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樣的話,現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把目光往刑越身上看,連洛梔都在想,刑越會說出什麽話來反駁。結果刑越眼底沉靜,跟沒聽見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洛梔打圓場:“好了,你們都是公司要捧的人,訓練期不是競爭關係,要互幫互助,互相學習。”隨後洛梔拿出來一個盒子,裏麵放了幾張折起來的紙條:“這裏麵都是公司花錢買了版權的歌曲,為了公平起見,你們自己抽曲目參加比賽,兩天之後會有專業的老師來帶你們,在這之前,你們的曲目可以互相交換。”至於舞蹈方麵,有專門的人編舞,可以給藝人量身打造。交代完這些,洛梔就出去了。她們今天是來的第一天,熟悉一下環境,聽工作人員介紹比賽流程,還有需要完成的劇本,有夠忙的了。刑越運氣不錯,抽到一首近期大紅的歌,原唱是國外的天後歌姬,公司估計花了大價錢。米檸看到,眼紅死了,過來靠近刑越:“我覺得我抽的這首好像更適合你,跟你換換唄。”聞言,刑越看了眼,米檸抽中的歌,是四十年前的老歌,很有年代感,非常小眾,放四十年前都不一定有多少人聽過,原唱同樣是國外的歌手。刑越點頭:“好。”室內的人都愣住,米檸也愣在原地,沒想到刑越答應的那麽爽快,她都沒想過刑越會答應,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問。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薑,這時突然上前開口:“刑老師,反正還有兩天時間,先回去試試看再說吧,不急。”薑一來就被排擠針對,聽說刑越跟她同樣是網紅,想著能抱個團,有意向刑越示好。她這一兩句話,倒是把米檸得罪了。“有你什麽事嗎?這裏最不中用的就是你,你怎麽進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米檸白了一眼,語氣傲慢,伸手就拿走刑越手裏的簽子,把自己的簽塞給刑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點破,薑滿眼陰霾,臉上卻露出溫和的笑意,情緒轉變快到讓人難以察覺:“小檸姐說的對,你是新秀裏殺出來的黑馬,唱跳女團天花板,我太小白了,很多問題都想請教你,真是麻煩呢。”這招對米檸很適用,被吹捧得眼睛都要長頭頂上去了。絲毫沒看見薑陰冷的眼神,她走到角落,給手機裏的人發微信:【你裝成一個叫洛梔的人,給這個號碼發短信,約她今晚去附近的酒店,就說有工作的事要悄悄談,讓她溜出來,別張揚別回電】【我會幫你,但我想知道你要幹什麽?你都快上節目了,別把事鬧大吧。】薑沒有打消念頭,繼續指使對頭這個男的做她幫凶:【不幹什麽,給這個婊.子一點小教訓,你約她出去就行了,剩下的事我另有安排。】從現在起,她要折磨米檸,到節目結束為止……薑是個記仇的,哪怕隻是三言兩語,惹她不爽了,她都要狠狠一擊,讓那個人聽到她的名字都要瑟瑟發抖。*刑越走出訓練室,在周圍場地轉轉,不是很想聽見薑的聲音。她還是太高看自己了,雖然對賀枝溫斷了念想,但麵對前女友的現女友,她還是不能平常心對待,多少有點厭煩。況且看樣子,薑似乎不知道她和賀枝溫的關係。想什麽來什麽,走出不遠,薑跟了上來,還是小跑的,氣喘籲籲。“刑老師,我相信你,”她沒頭沒尾來了這麽一句,語氣堅定,“我信你感冒著涼,傷了嗓子,絕不是百萬調音師,你唱歌很好聽,我是你的歌粉。”刑越都沒把那句話放心上,倒是薑這上來一番安慰,好像她多麽受傷跳腳似的。她一陣無語,但還是禮貌頷首:“謝謝。”薑是來結盟的,沒想到刑越看起來溫柔似水,這麽難接近。“你怎麽把那麽好的歌讓給別人了呀?多可惜。”她摸摸後腦,一副大學生的清澈憨樣,眼裏都是替刑越惋惜,看起來人畜無害。刑越淡聲:“沒為什麽。”薑沒有被冷冰冰的態度擊退,似乎鐵了心要跟刑越交好:“那我們晚上一塊去食堂嗎?我叫薑,你可以叫我,小鯊都可以,她們都不樂意帶我玩,你不嫌棄的話,跟我做個伴吧,有個照應。”她說得真誠,而且和賀枝溫一樣特別愛笑,看著別人說話的模樣,眉眼都是彎彎的,臉上線條柔和,溫沐。不等刑越拒絕,她又熱情道:“對了,我那裏有點感冒藥,我給你拿些過來,不管用不用得上,備著有益無害。”如果沒有那層關係,刑越倒是不介意交朋友,哪怕是逢場作戲也無所謂,反正圈子就這樣。可那層關係橫在中間,她怎麽想都覺得膈應的慌。這時洛梔突然回來,給刑越帶了個手機:“你經紀人讓我給你拿的,說是幫你收拾東西掉出來了。”估計喬蕊以為是刑越的備用手機,順手的事,給刑越送東西,把手機也拿過來。這部手機,正是刑越相冊存了幾千張照片的那部舊手機,上回落辦公室裏,便沒有帶回來,一直放那了。手機剛到刑越手上,就因為電量過低自動亮了屏,那張跟賀枝溫的親密合照,赫然出現在兩人眼前。奶茶杯身分別印著的兩個單詞:“my”“wife”中譯:“我的妻子”這一刻,空氣都凝固了,仿佛連風都在靜止。刑越握了握手機,問:“晚上還一塊去食堂嗎?”第39章 寶寶壞女人的癖好車水馬龍的路口, 一輛黑色轎車疾速而過,它沒有和正常車輛一樣停在酒店的地下車庫裏,而是隱匿在酒店的外牆之下, 避開攝像頭。坐在副駕駛坐上的女人戴著黑色鴨舌帽和口罩,修身的白t和灰色高腰牛仔褲,普通簡約的裝扮在她身上滿是年輕活力的氣息。坐在車裏的姿勢, 讓她的牛仔褲縮緊兩分,勾勒出渾圓的臀弧。邊上的男人看的口幹舌燥, 手忍不住搭在女生的膝蓋上:“,我……”他想說好久沒有見麵了, 他很想她。自從薑跟那個女人結婚領證後, 總是有諸多借口拒絕和他見麵, 甚至回他的信息電話都要看心情。當初他們的計劃裏,根本沒有結婚這個步驟,但那個女人很保守, 不領證就不可能懷孕。好不容易熬到這一步,隻要等到那四個蛇蛋成型後,他們的計劃就能收手,光明正大在一起。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 薑的野心越來越大,想紅, 想當大明星,明明什麽才藝都隻會點皮毛,卻有想大紅大紫的心, 到那個時候, 薑真的還會和他在一起嗎……看到那隻手搭上膝蓋來, 薑戴著墨鏡下的眼神浮起厭倦和不耐, 她一手揮開:“我說過多少次了,少碰我少碰我,賀枝溫在哺乳期,嗅覺很敏感,被她聞到我身上有別的蛇氣味,我怎麽解釋?”她甚至都不願意拿正眼看身旁的男人,從包包裏拿出一瓶不明液體,倒在手帕上。男人見狀,看的心驚肉跳,馬上聯想到在酒店裏被他騙過來的女星:“,你這是……”薑打斷他:“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別婆婆媽媽的,又不是殺人,我說了,隻是嚇唬一下米檸,又不會怎麽樣,看你這點出息,什麽時候才能出人頭地?”眼前的女生才二十歲出頭,長相和十七八歲那年沒什麽太大差異,這麽熟悉的臉麵,卻讓男人感到陌生。以前薑不是這樣的,雖然有點小壞,但從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更別提在電話裏讓他把沒有靈蛇基因的小蛇摔死,讓他騙同個公司的女星出來給教訓,起因隻是因為對方說了兩句讓她心情不爽的話。自從薑上了大學,接觸了網紅圈,越來越虛榮,愛攀比,有多少錢都不夠花,和上高中那會判若兩人。即便如此,男人還是無可救藥的愛著她,心甘情願幫她做一切想要做的事。薑弄好化學藥物,裝回包裏,直接下車朝酒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壓著帽子。她特意挑了同一棟樓有很多商業店鋪的酒店,這樣一來,工作人員問她要證件登記,她就可以裝成是去別的樓層店鋪消費的顧客,無證混進去。找到了米檸的房號,薑敲門,當門打開的那一刹那,直接猛地推開進去,下一秒就把門關上。米檸沒有防備,摔到了地上,當她看到來的人是誰後,一股惱羞成怒升騰,還沒有來得及破口大罵,突如其來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嚇得她劇烈掙紮。薑扯住她頭發,控製住她後腦,用力摁手帕上。不到三十秒,米檸渾身無力,可她意識卻很清醒,癱軟在地上,驚恐萬分:“你到底,想幹什麽?”薑把她拖到床上,打開手機的攝像頭:“不怎麽,通知你兩件事,第一,你的曲目我要了。第二,以後跟我說話客氣點,我不喜歡有人對我大呼小叫。”她扒掉米檸的衣服,連胸衣也脫了,一邊拍照,一邊嘲弄:“小檸姐怎麽穿的這麽燒?穿給洛總看的嗎?可惜了,洛總沒能欣賞到,我看什麽時候有機會了跟洛總分享分享。”在訓練室嘲諷她走後門,原來是生氣自己沒門路走。米檸一臉屈辱,癱在床上動彈不得,隻能任由薑擺弄她,沒想到一句話會讓她遭受到這樣的橫禍。“哦,如果你想揭發我的話,請隨意,到時候全世界都能看到小檸姐讓人血脈僨張的美照,就算你是受害者,你也是一個想勾/引公司高層的賤/貨,洛總可是有家室的人,現在網絡的殺傷力如何不用我跟你科普吧?被封殺也無所謂的話,你隨意。”薑敢做這種事,她就有十足的把握,米檸不會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星光,更何況公司還準備力捧米檸,這節骨眼絕對不敢爆出任何醜聞。照片拍好後,薑還舉到米檸眼前,讓女人欣賞她的傑作:“我拍照技術怎麽樣?有沒有拍出一副’請主人享用‘的感覺?”米檸臉色煞白,想要把手機搶過來,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做完這些,薑收拾收拾就準備走,發現米檸看她的眼神一臉森然怒恨,還有輕視嘲諷,很是看不起她,仿佛她是什麽路邊的阿貓阿狗。這把薑刺激到了,她折返床邊,把米檸拽下床,黑白格絨的高跟鞋踩在這張臉上,鞋底威脅性滾動:“再敢用這張眼神看我,信不信我踩花你的臉?”米檸嚇得花容失色,緊緊咬著唇發抖,不敢再看薑。薑得意冷哼,這才離開酒店。回到車裏,男人負責把她送回住所,怕被別人看見,遠遠就在路邊停了車。眼看薑開始解安全帶,他抱著一絲期待問:“,抱一下好嗎?”他的語氣近乎帶著哀求。薑頭也不回的下了車,從始至終都沒有給男人一個眼神。隨著電梯不斷上升,薑把帽子口罩墨鏡這些東西,都一一放進包裏。她回到房間,賀枝溫正好在裏麵折疊衣服,坐在沙發上,把堆成小山的衣服一件一件拿起來疊好,還細心的按套分配。方便跳舞的放一起,休閑的放一起,需要營銷拍宣傳視頻的,又放成一堆,光是分衣服,這活都累得夠嗆。賀枝溫比常人都有耐心,做著這種枯燥乏味的事,麵容都是笑微微的。看薑回來,眉眼更是舒柔幾分:“,我幫你打聽過了,你的幾個同事,蘭淺淺是圈子裏老人,左右逢源,性格溫和,容易相處。米檸小姐在國外人氣不小,目前是回國發展階段,脾氣可能有點大,難免相處會有些摩擦,你盡量除了工作,別和她接觸吧。”她花費時間精力,托一些混娛樂圈的朋友同學四處打聽,但她也沒有在這個圈混得好的熟人,隻能聽一些片麵的,再結合網上各種流傳的八卦,去大概揣摩一下。雖然沒什麽用,但做這些事的過程會讓她有參與薑工作的滿足感。薑坐在沙發上喝冰水,一飲而盡,以往兩人在一起都是各種膩歪,今晚很是反常,坐半天了沒說話。察覺到氣氛不對,賀枝溫放下手裏的衣服:“怎麽了?是不是工作不開心?”薑有點舞蹈基礎,又會西洋樂器,在學校很受歡迎,但這些才藝跟米檸這種女團出身的比,啥也不是。她以為薑受挫,鼓勵道:“沒關係的,不管怎麽樣,這個節目隻是你事業上的跳板,你還那麽年輕,有得是機會,壓力不要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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