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從小就喜歡連琅笙，對和小時候對連琅笙極為相似的木水清，幾乎沒有抵抗力。怎麽說現在都在戀綜劇情中，她作為“男嘉賓”，要帶除了自己配對以外的女嘉賓一段路程，當然要經過自己配對的女嘉賓同意。而木水清這次沒再開口，慢吞吞抿嘴點了下頭。容羽趕緊跑向節目組準備的車，車後的工作人員立刻將車鑰匙遞給她。她剛接過車鑰匙打開車門，緊跟著她走到車邊的木水清，就利索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冷臉看了眼林夢星，抬腿坐了上去。而晚了一步的林夢星聳聳肩，坐上了轎車後座。容羽坐上了駕駛位，從懷裏掏出剛才拿到的金色鑰匙。主持人給他們的鑰匙背麵都有二維碼，容羽雖然早就知道住所的具體方位，但還是裝模做樣地掃碼識別了鑰匙上的二維碼，讀出了指向的住所定位。打開導航向她們的住處駛去。坐在後座上的林夢星向左挪了挪，移到了容羽後方。容羽下意識從後視鏡裏看她，正對上對方望過來的視線。林夢星歪頭衝她挑眉一笑，食指勾起肩頭落下的卷發，在指尖來回揉搓，眼睛直直盯著她。林夢星一雙貓眼晶亮有神，眼尾上揚，強烈注視的目光讓人難以忽視，容羽不自在地整了整胸前的安全帶，猶豫著想把後視鏡調整一下角度。下一刻，她就感到一股酥酥麻麻的顫栗感，從後頸傳來。像是有什麽東西輕柔粘膩地磨蹭著她的後頸。容羽抬手摸了摸脖子，什麽都沒摸到，但一收手就再次被那東西纏上。一個古怪的猜想浮出腦海。難道這是......林夢星的精神力？容羽想要回頭看，但顧及著還在開車，隻能按捺不動。可片刻後，那股粘膩酥麻的觸感又開始變得溫軟濕潤，並隨之蔓延全身。容羽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光潔的手腕，她什麽都沒看到，但指尖卻像是被柔軟裹住舔舐，連手背都漫上一層紅暈。全身分明什麽異物都沒有，卻宛如包裹在濕軟的雲霧中。被觸碰到的肌膚寒毛直立，火熱又柔軟的觸感像是穿過肌膚滲透到骨子裏，骨頭縫裏都是讓人想尖叫出聲的異樣。很難描述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像是有無數根輕柔的羽毛，在腦神經元上若有似無的撫揉，酥得人指尖都發麻。車內開著通風，她卻依舊熱度飆升，呼吸都開始局促。容羽確信，林夢星沒用多少精神力，不然按照她那本abo小說中的設定，以林夢星的強大精神力，絕對能讓她當場失態。但即便如此，她抓握方向盤的手也已經開始忍不住地發抖。在又一次被劃過敏感點後，容羽猛地一個急刹，車停在了路邊，握住方向盤的手連帶著胳膊都開始發顫。木水清立刻側目看過來，就見容羽麵色發紅手腕輕顫：“怎麽了？”她注意到容羽臉色不對，眉頭微擰，解開安全帶湊近她，抬手搭在容羽額頭上，掌心的溫度燙得她倒吸口氣：“發燒了嗎？”木水清儼然沒什麽照顧人的經驗，臉色布滿擔憂，也隻知道問這一句。但她不知道容羽此刻身體還帶著過分激烈後的餘韻，隻是被她冰涼的手摸了下額頭，就忍不住又激起一陣顫栗。後座上的林夢星翹起二郎腿，抱著胳膊鬆散靠在車椅上，臉上笑意不明，裝模作樣地關心：“容羽不舒服嗎？要不就由木小姐來開車吧，我聽說香江的大小姐都很會開車。”容羽：“......”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木水清在原著設定中，是香江富豪的獨生女，才貌雙全文靜乖巧，加之又是學霸，父母極為寵愛，從小到大的坐騎都是每年新出的最新款跑車，所以林夢星說的話倒也沒錯。但放在現在這個環境中，怎麽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更何況她疑似還用了精神力攻擊。容羽沒等木水清說話，就想先一步開口拒絕。可她剛剛開口，一股比剛才更加刺激的腦內熱潮迅速席卷全身，原本即將出口的拒絕差點變成呻.吟。容羽全憑堅韌的意誌力才緊繃著臉閉上嘴，臉上再次泛起潮紅，連呼吸都炙熱滾燙。雖然連琅笙的個人意識體應該主要維持在一名重要角色身上，但凡是她腦世界中的人物，說到底都是她意識的一小部分。容羽隻要想到，正用精神力撩撥她的，是連琅笙的一部分......身體就不禁顫抖得更劇烈。容羽：“......”救命，身體反應，真的忍不住。木水清原本聽到林夢星的話，臉色又冷幾分。此刻盯著容羽猶豫片刻，還是收回按在她頭上的手，轉身下車繞到容羽車門外。聲音比起平時多了幾分焦慮：“換位，你去副駕駛。”容羽點點頭，磨蹭著從車座上起身下車。木水清扶著她往副駕駛座走，她雖然看著纖瘦，但力氣極穩，容羽手腳發麻幾乎走不動路，她還能麵不改色扶著她向前走。林夢星放下車窗，對著二人揚聲開口：“容羽你可多鍛煉鍛煉吧，這小身板開個車都能發燒。”容羽嘴角一抽。木水清冷眼抬頭，瞪她一眼，林夢星無所謂地聳聳肩。等容羽被木水清扶著，繞過車後快要走到副駕駛門外，後座上的林夢星忽然開門，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拉住她手腕，容羽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已經半躺在車後座上。而林夢星坐在車門邊，“哢噠”一聲，關上了車門。容羽：“？”這就是星際abo頂級高精神力人物的速度嗎？車門外木水清已經開始掰門把手，林夢星按下門鎖，對著窗外的木水清眨眨眼：“她不舒服，麻煩木小姐去買兩瓶水了。”木水清木著臉沒理她，那張精致清秀的白皙麵容紅唇像是染了血，莫名有幾分戾氣。容羽甚至看到她胸前的小紙人不知從哪兒拿了把小紙刀，張牙舞爪地當空一頓亂揮，顯然已經怒極。這個世界不愧是腦世界，果然不符合常理。木水清胸前的小紙人這麽超脫常理，林夢星居然沒覺得好奇，甚至都沒有半點驚訝，還在笑著開口：“放心，我記得我們的約定。”這次換容羽驚訝了。林夢星和木水清有“約定”？什麽約定？她這個原著作者怎麽不知道？難道人設已經崩壞到影響劇情了？容羽還在思索，就見木水清居然真的微微頷首，轉身去路邊超市買水去了。一時間周圍隻剩下了她和林夢星，寬敞的車廂一時變得格外逼仄，容羽後退兩步，坐直身體貼在另一邊的車門上。下一秒，林夢星開口了：“你到底是誰？”容羽一愣，訥訥看向她：“什麽？”林夢星托著下巴，貓兒似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說出來的話讓容羽心中驚濤駭浪：“原來的容羽，不是男人嗎？”她說完，湊近容羽，開始給她整裏淩亂的衣領。林夢星的手指從後衣領捋至前領，彎折出恰到好處的折角，又鬆手開。這過於熟稔的整理衣領的動作讓容羽晃了神，直到林夢星收回手，重新坐回原位才反應過來。清醒後的容羽抿緊嘴，第一反應是完蛋了，按照連琅笙腦世界的自動防禦機製，可能要把她踢出去了。人腦是有自我保護機製的，主要是為了保證人腦部意識的穩定傳輸。當意識中出現了違反個人意識的產物，就會被驅逐出境，換句話說就是，容羽會被彈出腦世界。但她僵硬等了兩秒，周圍居然沒有絲毫破裂的痕跡，這說明連琅笙的意識接受了她是女子的身份。容羽一時搞不懂這說明自己的性別對連琅笙來說無關緊要，還是連琅笙本身意識中，自己這個角色就該是女性。而林夢星沒給她思考的時間，繼續開口：“這樣吧，我告訴你我是誰，作為回報，你也告訴我你是誰。”這聽起來似乎很合理，可她現在所處的可是連琅笙的腦世界，萬一她說的話違反了連琅笙大腦中的構想，直接被踢出了腦世界，她的任務不就前功盡棄了？容羽遲疑著沒點頭。但林夢星卻自顧自開了口：“不管你信不信，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一本小說。而你，是大結局成為萬人迷抱得美人歸的男主。而我原本的身份，是星際2379年上將林昭的enigma女兒。在我們那個世界，沒有男女之分，隻有alpha、beta、omega三種性別。我是那裏的隱性第四種性別。”容羽生怕她說完就開始問自己的身份，硬著頭皮故作震驚：“什麽？你說這個世界是本小說？！還有，什麽是第四種性別？”林夢星眯眼觀察著她的表情，似乎在確認她說話的真偽，而後俯身湊近容羽輕聲道：“就是......這樣”她話音剛落，剛才好不容易下去的熱潮又開始在容羽身上肆虐橫行，比之前更加劇烈的身體反應讓她忍不住抓緊了一旁的把手，哆嗦地蜷縮在一起。靠。她寫abo小說的時候，沒感覺精神力這麽可怕啊！容羽瞬間就感覺到了abo世界中，omega麵對alpha時毫無抵抗能力的絕望。那是種輕而易舉就能被人拿捏到身體每一寸的無力。更何況林夢星還沒對她怎麽動手，甚至沒用信息素攻擊，隻是單純的精神力試探，她就已經受不了了。“感受到了嗎？”林夢星壓低聲音道：“我是enigma，能讓所有人類都變成專屬於我的omega。”容羽沒抬頭，卻清楚感覺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現在萬分後悔當初為了防止女主受欺負，給她安排了個過於bug的強大性別設定。強烈的身體反應讓容羽已經開始意識模糊，她恍惚間聽見林夢星繼續道：“就算你沒有腺體，不是星際人類也一樣。”“咚”的一聲巨響。整輛車都顫動兩下。瞬間打斷了車內的對話。控製著容羽的精神力瞬間消散。兩人同時抬頭，就看到車外麵色陰沉的木水清。車窗上貼有防窺膜，窗外的木水清依舊能準確和兩人對視。她凝眸看向林夢星，赤紅的雙眸在強光下似有暗流湧動：林小姐，你在做什麽。容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隱約看到木水清身後出現了兩把長刀，忽隱忽現最後又不見了。林夢星雙手舉高，一臉無辜：“我隻是看她不舒服，想要幫忙。”控製住容羽的精神力終於消散，這時候不走就是傻子，容羽麻溜開門下車，蹭到了木水清那一側，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木水清卻沒有上車，而是看著林夢星繼續道：“下車。”林夢星：“......”這下她臉上的笑終於端不住了。木水清麵無表情和她對視。終於，林夢星僵著臉打開車門，抬起纖細筆直的長腿下了車。木水清在她下了車的後一秒就利索鎖上了車門，繞到另一邊用鑰匙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不給她任何可乘之機。林夢星：“。”容羽從倒車鏡裏看到林夢星眼角一抽。見林夢星吃癟，容羽差點沒笑出聲。林夢星看不見她的表情，隔著車窗對著她的方向無聲對口型：“你還欠我個答案。”容羽立馬轉回頭，假裝沒看見。下一刻，木水清將買來的水遞給容羽，發動轎車加足馬力上路。沒了林夢星的幹擾，容羽再沒“發燒”過。她坐在車上靠著車椅背看著窗外，腦中忍不住回想林夢星剛才說的話。林夢星的話等於直接承認了她的人設是abo世界穿書來的女主。所以她知道目前這個世界的劇情，也有非凡的能立，連之前她給abo小說中女主設定的enigma設定都別無二致。強大到能碾壓一切alpha的精神力。就連說話和做事態度，都同樣的自傲。曾經容羽也幻想過，如果連琅笙沒有經曆過幼時失去雙親的痛苦，以她的家世和能力，本也應是在眾星捧月中傲然自立的豪門小姐。自傲但不自負，對事物充滿好奇但不獨斷專行，無論麵對什麽，都有勇往直前的勇氣。所以她寫下了abo小說的女主。那是本完全大女主的劇情流小說，全文沒有絲毫感情線，但隻要一看，就能讓人熱血沸騰。她總在細微之處，有和連琅笙同樣的小動作。但又與幼年沉悶如木水清的連琅笙，完全是兩個極端。容羽看到林夢星，總覺得像是另一種可能的連琅笙。原本她已經非常確定木水清絕對和連琅笙的意識體有關，但現在又開始不確定了。她低頭看向自己已經沒有特殊反應的雙手，抱緊了懷裏木水清給她買來的水。她們的住所距離節目組今日的拍攝地點並不算遠，大概又行駛了十幾分鍾，導航就提醒到達了指定地點。容羽和木水清一起下了車，抬頭看著麵前的一處寬敞複古的四合院。雖然是明顯的現代建築方式，但卻運用了古色古香的古典設計，看起來頗有幾分古韻，隻是站在門口，就能聞到一股清澈的木香。木水清對這個地方格外喜歡，鮮紅的眼睛微微睜大，好奇地推開房門，露出門後的又一扇木門。容羽這才發現，居然還是個二進的大四合院。比她原文中設定的一進四合院寬敞得多。容羽剛走近門，身後木水清就從衣兜裏掏出兩張金黃寫著紅字的符紙，反手貼在了門後。發現容羽在看她，木水清麵色坦然慢聲道：“防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