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的陳生剛一踏入中庭,便嗅到了一股美食的香氣,這種濃鬱的香辣味並非平常之家每日可見,因為油脂是珍貴的資源。


    “嘿,大茂哥,你從鄉下來了?”


    見到門外的許大茂,陳生打了聲招呼。


    “才剛回來,聽說傻柱要相親了?你知道的真不少。”


    許大茂的消息總是靈通得很。


    “哦,難怪,我路過看到他們在忙乎呢,飯菜好香。”


    陳生邊笑道,言語間透出幾分期待。


    “今晚你也不必忙活了,過來陪我倆喝幾杯,一塊欣賞下那愣廚藝能不能打動姑娘的芳心。”


    許大茂邀約陳生同往,好似一場熱鬧的劇場看戲。


    略加權衡後,陳生接受了邀請,隻是找個看熱鬧的理由。


    “好,我去準備一下東西。”


    回到住處,簡單梳洗之後,換上體麵衣衫,他如常拿出提前儲藏的空間美食——這次是一道香氣誘人的鹵豬蹄,他用紙包好,朝著許大茂的房子前進。


    門外的許大茂叼著煙,見陳生怕提的鹵豬蹄包,調侃道:“小陳,今晚上得好酒相陪呢,上等鹵豬蹄。”


    “嗬,小子你的日子滋潤,每次都跟我這蹭飯。”


    品嚐到豬蹄肉的香氣,許大茂甚至將其與院裏人炒的菜品媲美,驚訝之餘也不乏讚賞之意。


    哈哈,這些都是我平時省吃儉用存下的,隻有跟大茂哥一起飲酒才會拿出來顯擺。”


    陳生生拍著許大茂的馬屁道。


    忽然,許大茂陷入了沉默,似乎聽見了某些動靜:“走吧,先把東西放下,中院好像有人來了,不如我們先去看個究竟。”


    就這樣,陳生把豬蹄隨手擱在了許大茂家中,緊隨著他去了中院。


    哎,說來也稀奇,這次的相親引來了不少旁觀者,老三大一家恐怕是在前院關注著動靜。


    院子內,賈張氏、秦淮茹她們都站外頭,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目不轉睛地望著一老大以及媒婆引領著訪客進入。


    平日裏,傻柱粗枝大葉毫不講究打扮,整天滿是油漬,今天卻煥然一新,看上去還是挺體麵的樣子。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傻柱在婚戀市場上也算小有亮點。


    一個二十餘歲的小夥子,有個妹妹相陪,工資每月都有二十多元,加上家中尚有兩個住處,更不用提他自己身為廚師這份手藝在這個年代頗為搶手,盡管許大茂老是對那些做菜味兒的人瞧不上眼。


    我心裏納悶:易大爺會給這個小子介紹怎樣的對象呢?許大茂抽著煙鬥,圍觀院子裏的喧鬧,心裏的小火始終無法熄滅,傻柱幾次欺負他,從前還有何大清做依靠,如今連易中海也幫腔助陣。


    “瞧啊,來了。”


    陳生在一旁輕推許大茂,指向那個方向。


    目光如炬,陳生和許大茂凝視過去,發現來相親的女子容貌真是不錯,按照陳生的標準,足有六成合格分。


    然而,他瞥見許大茂的眼神直勾勾的,就知道情況不一般。


    正當陳生想要離去時,卻被許大茂一把拽住。


    “你這是想幹啥?”


    陳生一臉好奇。


    “眼下我們要前往前院找閻阜貴探問詳情,很多信息他肯定了如指掌。”


    許大茂悄聲向陳生透露計劃。


    聽了這個,陳生怕不得不同意,也帶著幾分興趣隨同許大茂朝前院而去。


    這時的閻阜貴正在門口跟別人熱絡地交談著,沒有打斷陳生與許大茂的接近。


    陳生故作輕鬆,假裝從兜裏取出幾顆花生,其實是從自己神奇的空間取出,送到閻阜貴手中。


    “閻大爺,來點花生,嚐嚐吧。”


    \"哇,這些寶貝玩意。”


    閻阜貴連忙接過花生,不慎掉落了一顆,忙不迭拾起輕輕吹了吹,才收入自己的衣兜裏。


    見狀,陳生長驅直入問道:“哎,閻大爺,傻柱這回相的對象有些來頭吧?”


    閻阜貴是個講效率的人,拿到點好處便滔滔不絕,而許大茂也一臉讚許地看著陳生,心中暗歎,這小子本事不小,輕易拿閻阜貴開刀了。


    小眼睛微眯,閻阜貴壓低嗓門透露:\"這事若別人可能不太清楚,不過恰巧我跟女孩的雙親有過一麵之交。”


    倆人都全神貫注傾聽閻阜貴的話,這讓他更為振奮。


    “剛剛那姑娘她爸,我和他在同一工作單位裏,就是不在同一年級執教而已。”


    一位鄰居插口讚歎:“嘿,看這樣子,她出自書香之家啊。”


    “說得是啊,傻柱這次可真撞大運了。


    那女孩長得清秀得很,”


    閻阜貴接著說。


    旁邊眾人可能並未聽清全部,隻有陳生靠近許大茂耳旁聽得真切,不斷聽見他對\"臭廚子\"的咒罵。


    眼珠子快速轉動的許大茂顯然心中有了計較,隻是未出口。


    沒等陳生怕想清楚,便聽見閻阜貴繼續爆料:“就在兩天前,她爹還來找我了解關於傻柱的詳情,嘿嘿。”


    說完話,他神秘一笑,眉眼裏盡是得意。


    陳生一眼便領悟,看來閻阜貴此番又撈到了什麽便宜。


    一群人熱烈討論,不一會,聚集的人便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圍觀群眾。


    這些人甚至忽略了飲食,全圍著在這裏評頭論足一番。


    稍寢之後,吃過飯從傻柱家 來的幾位顯得格外興奮,傻柱一臉憨笑,引領眾人走出門外。


    看見這個場景,周圍的群眾心照不宣:這傻柱恐怕對那位姑娘動了真心。


    大家都笑著,都知道這隻是熱鬧一樁,但唯獨陳生活潑的意識到了,此刻的許大茂神色凝重,滿臉愁容。


    女眷們離去後,人群都湊攏起來詢問。


    \"怎樣了傻柱?\"有人起哄問。


    傻柱傻笑不已,但陳生看出其中微妙,隻怕傻柱本人滿意這樁親事,至於易中海的態度恐怕未必。


    這事情似乎沒那麽樂觀,他在心中盤算著,最好別成了,別攪了人家的好事。


    那個人可不是善類,老話常講:瘸驢配破磨,未必會美滿。


    眾人閑聊一番也就散開,隨後陳生也跟著許大茂回家,隨意備了小宴,兩人相對飲酒。


    “大茂哥,你也應該為相親做些準備了啊。”


    陳生舉起杯向許大茂問道。


    \"我可不是傻柱,草率結婚可不是我風格,我對對象要求甚高,我爹媽也說,已經為我安排了好幾戶優質人家,不讓他們失望。”


    許大茂談及傻柱的相親顯然頗感不快,一氣將酒喝盡。


    許大茂不知心中有何詭計,但他告訴陳生:\"聽著吧,傻柱這貨搞不定,我說的準沒錯。”


    但陳生心中明鏡兒似的,猜想著許大茂或許會暗地嚼舌根、搞些什麽手段,或是挖牆腳之類的勾當。


    兩人幹杯之際,陳生一邊應聲,一邊默默決定近日盡早回歸,觀察許大茂動向,期待能有所奇遇。


    整席談話,陳生都在洗耳恭聽許大茂如何數落傻柱過去的失敗和不堪,許大茂自己喝的七七八八,還不忘咒罵一句,“臭廚子,你就等等看我怎麽收拾你。”


    出了許家時,天色已黑。


    陳生在黑暗中巧遇在 處的聾婆。


    “老太,深更半夜怎麽還出門?”


    他雖然有些微醺,仍然客氣地打著招呼。


    “哎喲,孫子,我去找你們村長聊聊。


    你怎麽又跟那惡徒許大茂混在一起。”


    老太麻利的說著話,卻顯露出不待見的樣子。


    聞言,陳生氣不打一處來。


    “嘿,我可不是你的孫子!這麽晚去外麵,天都要黑了,萬一你跌了跟頭傷到哪兒,那豈不是我這個做晚輩的累贅了?老年人晚上還是盡量少走動的好,別給大家添堵。”


    不用多看,陳生也知道老太臉上定是拉了黑臉。


    老太太輕哼一聲,沒有再多理會他,繼續走向易中海的住所。


    陳生本來是要回自家的,想了想,卻又偷偷地跟了上去,一路尾隨聾婆來到了易中海那裏。


    在靠近易中海的窗戶下方,他小心翼翼找了個隱蔽處,觀察四下確認安全後,他潛入自己的小世界裏,這樣既可以隱秘,又能清楚聽見屋裏的談話。


    “我看那傻柱似乎挺喜歡今天來的這位姑娘。”


    聾婆開口說。


    “我卻認為那家並不合適,一個女孩子,傻柱若娶回家恐怕日後會有很多困難。”


    從中海的語氣中可以揣測他的顧慮。


    \"易中海接著道:‘早知是這樣的家境,我也不會答應前來相談。


    如今也好,看樣子女方也很滿意。


    ’聾老奶奶輕輕歎了口氣,說:''隻要柱子開心就夠了,我的日頭還能亮幾天?我不想那麽多。


    ''陳生沒想到,聾老奶奶看似對柱子有些真心的關切。


    ''我還是去詢問媒婆吧。


    ''易中海的語氣仍舊帶有一絲不滿,他希望自己心儀的那位女方並不真心對待柱子,否則可能會影響到他的晚年安排。”


    \"他心中盤算著,聾老奶奶繼續堅持說:''柱子可靠多了,那個小夥子心地善良。


    中海啊,你幫幫他吧。


    ''還未等易中海回應反駁,聾老奶奶又說道:''嘿,我在後院碰見了小陳,他真沒禮貌。


    我要稱他孫兒,他還嫌我多事,竟然吩咐我在傍晚別出屋子以免跌傷。


    ''易中海聽後幾乎失笑,暗想著老太太心思太多了。


    陳生可不是他們從小一手養大的柱子,她一開口叫人家孫兒,還不是顧及老邁的年紀罷了。


    \"


    \"盡管易中海這般想,但回想起陳生之前不給麵子的事情,還是補充道:''等著看好戲吧,那個小子在雜貨店工作,周圍沒人願跟他撕破臉。


    老太太,別再和他計較了。


    ''原本想借易中海勢力維護自己,卻不料易中海早已不再是這裏的主宰,他明白,現在為這點事情樹敵無謂,萬一以後換個人當權就麻煩了。


    \"


    \"聾老奶奶發現兩件事都得不到響應,便沒再多留,徑自離去。


    ''我回去算了。


    ''\"說完,便出了門。


    易中海盡管可能是形式上的尊敬,但外表上確實盡顯周到,一直陪伴聾老奶奶直至回到家中。


    \"易中海回到屋裏,向另一位大媽訴說:''老太太居然想讓我挑事,他挑誰的理呢?他還在店裏上班,院裏有困難還得靠他呢。


    劉海中上次結婚,全是他在幫忙弄東西。


    她的如意算盤也打得太好了。


    ''\"大媽沉思了一會,轉而又談起柱子說:''這位老太太滿心眼裏隻有柱子。


    ''說到這,大媽停了一下,像是想到陳生的遭遇,說:''若不是當年我...哎,對不起你。


    否則何必討老太太歡心,又對柱子如此用心算計。


    ''


    \"多年過去,易中海並未回應過去的話題,隻說了句:''睡覺吧。


    ''\"


    陳生觀察到內裏無聲息,室外也沒動靜後,便從異能世界出來,無聲回返住所。


    他在裏頭徹底洗淨身體並泡了個澡。


    往後數日,柱子的心情出奇的好。


    有時陳生在家早早撞見,發現柱子竟已準備好飯菜出門送至女方麵前。


    心中猜測,可能是柱子正帶著愛心晚宴去看未來的伴侶。


    他對聾老奶奶會有何種看法很好奇,原本聾老奶奶常享柱子的手藝,近段時間卻被淡忘了似的。


    然而,柱子渾然不覺每次離開,身後都有許大茂暗隨,甚至還有一個不那麽明目張膽——陳生。


    實際上,陳生內心好奇萬分,想知道許大茂會對傻柱實行怎樣的破壞行動。


    幾天下來不見動靜,估計許大茂打退堂鼓,放棄了針對傻柱的計劃。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陳生生剛從工廠下班踏入小院時,遭到了閻阜貴的攔截,他告知陳生今夜有個重要的會議要召開。


    對於突如其來的會議,陳生一時摸不著頭腦,困惑不已,琢磨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導致這樣的急切召聚。


    在他開口詢問前,閻阜貴便率先解釋:“聽說是傻柱的婚姻出現了問題,可能有人想趁機搗亂。”


    一聽此話,陳生立刻明了:不出意外,一定是許大茂在幕後作祟。


    不過他暫時不清楚許大茂是如何運作的。


    不過,稍晚會的會議應該就能解開疑惑。


    他拿出一袋花生遞到閻阜貴手中道:“閻大爺,這是我家一些花生,嚐嚐吧。”


    即使閻阜貴有時愛貪小利,但他是有度的,這點陳生明白得很,一顆花生不過是想換來更多的資訊來源。


    進入屋裏後,他點起了火爐煮沸水,再從倉庫翻找出些許食物,以迎接晚上全院的大事。


    這類場合他怎肯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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