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但至少已經有□□成勝算了。”徒祿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來說道。“徐大人,明兒早上就是會試放榜的日子了,本宮已經照足你的話做了,想來不消幾日,大人您的仇就大仇得報了!”一聽到這話, 徐成鬆的手立即捏緊了酒杯,他滿臉恨恨,一字字道:“好!好!我等著看他們賈家怎麽死!”饒是徒祿這種膽大心狠的, 此時也被徐成鬆話語裏頭的恨意給嚇了一跳。不過, 他臉上露出了個笑容, 眼下大局已成, 隻等著東風至,一鼓作氣將榮國府和太子全都拉下來!“查到什麽消息了?”書房內,一豆燭火下, 章桁微閉著眼睛, 半開半合的閉目養神。自打那日朝華殿後, 太子卻一直遲遲尚未把消息傳來。在宮內的時候, 又往往雜人眾多, 為了避人耳目,也為了不火上澆油,章桁索性動用自己埋藏在宮中的釘子查看。地上屈膝跪著一個人。那人回答道:“大人,那小太監說了,當時朝華殿內,隻有陛下和馮公公在裏麵。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守在外頭,聽不清。”章桁緩緩抬起眼皮,他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扶手。“馮道?”“是。”那人點頭道。章桁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這事情若牽涉到馮道,那可就更加複雜了。馮道這人,章桁和他打過不少交道,也試過拉攏招攬他,但馮道都婉言拒絕了。他那人做事不偏不倚,從來也沒表現出到底是靠向七皇子還是靠向他們,章桁看在他做事還算公道的份上,從來沒動過他。現在看來,這人未必像是他想象中的那麽公正了。“去查查馮道這個人,把他的祖宗八代都給我好好仔細查查。”章桁心思轉了好幾遍,淡淡地吩咐了幾句話。甭管馮道在這件事裏頭扮演的是個什麽樣的角色,他必定有問題!那人應聲而去。章桁獨自一人看著外麵擦亮的天際。天亮了,會試也該放榜了。他想到這裏,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心裏有種說不出道不來的心悸。章桁霍然從座位上起來,“備下馬車,去榮國府。”章桁來的時候,賈赦已經醒了一會兒。會試雖然已經結束,但他卻依然照著原來的習慣,早早起來,溫習功課,聽到章桁來了的時候,他還嚇了一跳,疑心是自己聽錯了。這一大早的,他怎麽會來?“真是章大人?”賈赦邊走還邊疑惑地偏過頭去問林文。林文道:“爺真是說笑,章大人那模樣,小的還能認錯嗎?”這倒也是。賈赦心想,章桁那模樣,可以說是萬中無一了,要認錯還真有點兒難。隻是,這一大早的過來,可別是出了什麽事。等走到大廳的時候。他頓了一下,聽得裏頭賈代善和章桁正在寒暄的聲音,章桁的語氣稀鬆如平常,心裏才稍稍放心了。“學生見過章大人。”賈赦對章桁拱了拱手行了禮。章桁一路上心裏頭七上八下,明知道賈赦不可能會出事,但是卻仍然是止不住要擔心,這會兒見到他,心裏頭才算是放下心來。賈代善嗬嗬笑著,摸著胡須道:“章大人,老夫還有要事得出門一趟,暫由犬子招待您,如何?”“隨大人方便就是。”章桁笑道。賈代善臨走前還不忘叮囑賈赦幾句,要他好好招呼章桁。賈赦自然滿口應下。等他一走,賈赦就不擺出什麽前輩晚輩的客套來,他吩咐了丫鬟去沏茶,又囑咐了人在他院子裏擺好早膳,絲毫不把章桁當外人。章桁看著他有條不紊地把每件事都安排下去,聽到他囑咐了丫鬟準備了雲吞時,忍不住笑了。賈赦斜了他一眼,“大人笑什麽?”“沒什麽。”章桁擺了擺手,想了想,又說道:“別人今兒個這會兒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等著放榜出結果,你怎麽倒好像個沒事人似的?”賈赦心裏腹誹道,他上輩子考試都考了幾千回了,就算再緊張,也都麻木了。“我也著急啊。”賈赦瞥了章桁一眼,“但著急,又有什麽用。倒不如該幹什麽幹什麽,左右是我的就是我的。”他這話刹那如雷貫耳。章桁愣了愣,這些時日來縈繞在心頭上的焦躁、緊張、急切瞬間土崩瓦解。他笑了笑,道:“是,你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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