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白暗自咬牙切齒了一番,後來想想,這些人其實也不知道她是誰,隻是在罵蕭念的前金主罷了,也就懶得搭理。她蕭念的前金主,和她尹白有什麽關係呢?所以尹白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就當做無事發生。結果剛吃完這個瓜沒多久,某個論壇就貼了一個帖子出來。“蕭念的前金主?進來看。”“這位金主是圈內十分有名的一位女大佬,在圈子裏有個傳聞,隻要被她看上的電影,一定會被爆。”不,這隻是散財童子會投資,而且小部分還會撲到血本無歸,全個人喜好。“在和蕭念分開後,她迅速地和蕭念的死對頭在一起的。眾所周知,蕭念和某位女演員常年在各大獎對上,時常互懟,粉絲都打得你死我活,是很有名的一對扯頭發死敵。”“為了報複蕭念,大佬和女演員在一起了。”“可能是女演員那時候剛和前夫離婚,又需要錢吧,就委身於她。”“那個女演員常年營銷什麽清冷白水仙的人設,其實誰知道私底下是什麽樣子的。還沒有什麽緋聞,估計在圈子裏一直都有人罩著吧……和她合作過的導演都很厲害……她以前靠老公,靠很多人拿了獎……”“還有她老公之前吸毒,那麽多年作為枕邊人,她難道不知道嗎?說不定她自己也吸……”在這個帖子內,還po了很多早年尹白強製帶走蕭念,凶巴巴看著蕭念一臉陰沉的模糊不清的照片,似乎要坐實她這個變態身份。除了尹白和蕭念之外,還有不少杜撰出來的左靜幽的黑料。其中有一張是左靜幽飾演某個神經質角色時期,看起來非常頹喪的照片,被對方冠上了“吸毒後的左靜幽”之名。公關大晚上打電話來給尹白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尹白當場氣炸了。她握著手機,對著公關說:“報警!我要告她們誹謗!左老師的事,這些人還能比我更加清楚嗎?”“給我調查清楚,是哪個王八蛋這麽搞我!我這還沒破產呢!”尹白氣死了,把手裏的拐杖敲得篤篤響。掛斷公關的電話後,尹白打電話給金鑲玉,第一句話就是:“金助理,我是不是要破產了?”金鑲玉被她這句話問得摸不著頭腦,她有些好笑的回答:“boss,你想什麽呢?你又不是搞金融的,大部分產業都是實業的,除非你被抄家了,不然你上哪裏破產啊?”她們公司的生意,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嘛。尹白皺著眉頭,氣鼓鼓地說:“既然我沒破產,那為什麽最近會有那麽多人來觸我黴頭?”“觸你眉頭?”尹白越想越氣,就把這件事嘰裏呱啦和金鑲玉說了一通。金鑲玉想了想,擰著眉頭說:“按理說,你雖然任性了點,但也不會到處惹是生非。可最近這些事情,分明就是膈應蕭念,膈應你,膈應左老師……哦,說錯了,都是衝你來的。”“很明顯就是針對你,你想想,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什麽神經病了?”尹白篤篤篤地敲拐杖:“我哪裏招惹神經病了?”說到這裏,尹白頓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說:“哦……我知道了,我最近可能就是犯太歲了。之前那個星光娛樂還有那三個狗兒子的爹你還記得嗎?鐵定就是他們搞的!”“你讓人查查這群人,還有查一下他們有沒有偷稅漏稅,作奸犯科。我不想做好人了,不管是不是他們,我都要這群混蛋進監獄,和他們兒子團聚過年!”可惡,她才不要得饒人處且饒人,息事寧人,她的名譽可是相當重要的!而左老師的名譽,則比她重要一百倍!第二天早上,尹白就讓自己的律師團,給所有造謠的人發了一堆律師函。結果這些律師函被帖子的主人爆了出來,再加上網友比較過激,紛紛認為尹白又想一手遮天。可能在她們眼裏,尹白已經是個到處禍害良家婦女的惡龍了。當初磕尹白和左靜幽的cp磕得多真情實感,現在尹白的“人設倒塌”,反噬就有多厲害。就如同一些cp粉說的,這cp磕的,都是兩個女演員的血糖啊!資本家,可惡!尹白氣死了,在公關讓她行事不要那麽著急的時候,尹白氣得在電話裏罵:“哦,我說個實話怎麽了?我告他們還得講究天時地利任何了?我管別人怎麽想,我就是要告!”尹白說完,繼續讓下屬發律師函。憑什麽她就得被人潑髒水,憑什麽她就得忍氣吞聲!尹白這一舉動,很大的刺激了網友,弄得人三天兩頭都在罵她。就連做夢,也時常是在一片謾罵中驚醒。罵她惡心,小瘸子,癩□□吃天鵝肉的……總之什麽難聽的話都有,弄得尹白都開始蛇精衰弱了。左靜幽一路走來,風雨多年,自然知道來自陌生人的惡言惡語殺傷力究竟有多強大。她想勸尹白不要在意,可尹白不能在意,隻好把尹白的電子設備收了,讓她最近不要在看網友評論。尹白被收手機的時候,還不情不願地說:“我不要,憑什麽她們罵得,我看不得,反擊不得?”左靜幽歎氣,好聲好氣地和她說:“因為他們說了就是說了,並不在乎自己在說些什麽,也不在乎這些評論會給別人造成什麽傷害。”“不,準確地說,他們其實知道,他們就是要傷害你,用語言作為武器,試圖裝作一個正義的好人義正言辭地討伐你這個惡龍,讓你再也不敢做出類似的事情。”“他們不知道你是什麽樣子的,你的本性是什麽。隻是就他們看到的內容,從而腦補出一係列的真相,用他們的淺薄去分析你,阻止你……又或者說,像是討伐惡龍一樣,宣泄自己的惡意……”“尹白,你需要給他們看到他們想看的東西,他們才會相信你。不然,你的身份立場天然具有劣勢,你做什麽他們都覺得是錯的。”尹白心裏也明白,但仍舊憤憤不平:“可是憑什麽,憑什麽呢?反正法院判書出來後,他們就知道隻是這些人在造謠而已!”左靜幽歎口氣,和尹白說:“不是這樣的,尹白。有些人不關心法律,隻關心戲劇。與其告他們,不如做個澄清公告吧。”“蕭念老師那邊聯係了我,說要發個公告。她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把那段關係稍微美化一點,和她合作共贏。”尹白皺起眉頭,問左靜幽:“什麽意思?她這是想美化什麽?我本來就包養了她,這是事實,我可以承擔這個被謾罵的後果。”左靜幽伸手,撫摸著她的腦袋,歎息著說:“可我不想……我舍不得……就算你們是以這樣的方式開始,可是在這個過程裏,也有過美好不是嗎?”“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你情我願,你為什麽要單方麵被人謾罵呢?”哪怕一開始尹白做錯了,可是她也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對待。因為早在蕭念離開她的時候,尹白就已經體會到報應的滋味了。第76章 76尹白垂下眼,和左靜幽說:“不用,如果她真的有這個意向,那麽應該是她親自來和我說,而不是和你說。”“我們已經過去了,這件事她本來就是受害者,我用不著她幫忙。”以現在蕭念粉絲的激動程度,蕭念站出來幫她,說她們不是這樣的關係,或者說她們以前交往過,粉絲會相信嗎?不,不會的。這些人,需要的是法律的鐵拳,而不是什麽澄清公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麽就要為自己言行舉止負責。尹白拒絕了左靜幽的提議,在之後的幾天裏,陸續地將這些跳得很歡的黑子告上了法庭。不僅如此,張鈺和向秋還替尹白搜集了一堆證據鏈,所有的證據都指明,是之前那個為了兒子來和尹白求情的葉先生做的。尹白看到證據鏈時,冷笑著和金鑲玉說:“天涼了,讓葉先生破產了。”金鑲玉對她這句台詞十分無語,就吐槽說:“你最近都在看些什麽東西,怎麽口吻那麽霸總?”尹白歎口氣,悶悶不樂地說:“左老師把我的手機和其他的電子設備都收了,我最近讓張鈺給我買了一堆霸總嬌氣帶球跑的小說放鬆腦子呢。”在現實裏有很多她不能做的事,比如暴打鍵盤俠,讓黑她的人後悔出生之類的事情,通通隻能去這種沒營養的狗血爽文裏實現了。托這些小說的福,尹白的心情稍稍有所好轉。在左靜幽的懷抱下,精神也有所緩解了。尹白手下的團隊動作很快,先是把以葉先生為首的主謀勸挖出來,全都告上了法院。之後釜底抽薪,就這幾人的公司問題,提了一堆證據舉報去了。在之後,就按照證據鏈一條條把那些黑子揪出來,統統告上了法院後,還發了一封措辭十分嚴厲嚴謹的公告。總之就是誹謗人,是要承擔後果的。她的強硬作風,稍稍挽回了一點岌岌可危的口碑。在承擔了近十天左右的網絡暴力後,有少數人轉了風向,說尹白可能沒有那麽差。畢竟隨便在網上一查銀河集團,都是實打實的民生業績,還有各種公益活動。尹白在和左靜幽交往之前,人也相當低調,投資的電影在圈內也相當有口碑。部分網友冷靜下來,覺得她還可能真的是被人搞了。再加上證據鏈實在是太石錘,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是被人牽著走了。不過尹白自始至終,都沒有否認過自己包養過蕭念。這一點就足夠人遐想,尤其是蕭念的粉絲,有部分覺得尹白可能是個不錯的人,但是她還是糟蹋了蕭念。而其中有少部分,為了蕭念天天謾罵尹白,說她毀了蕭念那麽多年……對於這些精神有缺陷,被迫害妄想十分嚴重的人,尹白懶得搭理。轉眼又是四月,一年一度的荊棘花獎在海城召開。左靜幽憑借著去年的《女先生》,入圍了荊棘花的好幾個獎項。例如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劇本,最佳女演員等等幾個大獎……饒是最近因為一些瑣事而倍感煩躁的尹白,也為此感到由衷的開心。這是屬於左靜幽的高光時刻,尹白權衡再三,猶豫了好久還是選擇從自己的安全之地鑽出來,作為左靜幽的女伴一同前往會場。尹白今天難得穿了一套亮色的衣服,純白色的休閑西裝,配上她的拐杖,還有胸口那一枚鴿子紅的胸針,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漂亮。尹白的臉沒有修飾的時候,會顯得稚嫩可愛。可是穿西裝的時候,就會被中性的衣物稀釋掉身上稚嫩的可愛感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俊美的秀氣。總之,左靜幽非常滿意她的打扮,並且決定今年又換上一身青花瓷色的旗袍亮相。尹白看她換上旗袍後,漂亮得不得了,整個人喜歡到不行。她眨眨眼,看著左靜幽說:“為什麽今年又是旗袍,你最近特別喜歡穿旗袍嗎?”據她日常觀察,左靜幽還是更喜歡裙子和休閑的襯衫西褲居多。像是特別修飾身材的衣物,其實左靜幽並不是很喜歡。左靜幽站在鏡子前,小心地給自己帶上尹白之前贈送的昂貴耳環後,這才轉身拍了拍尹白的臉,笑著和她說:“不是有些人之前和我說,我穿旗袍最好看嗎?那麽在我最漂亮的時候,我當然要穿旗袍啊。”哦……所以去年,在她麵前也穿了旗袍……尹白後知後覺,左靜幽那時候對她就有了意思。她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你……不隻是旗袍,你穿什麽都很好看的。”左靜幽彎著眉眼笑了一下,伸手刮了刮尹白的鼻子,親昵地對她說:“淨說些好話。”尹白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當然沒有淨說好話啦,因為左老師本來就很好看嘛。”尹白頓了頓,拄著拐杖挨著左靜幽的耳邊,小小聲地說:“當然啦,左老師不穿衣服的時候最好看了。”左靜幽頓了一下,抬眸看向了尹白,咬唇輕嗔:“你不正經。”尹白笑嘻嘻地說:“我本來就不正經。”“好啦左老師,我幫你戴項鏈。戴好之後,我們就出發吧。”左靜幽就將自己的項鏈交給她,稍微低頭露出自己雪白的脖頸,輕聲說:“那就拜托你啦,尹白老師。”等左靜幽穿戴整齊後,兩人乘車抵達了會場。即使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可是當尹白坐著輪椅,被左靜幽推到會場時,麵對一群媒體的□□短炮,尹白還是下意識地抬手,握住了左靜幽的手。她又開始怕了……在麵對這些陌生人時,在麵對這些可能在私底下謾罵過她的人時,尹白還是膽怯了。她是個膽怯的人,哪怕用盡了所有的一切保護自己,也會因為受傷感到疼痛的。但是幸好,她不是一個人。左靜幽第一時刻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安,她伸手拍了拍尹白的手背,垂眸溫柔地望著她,安慰說:“不怕,我在呢。”“好。”尹白點頭,左靜幽推著她,一路迎著無數燈光,來到了簽名牆上,和她一起在同一個位置上留下了簽名。在她們簽完名之後,唱內所有的閃光燈對著她們的臉,礦拍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