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祿心裏頭一跳,正要開口質問賈赦,還沒開口,就被賈赦的話給震驚了。賈赦深深地歎了口氣,道:“學生之前聽聞這事的時候著實震驚,畢竟學生再怎麽狂妄,也絕不敢說自己必得會元,滿天下的才俊青年如此之多,況且陛下廣羅人才,各地人才輩出,學生怕是瘋了才會敢吹自己必得會元,因此學生便去查了此事,卻得知此事竟然是一個愛慕學生的女子所說,沒想到卻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轟轟烈烈,那女子自知失言,非要以死謝罪……”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抬起頭看了徒祿一眼。徒祿的臉陰沉得可怕,什麽女子,這賈赦分明說的就是他!荒謬!可惡!“後來呢?”眾人正聽到高潮處,猛然被斷了,心裏頭都癢癢的很。好在建明帝開口催促了。“後來,”賈赦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語調,“學生自然是攔下了她,‘她’雖然一時失言,但終歸是‘好意’,學生雖然學識不高,但也知道公道自在人心,陛下必定能相信學生的清白的,而且身正不怕影子斜,故而這些時日來,對於外界那些風風火火的傳聞,聽之任之。陛下若是不信,可查看一番——看究竟是不是學生傳的?!”賈赦說到末句的時候,重重地發音。徒祿臉色一沉。他雖然這件事做得很幹淨,但是少不了會留下一下馬腳。真要查了,說不定就查到他身上了!賈赦就是因為篤定他不敢查,故而才敢當著眾人的麵兒踩徒祿的臉。非但如此,徒祿還得替他兜著,因為一旦查出來這件事是徒祿插手的,到時候魚死網破,誰也討不了好!“真是感人!”徒祿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話,“本宮還不知道,原來這件事背後竟然有這樣的故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讓父皇給你和那女子賜婚吧。”賈赦眉梢微挑,笑著說道:“多謝七皇子美意,隻是那女子已經為人妻了,就不勞煩七皇子和陛下掛心了。”賈赦在扯謊。這件事,滿朝文武和建明帝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偏偏卻沒有人開口質疑他。不是因為不能,而是因為不敢。因為一質疑賈赦的話,就得尋根摸底去查這件事。一旦要是查到了七皇子頭上,那可就是樂子大了。建明帝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件事又是徒祿幹的,不然他為何不戳破賈赦的謊言。比起賈赦的欺君之罪,他更加憤怒於徒祿將他全然不放在眼裏。建明帝心中,最重要的依舊是他的權柄。“好了,既然這件事背後原來是這樣的,那也怪不得賈恩侯了。”建明帝摸著胡子,他心知肚明宋子楊是徒祿的人,有心給老七一個教訓,也為了三元及第這個名頭,索性點了賈恩侯為狀元。兩害相權取其輕!徒祿氣得直咬牙。他恨恨地剜了賈赦一眼,他萬萬沒想到賈赦竟然能想出法子來,四兩撥千斤地把這件事給蒙混過去!等到殿試結果一出,聽得馮道念道賈赦為狀元的時候。他的臉色就難看得更加可怕了。“賈狀元可真了不得,這是三元及第了吧。”徒源心裏頭替賈赦鬆了口氣,笑著開口說道。眾人嘩然,猛然反應過來,賈赦竟然三元及第了!解元、會元、狀元,都是他!這可了不得了!多少年才出了這麽一個三元及第!頓時,眾人看著賈赦的眼神就有些灼熱了。宋子楊幾乎沒把嘴唇咬出血來,他握緊拳頭,感到喉嚨間一股甜意,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陛下怎麽可以輕易相信賈赦的那一番鬼話!他不滿足於自己的榜眼之位,就要走出行列來。宋袁青連忙朝他使了個眼神,不準他鬧事!宋子楊覺得自己委屈極了,他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被宋袁青嚴厲狠辣的眼神給製止了。無奈之下,他隻好閉上嘴。宋子楊到底太年輕,想不通這裏頭的彎彎繞繞。有時候,在朝堂之上,是真是假並不重要,建明帝願意相信,假的也是真的,他若不信,真的也是假的。“恭喜父皇喜得棟梁之才。”徒祿忍下怒氣,笑著拱手慶祝。賈赦不由得對他側目,別的不說,徒祿這一手養氣功夫倒是不錯,隻可惜之前不懂得收斂,太過鋒芒畢露,現在再來做這姿勢,也難以改變建明帝的主意了。“恭喜陛下喜得棟梁之才。”文武百官們齊聲道賀著屈膝跪下。建明帝眉開眼笑,連連道好。宋子楊和徒祿等人恨得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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