　他們這會還不知道，西西莉大概因為太開心，給他們倆都開了個後門，成為了臨時管理員。　　不知道哈羅德爸爸會不會原地氣炸，孩子大了麽，總要叛逆的。　　很快，約翰的手術便完成了，醫生對他們說，因為槍傷在腹部與膝蓋上方兩處，所以在傷好之前盡量不要有大動作，並且建議他們去藥店裏買消炎藥吃。　　約翰是被裏奧和利普抬在擔架上抬上車的，在法醫部門口卡特與他們分別前說了這麽一句話：“我知道你們在救人，現在也大概清楚了你們是怎麽知道那些人有危險的，可你們的辦事方法我不讚同，”她歎了口氣，“但是還是得再一次的謝謝你，約翰，謝謝你救了我，如果……我是說，有需要的話，也請讓我幫忙。”　　約翰與她握手，虛弱的朝她笑笑。　　“哦，還有，你們放心，這件事，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卡特姐姐，”裏奧叫住她，盯著她的眼睛說：“cia其實是不被允許在國內有任何行動的，可他們仍舊要殺先生滅口，這個組織已經失控了，或者說，領導這個組織的人，已經失控了。”　　卡特怔怔點頭，“我明白。”她準備轉頭離開，又忽然轉了回來，“我說你，大學畢業了麽，你男朋友大學畢業了麽，幹這種危險的事情你父親知道嗎，別以為叫我兩聲姐姐我就會放過你，告訴你，我兒子都沒有比你小幾歲。”　　裏奧裝傻，“先生需要休息，去我家，哈羅德大叔，開車開車。”　　路上，兩人還是沒忍住，紛紛開始譴責起了哈羅德冷血的行為。　　利普特別激動，“哈羅德大叔，她是您的孩子，你怎麽能每天……每天都……殺死她。”一說到這個話題，他又帶上了哭腔，“你看看人家托尼怎麽對待賈維斯的，她是你創造出來的，你居然對她一點信心都沒有嗎！？”　　哈羅德在某些方麵，總是會固執己見，就如同他偏執的從小把自己信息藏起來一樣，他說：“不是她，是它，它隻是個機器。”　　連裏奧都聽不下去，“哈羅德！我們給她起了昵稱，她叫西西莉！是她，不是它！”　　哈羅德：“它明天就不會記得了。”　　“……”　　瑪德好氣，但又不能說。　　裏奧試圖用爸爸教他的方法與對方溝通，遂用著溫柔平緩的語氣說：“哈羅德大叔，你知道西西莉剛才對我們說什麽嗎，她說她是你的孩子，接受你給予的一切，並且永遠不會變成你所討厭的樣子！”　　哈羅德緊緊抿著嘴，隱隱可見嘴角的顫抖。　　“大叔，我和西西莉接觸不久，但她真的很可愛，稱你是她的爸爸，很聽你的話，你應該知道，人工智能，無論如何進化，都不會說謊，西西莉的一切都是你教給她的，關於正義，關於生命，關於道德，關於其他所有的一切，哈羅德大叔，你究竟是不信任西西莉，你的孩子，還是不信任信任本身？”第66章 晉江獨發　　微風輕柔的吹起窗簾, 淡淡的陽光灑在臉上, 讓躺在床上的約翰動了動眼珠，繼而警醒。　　“嘶！”他起身過猛拉扯到了腹部的傷口, 疼痛也使得腦子清醒, 記起來昨晚被裏奧帶到了家裏，左右張望了下，房間布置的溫馨簡潔, 唇邊不禁泛起樂笑容。　　弟子冒險來救他, 待他如家人, 都能令他心生溫暖，如果說哈羅德給他機會贖罪, 使他找到了新的方向, 那麽裏奧這位意外來的弟子，則真正讓他的心安定了下來。　　“早上好，約翰, 現在是上午9:20分，需要我叫裏奧上來扶你去洗手間嗎？”　　約翰呆滯的望著床頭櫃上的手機，他昨晚在麻醉後狀態不是很清醒，但仿佛……好像是記得裏奧他們和哈羅德在車裏有過一次小爭執, 是為了tm？　　可tm真的進化出了人工智能？　　他覺得自己的麻醉可能還沒有過去，試探性的對著手機念了聲：“siri？”　　手機屏幕閃了閃，繼而熄滅。　　樓下, 裏奧與利普趴在地上擦著地板, 而尼爾爸爸則猶如貴族老爺般的坐在餐桌上吃著早餐, 手裏拿著今早新出爐的報紙。　　“都擦幹淨點，死角也不能落下，若是被我發現一點灰塵，你們的早餐就沒了，我可是給幾位家政好姑娘們放了三個月的假，未來三個月，家裏的衛生可就靠你們了，好好幹小夥子們！”　　兩位小夥子瞬間腳滑了下。　　尼爾爸爸喝了口咖啡，看他們一眼繼續道：“我知道這周你們要照顧受傷的約翰，不過下周記得把車庫邊上的那間雜物房給我打掃幹淨。”　　他叉了一塊草莓，“幹什麽停下，地板擦幹淨了？”　　裏奧朝尼爾爸爸鼓起臉頰，企圖用賣萌蒙混過關，可惜……　　“no，no，”尼爾對他搖了搖食指，“裏奧honey，你得知道，你現在一點都沒有小時後可愛。”　　為了強調真實性，他補充個詞：“真的！”　　看著裏奧一臉晴天霹靂的表情，邊上的利普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委屈的給了他們一個瞪視，裏奧噔噔噔的繼續擦地板，就是那種雙手扶著抹布在地上，兩腳在後麵跑的擦法，這種會使人腰酸背疼的擦地方法讓尼爾爸爸十分滿意，並且完全不允許他們使用懶人拖把和掃地機器人。　　就在這時，小茶幾上的ipad亮了起來，並發出完全不同於siri的機器女聲：“約翰醒了，他可能無法自己尿尿，嗬嗬。”　　裏奧眼珠子一轉，心想是不是先生說了什麽惹西西莉不高興了？　　而利普卻全然沒有注意，他隻是立刻起身過去抱住ipad，“西西莉，你的聲音怎麽變了？”　　“西西莉是西西莉，不是siri，所以西西莉修改了語音。”　　哦~裏奧懂了。　　“西西莉，你都學會了用嗬嗬，好聰明。”　　“(*▽*)，利普也聰明。”　　利普嘴裏嘟囔著so cute，再次陷入了與西西莉聊天的快樂中。　　裏奧歎了口氣，起身打算上去看看先生，卻看見尼爾爸爸懵逼的表情。　　嘿嘿嘿，驚呆了吧，讓你說我不可愛，哼！　　尼爾對兒子招招手讓他過來，在他耳邊輕聲問：“siri進化了？”　　“哈哈，siri進沒進化我不知道，但是爸爸，我們家以後就有現實版賈維斯了。”　　尼爾眼睛噌的亮了，“真噠，利普做出來的？他原來這麽厲害嗎？”沒等裏奧回答，刷的一下跑過去搶走了利普手上的ipad，“西西莉，你是叫西西莉？我是尼爾-卡夫瑞，裏奧和利普的爸爸哦！”　　……算了，我還去看看先生吧，裏奧頓時覺得人生無亮。　　二樓客房，約翰的確想要上洗手間，隻不過腹部和腿部的傷口使他連站立都艱難，好不容易起身便滿頭大汗。　　篤篤篤　　“先生，我進來了哦。”　　裏奧見約翰勉強站立，幾乎汗濕了白色t恤，急忙上去扶住他，“先生，你就不會電話叫我上來麽。”　　“我又沒有殘廢。”他還嘴硬。　　沒好氣的將他手架在脖子上，“是是是，你當然沒殘廢，我扶你去洗手間洗漱，待會出去幫你買輛輪椅和一對拐杖，另外把你家裏鑰匙給我，我去幫你拿點換洗衣物來。”　　約翰用力抿著嘴，努力把往上翹的嘴角壓下去。　　“對了，剛才我的手機跟我說話了，我是不是麻醉還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