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站安全屋中,石耀華望著窗外的陽光,


    石耀華靜靜地坐在陰暗的牢房角落,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扇關閉的鐵窗。


    那扇窗戶外,明媚的陽光透過冷硬的鐵窗,將斑駁的光影投射在他憔悴的臉上,暖融融的,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無法享受這份光明和溫暖。


    他眼中的陽光,像是一束無形的光劍,直指他的內心深處,揭示出他的無助和孤獨。


    那陽光灑在鐵窗上,冷冽的光線就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將他與外界完全隔絕。


    他望著陽光,心中卻充滿了淒涼。


    那陽光明媚,仿佛是對他的無情嘲笑。


    他渴望自由,渴望能沐浴在那陽光下,但從目前來看,這似乎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勸說葛培均的問題上,算是比較成功的,也得到了方如今的認可,但是石耀華心裏仍然沒有底。


    他的目光透過鐵窗,想象著外麵自由與幸福的世界,一麵卻為自己被束縛在這黑暗的角落而黯然神傷。


    他有些懷念起以往在診所的日子,那時他可以自由地行動,享受著生活的美好,而他現在隻能是個觀看者,回憶和想象這世界的繁華與熱鬧。


    一束陽光照在他的手上,他看到自己的手被鐵鏈束縛,心中充滿了無奈。


    一連幾天過去了,方如今對他不聞不問,就這麽晾著,更加讓他心中忐忑不已。


    同時,葛培均夫婦也沒有任何的消息,甚至不知道兩人是否還在。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牢房外傳來了腳步聲,石耀華的內心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這個時間段並非送飯送水的時間,按照以往的慣例,那些看守是不會光顧的,一定是其他的人呢。


    心念至此,他不由地激動了起來,也許自己所盼望的就要來了。


    但一轉念的工夫,他又想起了方如今,這個神秘的年輕人,在折磨他的時候用的是最殘忍的招數,現在又在利用自己,企圖給自己一線希望。


    對方到底是怎麽想的,是否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這些,都不得而知,


    但是,不管如何,重獲自由是最關鍵的。


    如果方如今讓自己為臨城站做事,自己也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因為沒有任何的選擇的餘地。


    突然,牢房門被打開了,石耀華立即從思緒中被拉了回來。


    他看到來人正是紀成林,內心瞬間變得更加更加緊張了。


    紀成林看著坐在角落裏的石耀華,石耀華也看著他。


    紀成林說:“石耀華,我代表方組長來跟你談話。”


    石耀華有些意外,他看著紀成林,沒有說話,隻是木訥地點頭。


    紀成林接著說:“鑒於你之前的表現,方組長決定給你一個新身份,讓你離開這裏,為臨城站做事。”


    石耀華一聽,頓時愣住了,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感激的淚水:“我願意為方長官做事,方長官和紀長官能給我一個悔過的機會,我感激不盡。”


    紀成林麵無表情點點頭說:“好,那你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們會安排你離開這。”


    石耀華欣喜若狂地點頭答應著:“謝謝,謝謝方長官和紀長官對我的幫助!”


    半個小時之後,石耀華蒙著眼睛跟著紀成林走出了安全屋,外麵的轎車早就在等他們了。


    等石耀華拿下眼罩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帶入了一間富麗堂皇的酒店之中。


    他被安排進了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屋內的陳設十分精美,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


    經過一番仔細的沐浴,他感到全身清爽、神清氣爽。


    行動隊員又讓服務生將餐車推了進來,是美味可口的西餐。


    這些被關押的時日,雖然在飲食上沒有虧待他,但安全屋中的飯菜哪兒能和外麵的大餐相比。


    他看著麵前的美食,直流口水。


    他已經有很久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食物了,在得到了允許之後,他大口大口地吃著,仿佛要把這些天的損失都補回來。


    他喝了一大口香檳,這種細膩的氣泡在口中翻騰,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愉悅。


    新鮮的蝦仁沙拉,每一口都是那麽新鮮美味,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滿足。


    之後,在對付一旁的一盤烤牛排,石耀華看著那鮮嫩的肉質,滿滿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大口大口地吃著,仿佛要把所有的美味都留在自己的口中。


    這一頓飯,石耀華吃的是又飽又暖和,心中忍不住要感慨:這世間果然還是美好的事情更多。


    用完餐之後,一名專門的醫生為他進行了全麵的身體檢查。


    紀成林對他說:“鑒於你目前的身體狀況,怕是還不能單獨活動,在這段時間,我們會安排專人負責你的起居,待你身體好了之後再安排具體的工作。”


    石耀華連連點頭,他自己就是醫生,對身上的刑訊傷最是清楚不過,起碼還要將養一個月才能好起來。


    隻不過,這裏的條件雖然比牢房要好上百倍,但終究是沒有重獲真正的自由。


    目前的自由是苦澀的。


    他知道飯是要一口一口吃的,不能急於一時。


    等紀成林走後,不知不覺中,石耀華感到一陣難以抵擋的疲倦。


    長時間的緊張和擔心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他緊緊閉上眼睛,漸漸進入了夢鄉。


    在他睡著之後不足十分鍾,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再次走進了房間。


    ……


    中午時分,吳鋒劍路過孝聞巷路口的時候,不經意地朝著牆壁上的一塊青磚瞄了一眼。


    那是他和喬誌坤約定的遇有緊急情況時使用的死信箱,隻是這麽多年以來一直從未啟用過。


    忽然,他發現那塊青磚的位置有些不對勁。


    吳鋒劍幾乎每天都要路過這個路口,青磚擺放的位置他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青磚肯定被人動過了。


    他四下張望了一會兒,確定沒人在附近後,便迅速上前拿掉青磚,發現裏麵有一張紙條。


    將青磚恢複原位後,他立即離開此地,一頭鑽進了另一條小巷。


    小巷的路麵是由青石板鋪成,宛如一條綠色的石板之路,泛著深沉的光澤。


    這些青石板,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磨得圓潤而略顯老舊。


    當微風穿過巷口,青石板上的青苔在陽光下搖曳,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沿著這條青石板路走下去,小巷兩旁的牆壁上布滿了青苔。


    這些濕漉漉的青苔,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翠綠的色彩,給小巷增添了一絲神秘和清新的氣息。


    當行人走過,青苔散發出來的潮濕氣息讓人感到一種宜人的涼爽,讓人仿佛回到了大自然中。


    然而,此時的吳鋒劍卻沒有心思欣賞這些。


    吳鋒劍的手伸進了褲袋裏,指尖輕輕地摸索著紙條的質地和形狀,他的心在狂跳,仿佛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他無法抑製內心那份既激動又緊張的情緒。


    悄悄地尋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裏,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任何人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寫有情報的小紙條。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盡管他努力控製自己,但那種無法名狀的緊張情緒仍然從他的手指尖傳遍了全身。


    紙條的形狀並不規則,像是倉促之間從白紙上扯下來的。


    他緩緩地將紙條展開,然而紙條上的內容卻讓他大吃一驚——紙條是空白的!


    他的心跳卻在不斷地加速。


    紙上竟然沒有一個字,但是在他的眼裏卻好像寫著千言萬語,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子彈,射入他的心髒。


    他突然意識到,這張紙條可能是喬誌坤在緊急關頭留給他的。


    吳鋒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思緒沉入到紙條的每一個細節裏。


    因為要應對敵人的搜查,喬誌坤臨時換了住處,尚未臨時通知吳鋒劍。


    兩人之間的聯絡並不像以前那麽順暢。


    時間在流逝,他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


    盡管他還不知道喬誌坤向自己傳遞這個情報的具體內容,但是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已經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迅速將紙條收好,邁步走出了小巷。


    ……


    曹戈走在通往城北的路上,心裏頭一直提著警惕。


    他看似閑散的步伐中實則充滿了警覺。


    沿途的行人都熙熙攘攘,他借著人群的掩護,不斷地掃視著身後,確認是否有人跟蹤。


    穿過了兩條狹窄的街道,走進了一片破舊的民房區。


    這裏的環境昏暗,房屋顯得老舊而搖搖欲墜。


    曹戈的腳步並未因此停下,熟門熟路地穿過了這片民房區,來到了一處不起眼的門前。


    這處民房與周圍的其他房屋一樣,顯得破舊而不起眼。


    唯一不同的是,這扇門的門板上雕刻著一朵複雜的圖案,圖案的下方不知道怎麽濺上了一些泥巴,這是他和行動組約定好的接頭暗號,有泥巴說明這裏是安全的。


    曹戈鐵站在門前,並未立即敲門,而是繼續掃視著周圍。


    他的視線在每一扇門窗上快速掃過,又看了看巷子兩端,留意著任何可疑的動靜。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腐朽的氣息,伴隨著的是遠處傳來的喧囂市聲。


    在確定並無異常後,曹戈鐵這才輕輕地敲了敲門。


    三短一長!


    門應聲而開,李小虎的人影出現在門口。他朝曹戈點了點頭,示意他進來。


    曹戈踏入屋內,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


    屋內光線昏暗,隻有一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


    曹戈警惕地打量著周圍,快速適應了這個環境。


    “你還是比較準時的!”李小虎看看自己的懷表說,他的聲音低沉而穩重,和年齡完全不相稱。


    曹戈點點頭,他並沒有表,時間隻能靠自己估計,以及在路上詢問他人或者是看一些店鋪裏的掛鍾。


    曹戈對方如今手下的人,有著很強的抵觸情緒,同時又有一種天然的畏懼,說實話,他並不想跟這些人打交道。


    但對方已經查清了他的底細,自己很難擺脫,隻能是走一步說一步。


    李小虎讓他坐下,給他倒了一碗水,這裏是臨時的接頭地點,條件艱苦,並沒有茶水,隻能用粗瓷碗裝些井水。


    曹戈在外闖蕩日久,對此毫不在意,端起那隻粗瓷碗,痛痛快快地喝下一大口,冰涼的水流順滑地流入喉嚨,帶來一種清爽的舒適感,他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滿足和痛快的表情。


    “說說吧,今天都去了哪裏,遇到了些什麽人?”李小虎在受領和曹戈接頭的任務時,心裏是十分不解的。


    即便組長有意招攬曹戈,但這個表麵上看起來十分魁梧的漢子,應該去幹行動才對,而不是情報。


    盡管心中不解,但對於方如今的命令,他還是嚴格遵照執行,不敢打任何折扣。


    曹戈說了自己多半天的見聞,都是一些無用的瑣事。


    李小虎靜靜地聽他說完,道:“臨城調查室的人遇到了嗎?他們最近可是還在找你!”


    曹戈的心頭一顫,之所有依附臨城站,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隻有臨城站能夠不看臨城調查室的臉色,為他提供保護。


    “沒有,沒有見到他們的人!”


    李小虎微微點頭,緊緊地盯著曹戈,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他的內心:“那其他的人呢?”


    在李小虎的逼問之下,顯得猶豫不決,眼神閃爍著各種情緒的火花,其中憂慮、糾結和矛盾尤為顯著。


    “曹戈,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在我們這些人麵前,隱瞞是沒有任何的意義的。”


    在李小虎繼續施壓之下,曹戈心中那道防線被李小虎的追問不斷衝擊著,仿佛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嘴唇緊緊地閉著,眼神在李小虎的臉孔和自己的腳尖之間遊移,他的內心像被一團亂麻困擾,無法理出一個頭緒。


    他當然清楚,把見到曹鐵的事情說出來,可能會引起一係列的麻煩。


    曹鐵的突然出現,本身就很意外。


    他有些後悔不該出現在那個區域,那樣就不用遇到曹鐵了。


    兩人不相見,就沒有眼前的這些煩惱。


    曹戈在考慮得失之間,陷入了深深的矛盾。


    然而,麵對聰明和機敏的李小虎,他覺得又瞞不住。


    一時間,他心中猶如波濤洶湧的海浪,翻滾著、掙紮著,不知道何去何從。


    自由果然是苦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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