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家又能怎麽樣?秦家是法外之地嗎?”我哼了一聲,對霍陰陽問道。


    霍陰陽氣得嘴角一個勁兒抽搐。


    卻又無計可施。


    在我身邊的趙發達急得直搓手,還不停的小聲在我耳邊叨叨著,拿筆錢算了,沒必要知道那麽多之類的。


    如果是一般物件,確實拿筆錢是最佳選擇。


    可這鑰匙卻不行。


    我們之前去過的兩座古墓和老光棍爺爺的死息息相關,這鑰匙是從古墓中得到的,肯定隱藏著天大的秘密。


    我堅決不妥協。


    老皮子很淡定,坐在那裏眯著眼,不出聲,似乎這事和他沒關係似的。


    “可以,但你們三個人,隻能有一個人隨我去開天機鎖!”秦晴猶豫了很久,終於打破了尷尬的局麵,妥協了。


    我向老皮子和趙發達兩人望去,老皮子無所謂的對我擺了擺手,表示他不去。


    趙發達這家夥眼睛賊亮,看樣子很想成為那個知道秘密的人,但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的霍陰陽,又縮了回去,將機會讓給了我。


    我隨著秦晴、霍陰陽一起離開,去開天機鎖。


    秦家是老式莊園,院子很大,都是仿古建築,給人一種深宮大院一樣的感覺。


    走到後院,在一間看起來很滄桑的老屋子前,停了下來。


    霍陰陽打開門之後,並沒有率先進入,而是停在了門檻外,一步都不肯踏入了。


    秦晴率先進去了。


    我也在霍陰陽吃人一般目光的注視下,跟著秦晴走了進去。


    奇怪的是,這間屋子裏沒有電燈,秦晴進去後,點了幾根蠟燭。


    她點燃的蠟燭顯然是特製的,有著一股清香味,聞起來很舒服,清神醒腦。


    昏暗的燭光下,我仔細打量著,這房間正中間,擺放著幾十個靈牌。


    竟是秦家的祠堂!


    我有點後悔了。


    一般來講,祠堂是供奉祖宗的地方,外人是不能踏入的。


    貿然進入別人家祠堂,也是非常不禮貌的。


    難怪霍陰陽那家夥停在外麵不肯進來。


    秦晴在供桌上,拿出來一個精致的木漆盒。


    我仔細看,這漆盒上麵有豔麗的色彩,但圖案卻極為古怪抽象,感覺就像是鬼臉一樣。


    我隱隱覺得,漆盒上的圖案,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仔細一想,有點吃驚。


    這抽象圖案,和藏鑰匙的鬼工球雕刻圖案一模一樣。


    看來,這漆盒應該就是天機鎖無疑了!


    秦晴又從供桌下麵的一個小盒子裏,拿出來了八把同樣的鑰匙,分別插入到了漆盒的小孔之中,依次轉動後,將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將鑰匙遞了過去,而後,靜靜站在一旁看著。


    秦晴將最後一把鑰匙放進去後,輕輕轉動。


    哢嚓!


    一聲脆響,漆盒的天機鎖機關開啟了。


    盒蓋也開了一條縫。


    見到漆盒順利打開,秦晴的俏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緩緩將漆盒打開了。


    我們兩個人的目光,在看清楚漆盒裏的東西的瞬間,都呆滯了。


    漆盒的最上麵,竟放著一張黑白照片。


    我靠!


    我無語了!


    這漆盒可是天機鎖啊,鑰匙還一直藏在古墓大蚰蜒的肚子裏,裏麵怎麽會裝著照片呢?


    關鍵是,照片中的三個人,其中一個竟是老光棍爺爺。


    另外一個不認識。


    兩人共同抱著一個半歲大小的嬰兒。


    嬰兒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塊玉佩。


    這玉佩我也見過,是上一座古墓鎮墓機關獸腰間的陰陽魚玉佩中的一塊。


    是那條白玉陽魚!


    從老光棍爺爺的穿著風格和相貌可以看出,這張照片,應該有二十多年了。


    我猛然想起老皮子和路狗子說過,老光棍爺爺有個搭檔,兩個人是兄弟,據說兩人都挺缺德。


    難道,照片中的另外一個人,就是老光棍爺爺的搭檔。


    或許,找到此人,就能知道一些隱秘,能找到殺害老光棍爺爺的仇人。


    這人到底是誰啊?


    當我皺眉抬頭的一瞬間,發現秦家第三排牌位上,正中間有一張遺照。


    遺照上的那張臉,就是照片上的那張臉。


    是秦家人。


    第一排,也就是最低處的前排,有六個排位,不出意外,應該是傳聞中被秦晴害死的那六個哥哥。


    第二排隻有兩個牌位,那麽第三排正中間那個牌位,肯定是秦晴爺爺的牌位。


    秦晴拿著那張照片,仔細看了看,又瞪著大眼睛盯著我看了許久。


    “你看我幹嘛?”我被一個女人盯著看,有點不好意思,問道。


    “照片上的孩子是你!”秦晴說道。


    我?


    我拿過了照片,仔細看了看,照片上的孩子眉宇間確實和我有點相似,但我不敢確定。


    我也記不住小時候自己的樣子了。


    說來也奇怪,從小老光棍爺爺對我特別好,吃的用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但唯一有一件事是決不允許我做的,就是拍照片。


    我還為此挨過一次胖揍,那也是我從小到大挨過唯一一次打。


    一直到小升初,必須要拍照建檔,才是我第一次拍照片。


    我清楚地記得,小時候家裏是沒有鏡子的。


    我對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幾乎沒有一點記憶。


    難道,照片裏的孩子,真是我?


    老光棍爺爺不肯讓我拍照,家裏也不買鏡子,難道就是讓我記不起小時候的樣子?


    我心中泛起了嘀咕,就盯著照片上的小孩仔細看了看。


    照片裏的小孩,雖然表麵白白胖胖的,但眼睛看起來卻格外嚇人,沒有黑眼仁,是全白的,感覺就像是和死人的眼睛差不多,讓人心裏發毛。


    “這肯定不是我,我眼睛是正常的!


    看看,漆盒裏還有沒有其他東西!”我搖了搖頭,對秦晴說道。


    可秦晴卻立馬去看漆盒,還在盯著我看,還把照片舉到我麵前,在比對著。


    我心裏有點發慌,如果照片上的孩子是我,那就意味著我身上似乎隱藏著什麽秘密。


    或許老光棍爺爺的死,和我有關。


    這我無法接受。


    我不想再糾結了,也不管秦晴是不是還在比對照片,自顧自的將漆盒搬到麵前,看看裏麵還有沒有東西。


    漆盒裏,竟還真有東西,是一塊薄如蟬翼的絲娟。


    上麵還畫滿了線條紋路。


    是地圖!


    我立馬將絲娟拿了出來,平鋪在桌麵上,越看越激動。


    這絲娟上隻有半張地圖。


    這或許就是我尋找的下半張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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