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抿唇,搖搖頭,她數著數著就忘了,應該…要比昨天多?白月璃比了比手指:“十個哦。”季辭:“……”哇!不愧是旋風小季,拿了“殘疾人”劇本又怎樣。“我還在想,”白月璃看著她:“你若是真的暈倒了我該怎麽辦,是找同學幫忙抬還是直接撥打……”“打住打住!”季辭悶悶地嘟囔:“學姐怎麽感覺在你眼裏我脆得跟紙一樣,你這是瞧不起人。”“好啦那我不說了。”白月璃審視著季辭:“你……現在還能走嗎?”為了證明自己硬,季鋼鐵猛拍胸口,給她學姐一個眼神,便瀟灑地行走在夜風中。結果沒走幾步就如老人咳痰,步履維艱。白月璃看著她無奈輕笑,大步上前,伸手纏繞在她的胳膊肘中,“別勉強啦。”季辭:“……”我是弱雞我是弱雞我是弱雞。白月璃拿出手機,纖長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有了上回的記錄,不用特意詢問便直接下了訂單。她們剛出校門,一輛黑色小轎車便停在門口,白月璃徑自替她拉開車門。哪怕接觸了這麽多次,對白月璃每一次無微不至的體貼季辭總會感到受寵若驚。溫柔姐姐誰不愛,唔……可她還是很清醒的。白月璃是季風的是原野的是荊蔓的,在這個世界誰跟白月璃搞曖昧都不可能是跟她這個惡毒女配搞曖昧。…一連幾天,白月璃放學後都來到操場陪著季辭,起初季辭還不大適應,後來漸漸也習慣了,哪天若是沒見到白月璃,她甚至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跑起步來都沒勁。昨天白月璃就沒出現,季辭一般不帶手機到學校,也沒能詢問到原因。回到家,她才看到白月璃給她發來的信息:[今天去環宇,可能不會回來。][加油,相信你現在不需要打車也能回家。]季辭盯著屏幕傻傻的笑,她整整一天都沒和她說話,嘴癮犯了。她的性格一向如此,不是那種自來熟的類型,但是玩熟了,是個小話嘮且還黏人。以往也就是說一說這一天的跑步心得,今天的季鋼鐵嘰嘰喳喳,打了好多字,把一天的見聞都和白月璃兜了底。當然,她還是保留了點,沒說她未來老公的事。季風這個大傻杯在她這裏絕對沒有任何褒義的形容詞。奈何一長串信息發過去,渺無音訊。季辭盯著掛鍾在數羊,數到第九十九隻,終於告訴自己死心吧別等了,學姐肯定有事。她抿抿唇,想著明天是周末,好久沒追過劇了,才高一的她沒必要把自己逼的太緊迫。她看的這部電影講述的是突破世俗的oo戀,平平無常的寫實生活片但就是很感人,看到影片末尾季辭已是潸然淚下。她抽了張紙巾醒鼻涕,這時正好手機響起兩聲通知音。是兩條語音:“抱歉,我現在才回到家裏。”“明天你還練習嗎?”學姐的聲音在手機裏格外低啞撩人,季辭仿佛錯漏了兩拍心跳,醒過神來,又播放一遍。她也發送一條語音:“去的,我我明天中午去學校。”那邊頓了幾秒。yue:“你哭了?”輕柔的疑問句式,哪怕手機外放也隱蓋不了的關懷。季辭:“?”她這才記起來剛才那個電影騙了她不少眼淚,於是實誠地說:“嗯嗯,電影,太好哭了。”yue:“……”翌日一大早季辭便來了學校。她左右看的,果不其然尋到了熟悉的身影。少女坐在看台上,把玩著手機,不時遠遠眺望操場。也恰好在這一瞬,她下意識地偏過頭望向入口處,剛巧撞上季辭的視線。她抿唇笑了笑,拾起包朝著她走去。季辭雀躍地擺了擺手,她學姐見到她,便陶手向包包裏,季辭的目光隨著她纖長的手而移動,感慨著學姐的包包像哆啦a夢的百寶袋,經常有好吃的好喝的拿給她。今天白月璃給她帶來的是alpha專用的充能飲料,主要成分是一種特殊的花卉。“對鳶蘿過敏嗎,有些人喝不了。”季辭搖了搖頭,她連聽都沒聽過,哪還知道過不過敏啥的。她戳開口子,幾下就喝完了。趁著熱身的功夫閑聊道:“學姐,這次活動你沒有報什麽項目嘛,你每天都在陪我。”白月璃思索一番,“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啥意思?”“小辭報的三千米,我是計時員。”“哈哈,”季辭大笑兩聲,“那豈不是咱們可以暗箱操作了??”白月璃嗔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不許有這種想法,把心思花在正道上。”“噢。”季辭悶悶地:“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嘛。”她揉了揉眼,小眼狠辣地睨了眼她學姐。痛死了,怎麽一點都不客氣。白月璃瞧她這副樣子,輕笑出聲來,她也沒想到這樣曖昧的動作情不自禁地就做了,忽地想起來,她們這也不是第一次吧。“那學姐和我說一下我的競爭對手總可以叭。”季辭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其實報三千米的沒多少人,不止你們班,別的班的人也沒報滿。我覺得你已經挺厲害的了,要說對手,可能就劉思弦……”“等等學姐!”季辭打斷她:“是不是你們班的那個劉思弦呀?”“嗯。”白月璃點點頭,對她知道這號人而微感詫異。“學姐你的心也真大,這不是年級與年級之間的對抗賽嘛,你天天來陪我,他們不給你判個通敵罪啊。”“你是怎麽想到這些歪歪繞繞的,”白月璃繞有興致地看著她,勻瘦的指尖半攏著在她頭上輕敲一下,“放心,思弦是體育特長生,我就算天天陪著你甚至咱倆加一塊兒也不一定……”“好啦好啦好啦,”季辭堵住耳朵:“學姐看來是我高看你了,你是敵方派來的臥底企圖摧毀我的士氣。”白月璃一時沒跟上她跳躍的思維,回過神,小學妹已經鼓著兩邊臉頰氣跑了,她看著她的背影,無奈輕笑。經過這些天堅持不斷地練習,季辭已經將體能突破到了五個圈,五圈以前還是比較輕鬆的。但是跑著跑著就想上廁所了,她真後悔那麽大瓶子的飲料喝得一口不剩,對了早餐還喝了一杯豆漿。這不想上廁所才怪。正好也快接近中午了,她想著下午再加練幾個圈,現在先吃飽飯再說。然而環顧一圈也沒有發現白月璃的蹤影,這才想起來才見麵的時候她便向她說了下午有事,估計現在已經出發了吧。季辭肉眼可見的失落,哎,又要一個人去食堂了嗎?其實這也沒什麽,她本來就是一個人,隻不過這幾天因為白月璃的出現,而把她慣壞了而已。季辭孤零零地出了操場,擦了把汗,再掀起眼簾時,恰好撞見一道珊珊而來的身影。“小辭?”“學姐…”季辭晃然:“你,你沒走啊。”白月璃頓時明白這個小學妹原來是以為她走了所以才跑出來。她抿唇不語,走到這人身畔,自然而然地牽著她的手。“我走沒走,你不會給我打個電話嗎?”“可是…我沒帶手機。”季辭小小聲:“出來的時候忘了今天是周末了。”白月璃好笑地睨了她一眼,真是搞不懂啊。你說她憨,之前做的那些事她其實聞曉一二,再加上江儀的調查,不難想象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這樣的人做些違德違紀的事不是很正常嗎。你說她壞,偏偏又是那副懵懂無知的樣子,甚至還會連帶著讓她也一同做些反常的舉動,比如捏人臉頰摸人頭,這種事她對瓦莎會做,但瓦莎之於她是什麽人而這個學妹之於她又是什麽人?周末學校隻開放競賽班,食堂裏的人寥寥無幾。一行五六人圍坐在餐桌上,各玩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