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給老光棍留下一些錢之後,就離開了。


    接下來,我讓安子帶我們去找見過金龍繞柱的人。


    “不用見了。


    就算見了他,估計也問不出來什麽?


    那人從見過金龍繞柱這種異象之後就瘋了!


    如今,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安子搖頭對我們說道。


    瘋了?


    而且是在二十多年前?


    安子的話,讓我產生了一種迫切想要見到這人的衝動。


    二十年前,是個關鍵時間節點,我一直在追查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卻沒有人能給我準確答案。


    二十年前,金龍繞柱的異象發生過。


    這意味著,安子姥爺家祖墳下的漢墓,很有可能在二十年前也被盜掘過。


    或許,此人就見證了二十年前發生的一些事情。


    “走,安子,必須要帶我們見到此人!”我迫不及待的對安子催促說。


    安子滿臉疑惑,但卻沒拒絕,帶著我們往村東頭走。


    到了村子東邊的一處即將坍塌的老房子麵前,安子說:“劉瘋子就在裏麵!”


    我向老房子裏看了看,裏麵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有什麽。


    但院子裏的東西,我們還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讓我猛然一驚的是,破院子的正中間,竟放著一個鐵盆。


    鐵盆黑乎乎的,似乎經常用火燒。


    關鍵是,燒黑的部分,並不在鐵盆的外側,而是在盆內。


    這讓我聯想到了燒紙!


    隻有燒紙的盆,才會裏麵黝黑,外麵保持原來的光澤。


    難道說,安子口中的劉瘋子,經常燒紙?


    我之所以心驚,是因為從這個燒紙的鐵盆中,我似乎想到了路狗子老爸。


    他就瘋瘋癲癲的,沒事總拿個破鐵盆自燒紙。


    但我覺得,路狗子老爸可能是在裝瘋賣傻。


    難道說,這個劉瘋子,也是裝瘋賣傻嗎?


    我下意識的向路狗子看了一眼。


    而路狗子這貨,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鐵盆的異常,還在伸著脖子,往屋子裏看。


    但屋子裏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我上前一步,打開了手機電筒,向裏麵走去。


    一進屋,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麵而來。


    屋子裏,各種怪味混合在一起,有點辣眼。


    就算是在古墓中被腐肉的味道洗禮過的我們,都有點扛不住了!


    我強壓住嘔吐的衝動,仔細看。


    整個屋子裏,擺滿了雜七雜八的垃圾。


    一個蓬頭汙垢的人,蜷縮在角落裏,瞪著一雙恐懼的大眼睛,望著我們。


    “吱……嗚……”


    他似乎很怕我們,嘴裏發出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並不是瘋子該有的瘋瘋癲癲的叫聲,也不是野獸的嘶吼聲。


    而是我熟悉的那種祭祀時發出的聲音。


    隻不過,他是斷斷續續喊出來的,拉著長聲調。


    若不是我對這聲音太敏感了,根本就聽不出來。


    他竟也能發出這種聲音?


    而且,我聽得出來,他發出這種聲音,並不是刻意的,而是出於本能的。


    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睛非常渾濁。


    基本上可以肯定,他是一個真瘋子。


    並不像路狗子老爸那樣裝瘋賣傻!


    “我靠,這竟又遇到一個瘋子?真他娘的晦氣!”路狗子這才意識到,這瘋子似乎比他老爸還瘋,非常反感。


    我知道路狗子並不是反感眼前這瘋子,而是受不了他老爸那種瘋癲狀態。


    “我就說嘛,人已經瘋了,問不出什麽的!”安子在一旁說道。


    而我卻沒理他倆,繼續觀察那瘋子。


    劉瘋子的嘴裏,還是不停的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


    而且他發音的方式,是蠕動喉結,並非是動舌頭發出來的。


    這種發音方式,和我發音方式完全不一樣。


    我覺得,他這種發音方式,應該是最正確的。


    而我,隻不過是在模仿聲音而已。


    我嚐試著學著他的樣子,嘴裏也開始發出了聲音。


    也是蠕動著喉結發音。


    在聽到我發出聲音的瞬間,劉瘋子像猴子一樣跳了過來,開始圍著我跳來跳去的觀察著。


    路狗子掄起黑驢蹄子就要打,卻被我一個眼神製止了!


    劉瘋子在圍著我轉時,嘴裏還不停的發音。


    而我也學著他的聲音,在應和著。


    劉瘋子的發音很慢,都是單個單個音節發出來的。


    得到回應的劉瘋子,似乎格外高興。


    他跳來跳去的,跑到垃圾堆裏,拿出來一大摞燒紙,就往外跑,而後,蹦蹦跳跳的在院內燒紙。


    我趕忙給路狗子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去翻翻,看還能不能找到那種燒紙。


    而我,則跟著劉瘋子出了屋,陪著他一起,圍著燒起來的紙,跳著,叫著。


    他發音的速度越來越快,我都有點跟不上了。


    我能感覺到,劉瘋子,似乎是在進行著某種儀式。


    我也跟著學。


    其實,跳了一會,不管是動作,還是語速,我都跟不上了,我隻是裝模作樣而已。


    我覺得這樣,能拉近和劉瘋子的距離。


    或許,能從他這,發現一些關鍵性的線索和信息。


    很快,路狗子就拿著一摞黑乎乎的燒紙出來了,並對我招了招手。


    我趕緊過去,仔細一看那些燒紙,更吃驚了。


    每一張燒紙上,都有一個印章。


    關鍵是,這些印章和我從古墓中帶出來的青銅印章印記一樣。


    都是九州印印出來的。


    我仔細看那些紙上的印章。


    發現,他這印章上的字,不一樣,一共九個字,竟都是全的!


    這太意外了。


    我得到了一枚印章。


    另外一枚印章,是墨城送過來的。


    我現在手裏有兩枚九州印。


    可沒有想到,他這裏竟有九枚九州印印出來的燒紙。


    他到底是哪搞來得這些燒紙。


    我仔細觀察這些燒紙。


    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燒紙竟都是現代的紙。


    印章的染料中,有油的痕跡。


    之前趙發達對我說過,有油的痕跡,說明印泥就是現代的油墨。


    而且,每一張燒紙,都是如此。


    可以肯定,這些紙,都是最近幾年印出來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按理說,起碼我手裏的那枚九州印,至少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裏,都該在古墓中才對。


    他這裏怎麽出現了印記?


    難道說,那枚印章,在最近幾年,在外麵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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