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個殺手,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這個膽子敢在市區在臨城調查室的頭上動土。”劉海陽沉聲說道,“如果我們有猜錯的話,目標已經得到了示警,此刻已經脫離了我們的視線!大家要小心一點,也許殺手就隱藏在附近,伺機準備下手!”


    心腹凜然說:“隊長,那現在怎麽辦?”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現如今,神秘殺手絕對是凶名在外,這些臨城調查室行動隊的隊員們,一貫囂張慣了,但是麵對這個神秘殺手,卻一點也囂張不起來,因為他們可是親眼見識過對方的手段。


    劉海陽長歎了一聲,又說道:“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死馬權當活馬醫了,先去客棧看看曹戈還在不在!”


    心腹說:“可就怕人早就走了?”


    劉海陽說:“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停頓了下,劉海陽又扭頭對對一名行動的隊員說:“傳令下去,一旦發現凶手的蹤跡,立即開槍射擊,如果能抓到活口最好,實在抓不到嘛,也要將其擊斃,以絕後患!還有,讓兄弟們都小心一點。”


    他不得不提醒,一是為了自己的安危,二是為了收買人心,這段時間,臨城調查室行動隊的傷亡不少,儼然成了高危職業。一時間,隊裏人心惶惶,說什麽的都有,已經有幾個有背景關係的在暗中活動調離行動隊了。


    “是!”行動隊員將劉海陽的命令牢牢記在心中,然後轉身去傳達了。


    目送那名行動隊員的身影遠去,心腹憂心忡忡的說:“隊長,你覺得,這個殺手真的不是‘管家’手下的人嗎?”


    劉海陽默然不語,心下卻說,這些年和“管家”也是老對手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管家”對臨城調查室動刀動槍也僅限於鋤奸行動,從來不會主動招惹臨城調查室。


    盡管麵臨著死亡的威脅,但劉海陽卻不想做太大的讓步。


    因為,這個時候每讓一小步,就意味著自己的威信在手下心目中降低幾分。


    劉海陽帶人來到客棧,悄悄地找到了夥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包圍了曹戈所住的房間。


    裏麵竟然還亮著燈,而且有動靜。


    據夥計的交待,並沒有人來找曹戈,也沒有見曹戈出門。


    而且,這樣的客棧,客房裏是沒有安裝電話的。


    劉海陽對身邊的心腹使了個眼色,那心腹也是機靈的很,並沒有身先士卒,而是推了推一旁的同伴,這名行動隊員隻好硬著頭皮來到了門口。


    在得到了劉海陽的許可後,他一腳踹開了房門。


    然而,等眾人衝進房間之時,卻並沒有發現曹戈的身影。


    房間裏空無一人,隻有衣櫃裏有輕微的響動。


    劉海陽等人剛剛鬆弛的神經瞬間又緊繃了起來。


    五六隻手槍都指向了衣櫃。


    然而,再次打開衣櫃時,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衣櫃裏隻有一隻灰毛老鼠,這老鼠的脖子上拴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是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


    老鼠一動,就拉著石頭滾來滾去,摩擦和撞擊發出聲音,令人誤以為曹戈仍然在屋子裏。


    “混蛋!”


    劉海陽一腳重重地踢在了衣櫃上。


    在場的行動隊員都噤若寒蟬。


    忽然,劉海陽抽抽鼻子:“什麽味道?”


    一個隊員伸手一指:“隊長,你看!”


    床頭放著一個紙包,這氣味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劉海陽親自打開紙包,發現是幾味草藥。


    他並不懂得醫理,不認識草藥的名稱,便吩咐一個行動隊員去中醫館抓個坐館的郎中來進行辨認。


    經過進一步的勘察,曹戈應該是從自己的房間中出來,進入其他的房間後,再從窗戶離開的。


    客棧周圍都是小巷,還有溝溝岔岔的河道,一個大活人湮沒在黑夜當中,根本就無從找起。


    劉海陽並沒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去了手下被刺殺的現場。


    這名手下是被割喉殺害的,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凶手一刀斃命,又快又準,殺人手法嫻熟,即便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想要做到一擊必殺,沒有數年的功夫和實踐是做不到這一步的。


    在案發現場居然沒有發現凶手留下的任何痕跡,甚至沒有發現凶手在地麵上行走的腳印,凶手仿佛是一個飛行人,懸在半空之中。


    劉海陽的心腹說:“隊長,凶手好像是飄在半空中,地麵上根本就沒有凶手的痕跡。”


    劉海陽抬頭看了看路邊一棟四層高的商貿公司的大樓,說:“凶手就是沒有落地。”


    “難道凶手在半空中就把人殺了?”心腹驚訝地說。


    劉海陽緊皺著眉頭說:“凶手從大樓上飛身躍下,出手一刀,前後不到十秒鍾,緊跟著又飛身躍上大樓頂層,根本用不著落地。”


    “更準確地說,咱們這個兄弟根本就沒看見凶手,就被殺害了。”劉海陽又補充說。


    心腹問:“隊長,咱們臨城地界有非常擅長用刀的人嗎?”


    他首先想到的是混跡於江湖上的殺手。


    “有不少!但這樣的刀功是真正的殺人技,更像是來自軍中的,動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會不會是臨城站的紀成林,他可是大家公認玩刀的行家。”


    “應該不會是他!”劉海陽搖頭,“殺人有很多種辦法,如果是紀成林,他沒有必要用這種最容易被懷疑的手法,”


    心腹蹲在被害的同伴跟前仔細查看著他脖子上的刀傷,他說:“隊長,你看,這傷口好像是左撇子的手法!”


    劉海陽仔細看了一眼,點點頭,說:“對,你說得沒錯!”


    隨後,又若有所思說:“高手啊!”


    前麵使用狙擊步槍狙殺,現在又是割喉,自己和行動隊的兄弟們是被人盯上了,對方欲將其置於死地。


    心腹哭喪著臉難過地說:“這個兄弟死得也太慘了,成了冤死鬼。”


    劉海陽的心裏更加難受,他咬著牙說:“一定要給兄弟們報仇!”


    這時,坐館的郎中也被叫來了。


    經過郎中的辨認,確認這味藥是女人用來調理身體的。


    劉海陽頓時納悶了,難道這個曹戈在臨城還有女人。


    這可是一個大發現。


    如果這個女人真實存在的話,對曹戈一定很重要。


    以至於,曹戈冒著被抓的風險出來給她買藥。


    但是,劉海陽很快推翻了自己的部分結論。


    他認為如果曹戈是給女人拿藥,那麽根本沒有必要住在客棧裏,除非這個女人不在城裏。


    不得不說,劉海陽的腦瓜轉的挺快的。


    於是,一隊人馬立即被派到了城外附近的村鎮,按照藥方所治療的病症排查女人的下落。


    又有一隊人馬,出現在了出城的各個交通要道。


    雖然曹戈暫時逃走了,但現在一定猶如驚弓之鳥,肯定要在第一時間離開臨城市區,那麽守在各個路口的收獲有可能會很大。


    ……


    一個青石小巷深處,曹戈緩緩現出了身形。


    這次進城,並不是他本人的意願,而是鄉下房東的婆娘生病了,房東又摔斷了胳膊,行動多有不便,於是曹戈便進城來買藥。


    去車行也隻是順道而已,他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決定,就被特務給盯上了。


    此時雖然已經脫身了,但想起來仍舊是十分後怕。


    臨城調查室行動隊凶名赫赫,多少人都慘死在他們的手中,這些人簡直就是魔鬼。


    離開車行之後,他本打算在客棧對付一晚後就出城。


    這家客棧的條件很差,曹戈甚至還捉到了一隻老鼠。


    他匆匆洗了一把臉,便準備早點睡覺,誰成想還沒來得及躺下,便忽然之間有了一種心悸的感覺。


    多年在社會中混跡,讓曹戈變得格外的敏感。


    特別是跟曹鐵相遇之後,又共同經曆了鄭掌櫃的事情,曹戈變得更加警惕了。


    他立即起身,來到了窗簾旁,屋子裏的燈是關著的,輕輕扯開窗簾的一角,向樓下看去,隻覺得外麵有點過於安靜了。


    曹戈在夜裏的目力很好,他看到斜對麵的小巷子裏好像有人影在晃動。


    那個巷子,曹戈白天的時候曾路過過,緊挨著一棟四層高的樓房,好像是個商貿行的辦公場所。


    他很清楚的記得,人影所在的位置並沒有宅院的大門,巷子一側青磚牆,另一側則是大樓的側牆。


    這麽晚了,什麽人會躲在巷子深處呢?


    曹戈順手將枕頭下的手槍抽了出來,子彈上膛。


    這把槍,還是上次從刺殺鄭掌櫃的現場得來的。


    就在他盤算著如何脫身的時候。


    巷子大樓側牆上又現出一個人影,此人就像是一隻大鳥一樣飄然而下。


    看樣子應該是落到了第一個人影所在的位置。


    當時,曹戈非常納悶。


    從第二個人影的行動方式和行動軌跡來看,和第一個人影應該不是一路人。


    這種從樓上飄下的姿勢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曹戈也是會一些功夫的,但自問從二樓跳下來達不到人家方才的那種程度。


    原本以為兩人會打鬥起來,甚至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但他隻是看到人影略微晃動了一下,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甚至連第一個人影也消失不見了。


    曹戈顧不上弄清緣由,這個時候他必須趁著機會離開這裏。


    他打開燈,緊急布置了一番,那隻老鼠被他派上了用場。


    貼在門後靜靜地聽了片刻,這才打開房門。


    幸運的是走廊裏沒有人盯梢,曹戈不敢直接下樓,害怕有特務剛好守在樓下,便輕輕打開了一個尚未住人的房間。


    他在入住之前,以挑房間的名義大概弄清了這一層樓的住宿情況,所以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空置的房間。


    當然了,房間的門是上鎖的,但這根本難不倒曹戈。


    這些年東闖西闖的,旁門做到的功夫也學了點,打開門鎖不在話下。


    接著便是確認窗外的安全情況,翻窗而出。


    離開客棧之後,他一路不敢停留,直奔城南而去。


    由於擔心在出城的路口會有特務盤查,他並沒有直接出城,而是找了個幽深的小巷子暫時藏起來。


    直到漸漸的冷靜下來,他才發現給房東婆娘帶的草藥被自己落在了客棧裏。


    房東老婆的病雖然說並不是治命的,但總歸是受了人家所托,如今兩手空空的回去,怕是怎麽也說不過去。


    眼下,各個醫館和藥鋪都已經關門了,這時候去抓藥顯然不現實。


    況且,自己遺留在客棧的草藥包,很有可能會被特務們看出端倪來,進而循著這條線索找到城外的房東。


    正在曹戈思慮再三要不要再去抓藥的時候,巷子的另一頭忽然響起雜遝的腳步聲,接著是手電光閃動。


    他的心裏一驚,趕緊調轉身形就往相反方向走去。


    沒想到的是,又走了十餘步,對麵也有人往巷子裏走。


    情急之下,曹戈看看左右,匆匆翻牆進入了一處院落中。


    他方一落地,便聽到身後一聲低喝:“別動,再動就打死你!”


    曹戈原本伸向腰間的手立即就停住了,因為他感到一個冰冷的槍口頂住了他的後腦勺。


    曹戈感到很沮喪,這是在臨城第二次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了。


    上一次是在湖邊的竹林之中,用槍指著他腦袋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自己也正是被那人年輕的模樣所欺騙,以至於報仇計劃功敗垂成。


    “雙手抱頭,慢慢地轉過身來!”


    曹戈沒有辦法,隻能照做。


    他的槍被下了之後,就被帶進了堂屋之中,屋裏的擺設跟普通人家並沒有什麽兩樣,但聞訊而來的兩名青年男子看上去顯然不像是。


    很快,他的眼睛就被人用黑布蒙上了,手腳也被捆了起來。


    就聽到有人說:“這人哪兒來的?”


    “說不定是來救人的!”


    “我看不像吧,這樣來救人太過魯莽了,剛落地就被咱們拿了。”


    “你說的也是,但是他手裏有槍!”


    “能看出是哪裏的槍嗎?”


    “不像是黑市裏那些被挫掉槍號的,號碼還在,但查起來怕是有些麻煩!”


    “這事必須要個隊長報告!你在這裏看著,我馬上去打電話!”


    曹戈聽著兩人的對話,心頓時涼了半截。


    隊長?


    報告?


    難道自己又落入了臨城調查室特務的手中。


    這也太倒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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