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泓宇回來後,得知了葉明珠的借船經曆,也有了同樣的猜測。


    如果隻有他們倆,估計他們就要放棄這次出海了,可於家明翹首期盼了兩天,肯定是不會放棄的。


    “明天見機行事吧。”江泓宇隻能這麽說。


    第二天卯時,他們就起來了,葉明珠沒什麽胃口,隻喝了一碗粥。


    江泓宇沒勸她,隻是多帶了一些幹糧,可以在海上,或者上了島以後吃。


    這次跟他們一起上島的,除了於家明和小五,還有一個叫老陳的中年男人。


    於家明沒有多介紹這人,江泓宇和葉明珠也沒有多問。


    兩人都猜測,老陳應該是有些手法,來判斷小島上的金礦,所以才必須帶他上島。


    幸好族長家的船隻夠大,五個人上船也絲毫不擁擠。


    隻是幾人下水的時候,遇到了幾個人的排查,一個臉上帶痦子的男人攔著他們:“你們出海幹什麽?”


    江泓宇挑眉:“出海還能幹什麽?采珠、捕魚。”


    痦子男掃了一眼船上的幾人,很是懷疑:“采珠捕魚需要這麽多的人?”


    “我們這條船夠大,多些人可以多些收入。”江泓宇一臉的坦然。


    痦子男看不出什麽名堂,衝著遠處喊了一聲:“葉五。”


    從遠處跑過來一個小矮個:“大力哥,怎麽了?”


    “你看看這幾個人是不是你們村裏的,他們說是去采珠捕魚,我這段時間可沒見過他們。”


    葉五彎著腰點頭,看向葉明珠幾人的時候,臉上就沒了那麽多的笑容。


    “五哥。”葉明珠站了起來,先打了招呼。


    葉五臉上倒是浮現了一抹笑容:“是明珠呀,怎麽,你又要出海,三叔說你成親後不經常出海了,怎麽妹婿今天沒在鎮上當值?”


    葉五和葉明珠是正八經的親戚,兩人的祖父是親兄弟,算起來,兩人還沒有出五服,葉五自然是知道江泓宇的情況。


    葉明珠看了一眼江泓宇:“五哥你不知道,雖然他在鎮上當值,可手裏的銀錢並不多,我們就想趁著休沐的時候,去海裏轉轉,沒準能采到珠蚌,還可以賣點銀錢。”


    葉五點頭,看了一眼痦子男的方向,聲音壓低了些:“你船上這三個外人是怎麽回事?”


    “不瞞五哥,”葉明珠放低了聲音,“這三人都是宇哥的朋友,趁著休沐來咱們村裏玩,想吃點海上現捕的魚,我們這才去族長家借了船出海。”


    葉五當然認識族長的船,但還是叮囑了幾句:“最近海上事情比較多,你們捕了魚早點回來。”


    葉明珠點頭,又裝作不經意地問:“五哥,那人是誰呀?為什麽在這裏挨個盤問出海的人?”


    葉五感覺到痦子男的目光在他身上,沒有回頭,反而催著葉明珠趕緊出海:“好了,你們就是出海捕個魚,就別問那麽多了,去吧。”


    葉明珠沒再多問,回到船上,讓江泓宇開船。


    痦子男得知幾人隻是出海捕魚,船上的女人還是采珠女的時候,眉毛挑起來:“沒想到你們村裏的采珠女還挺小的。”


    葉五的心咯噔了一下,陪笑道:“那是我堂妹,雖然看著小,但已經成親半年多了。”


    痦子男聽說已經成親了,沒了興致,又去攔著別的船隻詢問,葉五趕緊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這活掙錢多,但痦子男實在不是個好東家,不僅事兒多,看到長得不錯的女人總要問兩句。


    好在他不招惹有婦之夫,葉明珠算是逃過一劫。


    已經出海的葉明珠心情卻不美麗,實在是海上的船隻有點多,似乎整個遠山村的船都在海平麵上。


    這倒沒什麽,畢竟靠海吃海,大部分人都是要出海的,可大家在海上除了東張西望就是互相打探消息,真正下海采珠和捕魚的人很少。


    葉明珠連續跟三個人打過招呼後,決定改變方向,反正他們找的借口是捕魚,去人少點的地方才方便。


    於家明幾人到了海上就是一抹黑,根本分辨不出方向,就聽著葉明珠指揮。


    一連換了三個方向,周圍的船隻才少了許多,隻有零星的一兩隻。


    葉明珠讓江泓宇停下,先捕幾條魚。


    小五有些著急:“咱們是不是先去小島上,等會再捕魚,我們不餓。”


    葉明珠都不想看他了,有時候這小五比她還傻。


    “小五坐下,咱們是來捕魚的,自然要先捕了魚,吃飽了才去看別的風景。”於家明看明白了葉明珠的意思。


    葉明珠沒有抬頭,她看著水麵,指揮著江泓宇用船上的漁網捕魚。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運氣不好,江泓宇扔了兩次網,都沒有捕到魚。


    葉明珠有些失望:“宇哥,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裏捕不到魚。”


    江泓宇聽話的說起網,又劃著船往海中央劃去。


    一連換了兩個地方,都沒有捕到魚,他們的船隻不停地變換著方向。


    有船隻經過,看到他們撒了兩網都沒有捕到魚,哈哈大笑:“你們這樣是捕不到魚的,要換個人少點的地方,這裏的魚都被驚動了。”


    葉明珠一臉的恍然:“謝謝叔提醒,我們往那邊劃過去一些。”


    葉明珠隨手指了個方向讓江泓宇往那邊走。


    剛才提醒他們的人直搖頭,那片海有礁石,更不是捕魚的好地方,他有心想提醒葉明珠幾句,隻是江泓宇的船劃得飛快,他再出聲那邊估計也聽不清,隻得作罷,反正他們捕不到魚自然會換地方。


    葉明珠把漁網收好,坐在船頭給江泓宇指揮方向,避讓礁石,又繞了一段路,避過了暗流。


    船隻略微有些顛簸,於家明幾人不常坐船,臉色已經有些發白。葉明珠從包袱裏拿出幾塊特製的暈船藥,讓他們三人含到嘴裏。


    小五看著黑乎乎,散發著怪味的藥塊,不想吃,可於家明和老陳已經把藥塊含到了嘴裏,他又實在難過,不得已才放到了嘴裏。


    沒想到聞起來怪怪的藥塊,放到嘴裏沒有絲毫怪味,反而有種涼涼的感覺,壓下了那股惡心想吐的感覺。


    他們在船上又顛簸了一炷香的時間,眼前出現了一座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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