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傷口處來看,不像是利器劃開的肚皮,倒像是被硬生生撕開的!”霍陰陽凝視著血淋淋的屍體,分析說。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我腦海中瞬間浮現了畫麵感。


    似乎看到了活蠍子硬生生撕開活人胸膛,掏出內髒,大口大口咀嚼的畫麵。


    身上的雞皮疙瘩都不受控製的往外冒。


    死者的眼睛睜的滾圓,充血的眼球就像是兩個從血水裏撈出來的雞蛋,將死不瞑目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副死相,說明他臨死之前,不僅僅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還遭受到了不為人知的驚嚇。


    讓我感覺到害怕的是。


    死者的血尚未流幹,說明這人壓根就沒死多久。


    從十八寨祠堂到此處,也就區區百米左右的距離。


    可我們卻一丁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這人,是不是被那十七具活蠍子給弄死的?”霍陰陽的一個手下問道。


    “我肯定不是活蠍子。


    我見過活蠍子吃人肉,喝人血,但那玩意兒從不吃內髒。”路狗子當即搖頭說道。


    他和馮龍被捆在房梁上吊著,被我們救下來時,就說過,那十七具活蠍子已經被喂飽了!


    他們親眼看到,那些村民們用腐爛的屍體喂活蠍子。


    最有說話權。


    可這人不是活蠍子弄死的,又是怎麽死的呢?


    關鍵是,還被用鐵鉤子掛在長廊的上麵。


    我覺得,這人的死,絕不僅僅是因為某種詭異的東西要吃他內髒那麽簡單。


    若真是某種詭異的東西吃內髒,吃完就了事了,沒必要將屍體用鐵鉤子掛起來。


    “或許,這是某種警示!”我說道。


    而這時,霍陰陽還在盯著死者肚子上的傷口,並在傷口處尋找著什麽?


    沒一會兒,他竟從傷口處找到了幾根白毛。


    這白毛很怪,一寸多長,不似頭發那般整體粗細均勻,而是像針,一頭粗,一頭細。


    “路狗子,你肯定見過這玩意兒!”霍陰陽將那幾根毛遞給了路狗子,說道。


    在看清楚那幾根毛的瞬間,路狗子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像是剛剛跑過百米衝刺一樣,呼吸都急促了。


    顯然,霍陰陽和路狗子都認識這種毛。


    “這是啥東西的毛發?”我對他們問道。


    “是大粽子,看樣子最少五百年了!


    這玩意兒可比活蠍子厲害的多,專門吃人的內髒。


    速度極快,一旦遇到,想跑都沒機會!”路狗子說道。


    霍陰陽也陰沉著臉點頭。


    我驚呆了,沒想到,古墓中還真有這玩意兒!


    我現在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活蠍子就夠嚇人的了,沒想到又出現了大粽子。


    這條長廊,在我看來就是通往陰曹地府的黃泉路。


    “這是好事!”霍陰陽突然說道。


    好事?


    我靠,這家夥腦子被驢踢了吧?


    大粽子這種邪門兒的東西都出現了,他還說是好事?


    “對,這說明,這條長廊,能直通古墓。


    大粽子剛剛吃完這人的內髒,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進食了!


    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


    往往,有大粽子的古墓,都富得流油。


    富貴險中求,媽的,老子拚了!繼續往前走!”路狗子從包裏取出來一個黑驢蹄子拿在手裏,咬牙切齒地做決定。


    “不用看我,我肯定是要繼續往裏走的。


    我必須要找到財神,保證她的安全!”霍陰陽說道。


    我靠!


    這倆家夥的腦子都被驢踢過。


    “想送死你們就去,反正我是不想繼續往前走了!”我對他們兩人說道。


    我確實是想打退堂鼓了。


    幻覺什麽的,我倒是能接受。


    這次可不是幻覺,這是真實的屍體。


    不管是大粽子,還是活蠍子,都是要命的玩意兒。


    我這條命,還得留著給老光棍爺爺報仇呢!


    就算見到斬龍棺,真能找到線索,我也得活下來才行。


    “江風,你走不的!


    別忘了,你答應過幫忙找財神。


    財神還沒找到,你就想走,門兒都沒有!”霍陰陽拔出了槍,頂在我的腦門兒上,咬牙切齒的威脅說。


    “我靠,你他媽的威脅老子?


    來啊,有種就開槍!”我一把攥住了他槍,毫不畏懼的說道。


    我怕大粽子,怕活蠍子,可我不怕霍陰陽這狗日的。


    我很清楚我對他來說是有利用價值的。


    他不敢殺我。


    霍陰陽眼神非常犀利,盯著我,嘴角一個勁兒衝動著。


    我能感覺到,他在極力忍耐著。


    “霍爺,算了,咱是自己人。


    我說,江風,來都來了,就別走了!


    咱各退一步,給我個麵子!”路狗子上前一步,拉開了霍陰陽手裏的槍,賠著笑臉和稀泥。


    走肯定是走不成了。


    我要真扭頭就走,霍陰陽這家夥恐怕真會在背後打我的黑槍。


    這貨為了找秦晴,已經瘋了。


    我犯不著觸這個黴頭。


    “都給我聽好了,誰他娘的敢打退堂鼓,老子第一個滅了他!


    子彈都給老子上膛,真要遇到那玩意兒,給我照著腦袋打!”霍陰陽黑著臉,對他手下們命令說。


    “霍爺,這屍體咋辦?”其中一個手下對霍陰陽問道。


    “就地挖個坑,埋了,以防腐爛滋生病毒!”霍陰陽說道。


    他的手下們立即撬開地磚,動手挖坑。


    在他們搬屍體時,往坑裏拋的瞬間,我突然注意到,屍體的背後似乎有字。


    “等等,先別丟屍體!”我立馬喊道。


    那兩個抬屍體的人停了下來。


    我讓他們將屍體翻過來之後,果然看到屍體的背後,寫了一個血紅大字“冤”!


    而且這個冤字寫的很特別,正常的冤字,是寶蓋頭下麵一個兔子的兔。


    可這個冤字,兔子的那一撇卻是在彎勾裏麵的,單獨組成了一個刀字。


    給人一種怨念很深的感覺。


    這冤字就是用死者的血書寫的,還沒有幹透。


    這冤字是什麽意思?


    誰冤啊?


    難道是專門吃人內髒的大粽子冤?


    “冤?我擦,大粽子把人家內髒都掏出來吃掉了,死者都沒喊冤,這大粽子倒是先喊冤了,這可真是不要臉啊!”路狗子瞥了一眼血紅的冤子,罵罵咧咧地嘀咕著。


    “路狗子,你可能是在罵你祖宗!”我對路狗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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