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媽眼睛一下賊亮,“閨女,吃的我家有哇。”


    她蹲下身子,“我跟你說個事,你要應了,往後天天都有吃的。”


    乞丐點點頭,滿懷希冀的看著山子媽。


    山子媽一笑,“閨女,這姑娘家大了都是要找婆家的,我家裏有個兒子,今年十七,個兒高,相貌生得也好,我們家也是逃荒來的這裏,往後還要回去的。”


    “我家裏有房子有地,還有騾車,你要是不嫌棄,給我兒子做媳婦可好?”


    那乞丐發了會兒呆,好半晌才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成。”


    山子媽大喜,“走,跟我回家去。”


    乞丐撐著起來,山子媽原打算扶著她,可她身上一股酸臭味實在是熏人,下不了手。


    那乞丐有氣無力的跟著山子媽到了一個破舊的小院,打開門,裏麵停著一輛木板車。


    旁邊一個破爛棚子裏拴著一頭騾子。


    山子正拿了草料在喂騾子,聽到動靜一回頭,眉頭皺了起來,“娘,你帶個乞丐回家做什麽?”


    山子媽一笑,“你甭管。”


    她走到廚房拿了個雜麵饃饃遞給乞丐,乞丐餓慌了接過饃就啃。


    山子媽倒了碗水給她,“慢些吃,還有。”


    轉身喊山子,“抱點柴,燒幾鍋開水,我有用。”


    山子喂好騾子,便抱了柴火進灶屋燒水。


    乞丐蹲在院子裏吃了兩個雜麵饃饃,喝了一碗水。


    山子媽在灶屋裏放了澡盆,喊山子將燒好的水往裏倒。


    水倒好,兌了冷水,又煮了皂角水放一邊,山子媽將山子打發走,招手叫來乞丐進來,“閨女,你先洗個澡,我去給你找身衣裳穿。”


    山子媽關好廚房門,回屋翻找一陣,找出一件有些小了不大穿的灰色粗布裙並一件年輕時候穿過的肚兜。


    拿著衣裳山子媽在廚房門口喊了聲,“閨女,衣裳拿來了,我進來了啊。”


    說著就推開廚房門。


    就見那乞丐正坐在澡盆裏,全身都脫光了,果然是個女娃,該有的都有,隻是瘦了些。


    山子媽放好衣裳,笑盈盈的,“來,大娘幫你洗。”


    足足洗了三盆水,那倒出去的水才不黑了。


    山子媽笑盈盈的看著女娃,洗幹淨了一看,別說長得還挺秀氣,山子媽覺著比杏兒也不差,隻是膚色比杏兒略黑。


    她拿了把篦子給女娃篦頭發,邊問,“閨女,你叫個啥名兒?”


    這女娃害羞的道:“我叫杜鵑。”


    “呦,這名兒好聽。”山子媽笑盈盈的,“杜鵑啊,大娘家裏眼下逃荒來的,也沒個親人啥的在這裏,這親事,咱們就不辦酒了。”


    “趕明兒大娘給你買兩身衣裳,等你和山子拜了天地,就跟山子踏踏實實過日子可好?”


    杜鵑方才已經見著了山子,果然是高高大大,相貌周正,再看她家還有騾車,心裏已經是願意了,便羞紅了臉,點點頭。


    給杜鵑篦好頭發,將她安頓在自己那屋睡下,山子媽起身出去打聽附近誰家有屋子租。


    打聽了一圈回來,山子媽這才走到兒子屋裏,“山子,娘給你商量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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