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誌國緊緊盯著對麵的黑巾蒙麵男人,盡管對方背有些微馱,但那雙眼睛卻如同兩把銳利的刀刃,精光四射,仿佛能洞穿一切。


    這雙眼睛,讓阮誌國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心跳如戰鼓般急促敲擊著胸膛,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瞬間繃緊了全身的肌肉。


    “死吧!”阮誌國低吼一聲,緊握的刀尖凶狠地刺向對麵的蒙麵男人。


    盡管平日裏主要負責軍需工作,但那些年少時舞槍弄棒的歲月並未白費,他的身手依舊敏捷矯健。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被撕裂,隻有刀風呼嘯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阮誌國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就像是一根隨時可能崩斷的琴弦。


    然而,對麵的蒙麵男人卻像幽靈般飄忽不定,輕鬆躲過了他雷霆萬鈞的一擊。


    阮誌國心中一沉,行家伸伸手,就知道有沒有,自己此次遇到了勁敵。


    媽的,真倒黴!


    一時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場戰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已經沒有選擇,緊緊握住刀柄,手臂上青筋暴起,再次向黑影發起了瘋狂的攻擊。


    每一次揮刀,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劈開。


    院中充滿了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音和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這是一場生死較量,一場沒有退路的搏鬥。


    很快,阮誌國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緊貼在身上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然而,他顧不上這些,隻是拚盡全力地揮舞著手中的刀。他的眼中隻有對麵的蒙麵男人,隻有那個讓他感到恐懼和憤怒的目標。


    忽然間,阮誌國一個沒留神,刺出一刀後隻覺手腕一痛,那把緊握的刀已被對方巧妙地踢飛。


    他心中暗叫不妙,迅速調整策略,伸手去拔腰間的槍。


    然而,對方似乎早已洞悉他的意圖,如影隨形般貼身而上,根本不給他拔槍的機會。


    新一輪的打鬥更加激烈,阮誌國隻覺得對方仿佛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對方的身手不僅高明得讓他難以捉摸,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狠辣和殺意,仿佛隨時都會將他置於死地。


    阮誌國身上的汗水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很快變成了冰冷的冷汗,讓他感到一種刺骨的寒意。


    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強大的對手,自己的心跳如雷鳴般急促,每一次跳動都仿佛要從胸腔中蹦出來。


    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仿佛要將整個世界的空氣都吸入肺中。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似乎都無法擺脫對方的糾纏。


    此刻的阮誌國已經陷入了絕境之中,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想出辦法來扭轉局麵。


    然而,對方的攻勢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他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阮誌國隻能拚盡全力地躲避和抵擋,試圖找到對方的破綻,然而卻一無所獲。


    阮誌國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感到自己像一隻被困在網中的獵物,無法掙脫束縛。


    他在心裏不斷地提醒自己,堅決不能放棄,不能就這樣束手就擒,必須堅持下去,尋找一線生機。


    這時,對方的攻勢卻越來越猛烈,仿佛要將他徹底摧毀。


    阮誌國感到自己的體力漸漸不支,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自己已經處於了極度的危險之中,隨時都有可能喪命於此。


    “嗨!”阮誌國突然向前一蹦,猛的發力,一拳向蒙麵男人胸膛打去。


    蒙麵男人動彈了一下,右手猛的甩出,和阮誌國的拳頭碰了個正著。


    兩人的拳頭在空中撞擊,發出了吧嗒!骨肉撞擊的聲音。


    “哎喲!”


    阮誌國感覺到自己的手仿佛打到了一個高速運動的鐵錘上,疼得他眼淚都差點掉了出來,拳頭鑽心的痛,好像這一下,骨頭都被一下碰斷了。


    “娘的!”阮誌國疼得禁不住開口罵道,但這樣劇烈的疼痛,也激起了他心中一股凶悍的氣息。


    腳步向前一踏!阮誌國猛的擰腰,轉身,背對著蒙麵男人,貼身硬靠上去,隨後發出了自己練過無數次的“撩陰掌”。


    先是一肘紮向蒙麵男人的胸膛,就在阮誌國小臂如鞭,猛的彈甩擊向蒙麵男人的襠部之時,蒙麵男人又是一甩拳,打在阮誌國肘骨上。


    阮誌國的肘骨頓時一麻!好像被打到了麻筋,那小臂的彈甩也自然沒有甩出來。


    隨後,阮誌國的肘骨也劇烈的疼痛起來。


    收回了自己手,阮誌國發現,自己的拳頭已經紅腫了起來,熱辣辣疼痛,仿佛被澆了一瓢滾燙的辣椒油,別說再動手,就是抬一下都十分困難。


    蒙麵男人順勢欺身上前,一把掏出了別在阮誌國腰間的手槍。


    阮誌國忍住劇痛,怒吼一聲,一頭向蒙麵男人撞過來。


    然而,對方似乎早已預料到了他的動作,輕鬆地閃身躲過,順勢一記重拳打在他的小腹上,阮誌國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金星亂冒,口鼻中湧出鮮血。


    他緊咬著牙關,暗中蓄力,掙紮著爬起來,想要逃跑。


    然而,蒙麵男人卻不給他任何機會,趁機一腳踢向阮誌國的胸口,將他踢得騰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阮誌國感到一陣劇痛傳遍全身,仿佛五髒六腑都被震得移了位,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身體卻像失去了控製一樣無法動彈。


    蒙麵男人動作迅捷如風,一把扯下院子中原本安靜掛著的晾衣繩,在阮誌國還未及反應之際,已被那粗壯的繩子緊緊束縛住。


    手法熟練且狠辣,三下五除二就將阮誌國牢牢綁住,毫無掙脫的餘地。


    繩子深深地勒進阮誌國的肉裏,仿佛要將他的身體生生割裂。


    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來,讓阮誌國不禁疼得齜牙咧嘴,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試圖掙紮,但那繩子仿佛有生命一般,越掙紮便勒得越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此刻的阮誌國,就像一隻被捕獲的獵物,被牢牢地控製在對方的手中,內心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你……你是誰?”阮誌國驚恐地問道。


    但蒙麵男人並沒有回答他,隻是冷冷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這時,院子外麵響起了腳步聲,蒙麵男人的耳廓微微一動,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踢在阮誌國的頭上。


    阮誌國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眼前一黑,仿佛被無盡的黑暗吞噬,意識也隨之陷入了虛無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誌國感到頭上一陣涼意襲來,仿佛從深淵中被猛然拉回現實。


    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


    視線初時有些模糊,但隨著意識的逐漸恢複,眼前的景象漸漸地清晰起來。


    眼前是一幅血腥而恐怖的畫麵。


    對麵,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被牢牢綁在木製的十字架上,身體已經不成人形,衣衫破碎,皮膚開裂,鮮血染紅了整個十字架。


    那人的頭低垂著,一動不動,仿佛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刺激著阮誌國的嗅覺神經,讓他感到一陣惡心,他的身體開始顫抖。


    阮誌國努力地眨著眼睛,試圖讓自己的視線更加清晰。


    當他再次看向那個被綁在十字架上,滿是血汙的身影時,心髒猛地一顫。


    盡管那人的臉已經難以辨認,但從那熟悉的身形和破碎的衣衫中,阮誌國還是認出了他——那是他在院子外麵望風的手下。


    “啊……”


    阮誌國努力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但他的手腳被綁得緊緊的,根本無法動彈。


    這一定是夢。


    阮誌國想起了自己每天在軍隊中坐辦公室的日子,雖然油水沒了,但好在之前撈了不少,還有命。


    可現在呢?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空氣,心裏對自己說:“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然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的景象依然沒有改變。


    那個血肉模糊的手下依舊被綁在十字架上,周圍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這不是夢。


    阮誌國環顧四周,逐漸認出了這個環境,鐵窗上的鋼筋拇指粗細,這還是他在改造警備司令部禁閉室時的手筆。


    記憶中的畫麵與眼前的景象交織在一起,讓阮誌國感到一陣恍惚。


    他曾經為了這個工程賺了三條小黃魚,那時的他還滿心歡喜,以為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因為自己親手改造的禁閉室而身陷囹圄。


    這個諷刺的現實讓阮誌國感到一陣苦澀。


    他不禁開始反思自己的過去,綁架司令的公子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但自己也是沒有辦法,不聽話的話就得被滅口。


    一切都源於一個女人,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


    然而,世界上沒有如果。


    阮誌國知道,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麵對現實。


    清脆的皮鞋聲在寂靜的走廊中回蕩,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寧靜。


    阮誌國的心猛地一緊,他抬起頭,望向門口子的方向。


    那聲音越來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上,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和恐懼。


    忽然,鐵門咣當一聲打開,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氣勢逼人。


    那人身穿軍裝,正是警備司令部的參謀長張銳。


    張銳嘴裏叼了一根煙,淡淡的煙草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衝淡了禁閉室裏的血腥味。


    他走到阮誌國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阮誌國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活路,他並沒有退縮,而是迎上了張銳的目光。


    “阮誌國,你沒想到這麽快就會被抓回來吧?”張銳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嘲諷和快意。


    阮誌國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盯著張銳的眼睛,這個時候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


    張銳似乎並不在意阮誌國的沉默,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綁架司令公子並非你的本意,對不對?”


    “司令雖然免了你的軍需處長,斷了你的財路,但也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就鋌而走險,這可是一條死路。”


    阮誌國的心中一動,他忽然意識到張銳可能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繼續保持沉默。


    張銳見阮誌國依舊沉默不語,卻並未動怒,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地將煙霧吐在了阮誌國的臉上。


    阮誌國猝不及防,被嗆得直咳嗽,眼淚和鼻涕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張銳冷冷地看著阮誌國的狼狽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再怎麽說也是一個鍋裏攪過馬勺的,感情還是在的。”張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感,仿佛是在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又像是在感歎命運的捉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好在司令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隻要你願意回頭是岸,交待出幕後指使的人,司令可以既往不咎。”


    “還能活?”


    張銳的這句話在阮誌國的耳邊回蕩,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又仿佛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


    阮誌國抬起頭,眼中的亮光一閃而逝,他心中百轉千回,思緒萬千。


    張銳的話雖然給了他一線生機,但這一線生機卻並不可靠。


    拒不交代,死的最多是他一個人。


    而說出背後的人,他的一大家子就得跟著陪葬。


    孰輕孰重,這筆賬他還是算得清楚的。


    不能說!


    不能為了自己的一條命而置家人的安危於不顧。


    他緊緊地咬著牙關,將那股湧上心頭的恐懼和絕望強行壓下。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讓司令親自跟你談,怎麽樣?”


    依著張銳的脾氣,抓獲了阮誌國之後直接嚴刑拷打,無論他說與不說,最後都難逃一死。


    但方如今提醒他事情怕是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阮誌國這番舉動太過鋌而走險了,即便他們成功綁架了司令公子,怎麽跟司令談條件?


    “我……”阮誌國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說出任何話來,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樣,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想好了告訴我。”


    張銳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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