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泓宇頭都沒回:“隨便坐。”


    來人的聲音裏都是驚訝:“江兄?”


    江泓宇聽著聲音有點耳熟,回頭一看,於家明和小五就站在桌前,兩個人一副富貴少爺的打扮。


    “江兄,你們也是來看燈會的嗎?”於家明很是開心地坐到了江泓宇旁邊。小五看了一眼桌上擺的東西,默默地把手中的同款魚羹放到桌上。


    “對,好巧。”江泓宇點頭。


    葉明珠隻是看了他們一眼,笑笑,沒有再說話。


    於家明看她吃得香,讓小五把他的魚羹端過來,也嚐了一口:“嗯,味道確實不錯。”


    他邊吃邊招呼身邊的小五快吃,又扭頭跟江泓宇抱怨:“這個小五,晚飯吃的太飽了,現在吃不下去了,居然還說大家都在看燈,沒人會在燈會上吃東西,你看,明珠吃的多香。”


    吃的很香的葉明珠:……


    小五:……你說這話合適嗎?


    葉明珠簡直不想聽這憨貨說話了,看他長得一副精明樣,怎麽說出來的話都那麽傻呢!


    正好夥計把他們要的炙肉送上來,江泓宇招呼於家明一起吃。


    於家明不客氣地夾了一塊:“等會我們的上來一起吃。”


    小五已經沒眼看了。


    葉明珠和江泓宇都隻是笑笑,絲毫不介意。


    等幾人吃完炙肉,葉明珠和江泓宇起身,於家明把嘴裏的肉咽下,一抹嘴:“江兄,你們去哪?我聽說今晚有打鐵花的表演,咱們一起去看吧?”


    小五拉了拉他的衣袖,人家夫妻倆想逛逛燈會,你跟著算怎麽回事。


    於家明還處在遇到熟人的喜悅中,根本沒想到這方麵,他還扯開小五的手:“你別拽我衣服,丟不了。”


    小五扭頭,決定不再理他,他保持沉默就好。


    江泓宇看了一眼葉明珠:“要不然就跟於兄他們一起逛。”


    葉明珠看了一眼擁擠的人群,點頭。


    路上這麽多人,他們總不能限製別人吧,反正燈會看的就是一個熱鬧。


    於家明見葉明珠同意,立刻站到江泓宇的旁邊:“江兄,我知道這次燈會是什麽布局,我給你講講。”


    江泓宇隻是知道縣裏有燈會,沒有仔細逛過,倒也願意聽於家明講講。


    隻是一刻鍾後,江泓宇有些後悔了,實在是於家明聒噪地有些過了。


    他從場地到布置,一直到街上擺的燈籠都講了一遍。


    葉明珠倒是聽的津津有味,完全把他當成了導遊,時不時的還問兩句。


    江泓宇的臉色開始不好看,小五不小心瞥到,瞬間覺得有些冷。


    好在他們已經到了打鐵花的地方,江泓宇停了停。


    “我聽說這打鐵花是從外地傳過來的,今年是第二次表演。”於家明指著前麵的高台。


    葉明珠以前隻在視頻上看過,還沒有看過現場版的。


    之間寬闊的廣場中央搭著一個丈餘高的二層大棚,棚頂鋪著柳樹枝,樹枝上綁著煙花和鞭炮,在棚子頂端豎著一個杆子,杆子上同樣綁有鞭炮和煙花。


    在棚子的旁邊立著一座融化鐵汁用的熔爐,旁邊還有幾個赤裸著上身的人,正在做準備工作,不時有火花四濺,周圍的人離得老遠。


    隨著人來的越來越多,旁邊有舞獅隊的人在旁邊開始表演,人群中不時傳來叫好聲。


    “打鐵花”活動正式開始,打花人頭上戴著一個反扣著的葫蘆瓢,一手拿著盛有鐵汁的上棒,一手拿著未盛鐵汁的下棒,迅速跑到棚子下麵,用下棒猛擊上棒。十來個打花人一棒接一棒,一人跟一人,往來於熔爐和棚子之間。


    不一會兒棚子上的鞭炮和煙花被鐵花點燃,鐵花飛濺,鞭炮齊鳴,眾人不停叫好,還有人從人群縫隙往前擠。


    包圍圈越來越小,葉明珠皺起眉頭,萬一有人碰到鐵水,這可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而且打鐵花出來的可是火苗,現在天氣寒冷,大家穿的都多,萬一迸到誰身上,那立刻就變成一個火人。


    葉明珠的臉越來越難看,人群歡呼聲越來越大,不時有人往前擠。


    江泓宇扶著她站好,也皺起眉頭。


    葉明珠在江泓宇耳邊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江泓宇扭頭看了一眼後麵擁擠的人群,他是縣衙的衙役,就算縣城不是他的巡邏範圍,可萬一出了事,他在現場,良心也過不去。


    他拉過於家明和小五,在兩人耳邊把葉明珠的猜測說了一遍。


    於家明和小五的臉都變了色,“我去找人。”小五說完這一句,立刻往外麵擠,在眾人的咒罵聲中,小五擠出了人群。


    剩下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於家明往人群最中間的衙役走去。


    江泓宇站在葉明珠的旁邊,防備地看著人群,他總覺得,今天的人,似乎多了些。


    很快,於家明帶著兩個衙役開始安排人群往後退,可人太多,大家都處於興奮中,沒幾個人聽他們的。


    葉明珠皺起眉頭,這樣的速度太慢了,她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拉著江泓宇往外擠。


    兩個人好不容易擠到外麵。葉明珠從懷裏掏出一把銅錢,快速說道:“你到旁邊把這錢陸續的扔到地上。”


    江泓宇還沒明白,她已經往旁邊跑去,邊跑邊扔了一些銅錢,大聲嚷道:“有人扔銅板了。”


    剛開始沒人注意,隨著她扔下百十個銅錢,有人圍攏過去。


    江泓宇怕她出事,一直跟在她身邊,後來又拿過她手裏的銅板,往遠處扔去。


    本來正往前擠,想要去看打鐵花的人,聽到後麵有人在扔銅板,立刻回頭,也往那邊跑去。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去搶銅錢,看打鐵花的人開始減少。


    這時候,兩隊衙役在小五的帶領下也趕了過來。


    葉明珠鬆了口氣,她手裏的銅錢不多了,再撒下去,就得撒珍珠或者碎銀子了。


    江泓宇護著葉明珠從人群中往外退,本來圍觀的眾人,看到衙役過來,都往旁邊躲,這邊擁擠的人群開始慢慢散開。


    “啊……著火了。”沒等葉明珠鬆口氣,打鐵花那邊傳來一聲驚呼,然後是更多的人往這邊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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