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酒的日子確定下來,就要準備操辦,邀請賓客了。


    距離下周六的時間就隻有五天時間。


    晚上,兩人合計菜單,祁宴說準備向單位借食堂,準備到時候請食堂的後廚幫忙做幾桌,省去了搬板凳和桌子。


    季思思把前兩次在百貨商店買的糖果和瓜子花生這些幹貨拿出來,再列了一個菜單給祁宴,讓他轉交給後廚。


    這樣一來的話就不用拜托紅英嫂子,那麽多人,她也擔心把人累壞了。


    想到快要辦喜酒,季思思止不住的期待和激動。


    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問祁宴,“阿宴,你結婚,你有家人要來嗎?”


    祁宴分裝的動作頓住,臉上的情緒淡淡的。


    “思思,我一直沒和你說,我和家裏關係不太好,小時候我半夜吃錯東西過敏導致休克,爸媽帶我去醫院看病的時候,家裏被偷,我親生妹妹也被人拐走了,至今還沒找回來。


    自那以後我和我媽的關係就很僵,也是從那一晚開始,我被送到了我爺爺家,是我爺爺撫養我長大。


    去江海找季念,也是因為想完成對我爺爺的承諾,這次結婚,我沒有告知我父母。”


    季思思沒料到,她的隨口一問竟然無意撕開了祁宴的傷疤。


    原來也是因為如此,祁宴的母親才不待見季念,就算前世祁宴死了,也不願讓季念回帝都。


    祁宴母親對他的恨,就這麽深嗎?


    季思思看向祁宴的眼神帶著心疼。


    見季思思不說話,祁宴有過一瞬的慌亂,擔心她想要家裏人的祝福,“對不起思思,這事我沒有提前和你說,不過我已經請了我好幾位朋友過來,他們和我家人沒什麽區別……”


    季思思哼了一聲,替他打抱不平。


    “不來就不來,我是嫁給你,又不是嫁給你們家,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有這種狠心的媽,季思思巴不得一輩子見不到,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待見的人,能對兒媳婦好到哪裏去?


    至於祁宴的家庭,她好像真的一點都沒了解過,爹不疼娘不愛,從小被爺爺撫養長大,出手還能這麽闊綽,祁家到底是做什麽的?


    也不急,等著他朋友來,到時候她再好好套幾句話。


    等收拾完,已經是深夜,季思思剛洗完澡,頭沾枕頭就沉沉睡去,連空間都能來得進。


    -


    人逢喜事精神爽,去上班的路上,季思思都覺得拂麵而來的風都是甜的。


    明天去農資所匯報,看能不能碰運氣多買點肉回來。


    季思思哼著小調,一路騎到槐花六隊。


    剛鎖好自行車,李燕紅著急忙慌地從另外一邊跑出來,大聲呼喊,“思思,出大事了!”


    “別急,出什麽事了?”


    季思思扶住李燕紅,隻見她氣喘籲籲,說話斷斷續續的,整個人累得不行。


    李燕紅指著試驗地所在的方向,急得說話都帶著一股哭腔,剛才跑得太著急,這會兒跑岔氣,肋骨疼得她出了一頭的冷汗。


    “出…大事了,試驗地被毀了!”


    季思思抬手幫李燕紅順氣,“你緩口氣,試驗地被誰毀了,你慢慢和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消息堪比晴天霹靂,季思思原本的好心情一掃而光。


    李燕紅的呼吸逐漸平複下來,“大舅叫你先過去,我邊走邊和你說。”


    “昨晚在試驗地值守的知青,說羊群和牛群闖到試驗地了。


    今天一大早就找到我大舅,等他們趕到的時候試驗地裏的糧食被一群牛羊吃了個大半,沒被吃的也都被踩死了。


    現在試驗地亂成一鍋粥,公安正在調查,準備把值守的人和我大舅帶到公安局去問話。”


    季思思神色凝重,試驗地的試驗品被毀,這是大事,放在現在判個幾十年都是輕的。


    季思思問李燕紅,“牛羊怎麽會突然過來,以前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嗎?”


    “從來沒有,雖然牧民就在我們邊上,可這幾年來,沒一隻牛和羊闖到過我們隊裏來,現在公安給出的說法是,不排除有羊亂闖,然後再領著其他羊群和牛群來到的我們這邊。”


    “農資所的人來了嗎?”


    “來了,電報發出去一小時後就來了,就連……”


    季思思走在前麵,聽到李燕紅結巴,轉頭問,“就連什麽?”


    “就連吳主任也來了,他發了好大一通火,我大舅被罵得腰都直不起來。”


    李燕紅一下哭出聲來,“我大舅為了生產隊,每天起早貪黑的,大家都知道他不容易,這麽多年還沒有人和他紅過眼,那吳主任一來就指著大舅鼻子罵……”


    季思思歎了口氣,看來這農資所的人不會輕易放過六隊了。


    安慰了李燕紅幾句,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路,總算到了試驗地。


    等季思思到的時候,馬隊長還低著頭挨罵,隻不過這次旁邊多了個人,嚴主任。


    還沒走近,就能聽到站在他們前麵的小老頭叉著腰的罵,唾沫橫飛,其他人都不敢說話。


    陳琛和上次的兩位同誌在試驗地裏查看情況。


    季思思收回視線,看向被糟蹋的試驗地,前幾日還生機勃勃的土豆苗,現在全被各種腳踩來陷在泥土中,還有一塊區域光禿禿的,明顯已經被吃幹淨。


    “吳主任,來,歇口氣,咱們先喝口水。”


    季思思看準機會,從就近的一張小桌上倒了一杯水,遞到吳主任手中,中止了罵人環節。


    吳國慶下意識接過水,喝了一口。


    隨後他察覺到不對勁啊,這女人誰啊,怎麽一上來就裝得和他很熟的樣子?


    “你是?”


    季思思笑了一下,“我是槐花公社的聯絡季思思。”


    聽到槐花公社四個字的時候,吳國慶瞬間垮臉,他重重的把手中的水放回桌上。


    “你別給我搞那一套,你們公社毀了我的心血,這事我不會算了的!”


    季思思深吸一口氣,賠著笑,“吳主任,我沒有要討好你的意思,就是看你說了那麽老半天,再說下去嗓子該受不了了,您這把年齡就該注意身體了,可別氣壞了身子。”


    馬隊長冷汗直冒,思思這是在做什麽,難道燕紅沒有給她說明情況嗎?怎麽還火上澆油啊!


    嚴主任抬頭偷瞄了一眼季思思,怎麽感覺季思思比他還要像一個領導,這說話的語氣和做事方式,莫名透著一種老練感?


    哎呀,現在哪是想這個的時候,他自身都難保了,還去想別人。


    嚴主任心如擂鼓,心中哀嚎怎麽自己這麽倒黴,分配到了槐花公社,和他同期的人就他一個人沒升了。


    現在他已經不乞求往上升了,組織別追究下來,他都已經謝天謝地,謝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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