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鳶彎腰:“是,小妹都是沾了長姐的運氣,如果長姐想要,隨時可以拿去,小妹絕無半分怨言。”畢竟江若依是嫡女,最有資格上朝入官。若不是江若依不樂意,這份差事也落不到江鳶的頭上。江鳶心裏明白的很。江若依對於這個庶出的妹妹很不耐煩,因為每次想好好教訓她一番的時候,都像是一拳錘在棉花上,她不哭不鬧不反駁,就算被打死了,也是個啞巴鬼,一點樂趣都沒有。於是江若依懶得搭理,帶著仆人走了。一個區區大理寺丞而已,怎麽能和她這個郡主相比。江鳶回房歇息。夜半,江鳶躺在床榻上熟睡著和周公下期的時候,帷帳突然間被掀開,一把鋒利的刀刃架在她脖頸前,低沉道:“江大人,跟我們走一趟吧。”她還有拒絕的權利嗎?沒有。王宮。“進去。”江鳶剛被推進來,身後的門便關上了。江鳶踉蹌兩步進來站穩身子,她抬頭環顧四周看著,這宮殿裝飾華麗精致,前廳掛著各種漂亮彩色的綢帶,裏麵時不時還傳來白色的霧氣,溫度也比外麵高出許多。如果江鳶沒猜錯,這裏應該是宮中禦池,也就是太後洗澡的地方。呼,江鳶鬆了口氣。她還以為自己要被帶進小樹林一刀被砍了呢,沒想到竟然是太後的禦池。江鳶輕輕低咳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慢慢繞著綢帶往裏麵走。越走,香氣越是好聞。江鳶走出前廳的綢緞陣,映入眼簾的一個將近15尺款的圓形禦池,池子表麵鋪滿了新鮮的玫瑰花,散發著陣陣清香,這可比她家裏那個小木桶好多了,而且周圍玉石珠寶堆砌,華麗非凡,果然是太後才能享用的。“見到本宮不跪嗎?”江鳶聽到聲音才注意到自己正前方的禦池裏,坐著一位女子,她沒穿衣服,露著香軟的肩頭,長發散發在後麵的台子上,和滿池的玫瑰相比,她似乎更好看。這麽好看,也難怪自己那晚見色起意。江鳶揮著長袖彎腰跪下:“臣,拜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過來。”蕭莫辛叫她。聽這聲音好像並沒有生氣?“哎。”江鳶屁顛顛的提著長袍繞過圓形的禦池,走到蕭莫辛身後。江鳶雙手抱拳:“太後。”蕭莫辛偏頭又喊她,聲音要比方才溫柔:“過來,湊近一些。”說著,還伸出了纖纖玉手。哇,江鳶突間然似是有煙花在腦海炸開,眼睛亮晶晶的,心想,莫非是那晚自己服務的太好,太後心悅了自己?江鳶受寵若驚抬手輕輕搭了上去,“太後,臣……”噗通。池麵濺起劇烈的水花。江鳶整個人落進池子裏麵,鼻子、嘴裏、耳朵和眼睛裏一時間全被灌進了水,她沒防備喝了好幾口,被嗆的無法呼吸,她求生的欲望湧上來,她立刻閉嘴屏息,掙紮著想浮出池麵,但就在她即將湧出水麵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下來按著她腦袋,把江鳶又重新按進了水裏。江鳶雙手撲騰著想抓到什麽借力掙開,可在池子裏能抓到的也隻有水,要麽就是……她不敢抓,在抓空多次後,第一次,江鳶覺得死亡離她那麽近。直到快窒息溺死,按在頭頂上的那隻手才鬆開。江鳶雙腿蹬著浮上來,她爬在池邊大口大口的喘氣,水漬沿著頭頂成串的往下落。江鳶懵的很,眼睛裏都是充血的紅。池麵蕩起陣陣猛烈的波紋,在片刻後才慢慢歸複平靜。蕭莫辛:“昨夜你躲了一次,不代表你可以躲過很多次,本宮要是想殺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江鳶轉頭看過來,唇紅齒白,俊秀幹淨的一張臉也難掩她眼神中的恍惚。蕭莫辛和江鳶對視,左手輕挑起她還在滴水的下巴,目光注意到她脖頸處還未完全好徹底的抓痕,眸色收緊,說道:“那晚的事本宮不怕你說出去,也不怕讓長平王和文武百官知道,因為先皇已經駕崩,本宮現在是大梁王朝唯一的主子,你父親見了本宮也得稱一聲太後。”“……是。”良久江鳶才說出這麽一個字。她是太後。嘩啦啦,蕭莫辛鬆開江鳶的下巴,起身從玫瑰池中站了起來。蕭莫辛身上不著寸衣,及腰的長發優美的鋪落下來,晶瑩的小水珠沿著她的肩頭、漂亮的蝴蝶骨、細瘦的腰肢、還有圓翹的臀部,從小腿處緩緩墜落下來。等江鳶回過身,蕭莫辛已經穿上了薄衫。她沿著圓形的池子往外走,對還在水中的江鳶道:“想活命,就做好你的大理寺丞,你可是本宮親自挑選的,可別給本宮丟臉,若死了,本宮也不會給你收屍。”蕭莫辛離開後,有侍女端著衣服進來放在池邊:“江大人,換件新衣吧。”她放下衣服躬身離開。江鳶在禦池中待了有一會兒,雙手撐著從池中走出來,原本幹淨的長袍沾滿了水漬,走一路流一路的,等她走到新衣麵前,解開長袍的腰帶褪下,換上了新衣。回去的路上,她像是丟了神,癡癡呆呆的。翌日辰時,江鳶身著白色素衣走到大理寺門口停下,正當她抬腳準備進去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噠噠噠的傳來,她往後退了兩步側身看去,是姚星雲。“籲。”姚星雲拉著韁繩停下,他拍了拍馬脖子,一個高抬腿利落的下來,笑嘻嘻的牽馬走到江鳶麵前:“哎,江寺丞。”江鳶作揖:“姚寺丞。”姚星雲:“一起進去啊。”江鳶:“好啊。”等姚星雲把馬匹栓好,他們兩個一起走進了大理寺,剛走了個前門,便有人前來迎接:“請問兩位可是江寺丞和姚寺丞?”兩人同答:“正是。”小廝側過身子讓路:“兩位跟我這邊來吧,少卿已經在等兩位了。”江鳶:“好,勞煩了。”去的路上,江鳶有留意大理寺的格局,最先進來的是前廳,無論格局還是裝飾都非常的宏偉氣派,還擺了許多的石椅,這些石椅都是讓前來報案的百姓坐的。等過了前廳才是大理寺的大門,大門前有一塊黑色的大理石,彰顯著大理寺的莊重和嚴肅,再往裏麵走就是中庭,中庭中間有一個涼亭,涼亭裏邊放著幾塊牌位。江鳶看著牌位上麵的名字,徐兆豐、蔣科、劉三娘,他們都是曆代傑出的大理寺卿,因為政績優秀,所以被供奉在這裏麵。劉三娘……女性omega。江鳶好像記得聽誰說過,現在擔任大理寺的大理寺卿就是一位女性omega,還是繼劉三娘之後第二位女性omega,文慧元。在大梁王朝,雖然ao都可以上朝為官沒有限製,但還是有尊卑之分的。按照尊卑分的話,首位是男alpha、其次是女alpha,第三是男omega,第四位就是女性omega,更低的是beta。這些都是最基礎的尊卑之分,隻要你地位足夠高、權力足夠大,這些都不是問題。譬如我們宮裏的那位太後,女omega,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兩位這邊請。”侍仆帶著他們繼續走。侍仆帶著他們兩個彎彎繞繞的,沒一會兒到了後堂,後堂門口站著一個男子,他單手負立,神情冷峻,身形挺拔,看身上的紅色官服,應該是大理寺少卿韓雲墨。侍仆站停道:“這位是大理寺少卿韓雲墨,你們可以稱他為韓少卿。”果然是他。江鳶作揖:“韓少卿。”姚星雲站著不動,神氣還甚是高傲:“我爹是大將軍、殿前司,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不應該過來跪下拜我嗎?”韓雲墨麵無表情,跟個冰塊一樣:“可在大理寺,本官是少卿,而你,一個小小的寺丞,更何況還是從武散官調過來的寺丞。”“你!”姚星雲急了。這武散官說白了,就是朝廷實在是沒什麽安排了,才給了這麽個官職。朝中任何一個人都能看不起,更何況這韓雲墨還是個實打實的文狀元。文者,傲骨也。第6章 兩人換好官服,被帶進架閣庫,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成排成列的架閣堆放著上千本案件,十幾名小廝拿著筆墨紙硯站在各處記錄整理,若是要複查這裏的案件,他們六個寺丞加起來,恐怕一輩子都複查不完。姚星雲口無遮攔:“我要辭官。”韓雲墨隻當沒聽到,走在最前麵介紹說:“你們前麵看到的這些案件,已經被幾任大理寺卿複查過,沒有任何異議,你們要處理的是後邊這三排的疑難雜案。”看到隻有三排,姚星雲又立刻鬆了一口氣:“幸好,我還以為是全部呢。”韓雲墨站在最後一排,轉身過來道:“你們兩人不懂刑法,複查的事情不用插手,由其餘四位寺丞來就好。若是兩位有興趣,不妨去調查繡巷月娘一案。這個案子文大人非常重視,隻是因公耽誤遲遲回不來,這個案子也就懸了下來。”他話音落,一名小廝手中捧著相關卷宗出來,呈遞到兩人麵前。“你什麽意思?”姚星雲挑刺:“嘴上說著我們不懂刑法,卻直接安排我們調查案子,韓雲墨,你這是濫用私權!”韓雲墨盯著江鳶:“如果兩位三天內查不出來,本官便給文大人寫信,說兩位不合適大理寺,還望另尋他職。”他連看自己都不看,姚星雲更是氣的火冒三丈,對韓雲墨指手畫腳:“韓雲墨,小爺要在太後麵前狀告你!你什麽狗屁大理寺少卿,我看你就是個小人!你都不暗地裏來,直接明麵上威脅我們,小爺就算是死,也不會接你的狗屁什麽月娘一案。”昨夜太後才說讓自己好好當這個大理寺丞,現在這韓雲墨又說,如果查不出來,就趕他們兩人走。他們這是逼著她當這個大理寺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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