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細開口道：“當時還不知道是為什麽，現在一想，可能就是受角色影響吧。” 韓舒桐立刻附和道：“嗯，秋姐之所以給我接這檔綜藝，也是因為前段時間我沒出戲。” “讓你錄綜藝輕鬆一下？” 韓舒桐點了點頭。 “那你感覺到放鬆了嗎？”周細問。 韓舒桐抿唇，低聲道：“我很慶幸。” “慶幸？”周細重複了一句，“為什麽這麽說？” 韓舒桐一哽，沒有想到周細會追問，看來今天的周細很健談。 遲疑了一秒，韓舒桐說：“……因為真的放鬆了。” 說完不等周細反應，察覺到自己說的是廢話的韓舒桐起身離開了桌子。 真是…… 語言係統紊亂了。 - 周細將筆記本等一些物品收拾好，見韓舒桐坐在沙發不知道在做什麽，隨口問了句：“我跟小白要出去散步，你要一起嗎？” 韓舒桐看向周細：“你們……什麽時候約好的？” 周細以為韓舒桐介意自己拐跑了她的小助理，解釋道：“就小沫給我訂飯的時候，她說l市的夜景好看，想要拍幾張，但一個人不敢出去，就讓我陪著一起。” “嗯。”韓舒桐放下水杯，起身的瞬間說：“走吧。” 兩人下樓叫上了白沫，三人一同出了酒店。 其實夜景沒有很好看，隻是因為有一條河，河對岸的高樓霓虹燈閃爍，燈光映在河麵上，如同是河裏發出的光一樣，吸引著人。 周細和韓舒桐走在一側，她們更多享受的是散步的樂趣。白沫則是很激動，拉著周細胳膊讓周細給她拍照，說要發給閨蜜看。 等周細給她拍了幾張後，白沫問周細：“周姐，我也給你拍幾張。” 周細剛要拒絕，但見白沫已經舉起了手機，拒絕的話也不好說出口，便答應了。 周細雙手扶著欄杆，左腳腳尖抵地，眼睛看著鏡頭，一雙眸子清澈明亮。 白沫連拍了幾張後，說：“周姐，你再換個姿勢。” 周細保持原姿勢不動，隻是將頭轉向了側邊，此時一陣風吹過，被周細夾在耳後的發絲跑出來了一綹，就在周細的側臉上蹭著，周細抬手將其撩至耳後。 在這一瞬間，白沫快速地摁了好幾下拍攝鍵。 “周姐，美爆了！”白沫趕忙點開相冊，將拍下的幾張照片舉到了韓舒桐麵前，“桐姐你看！是不是很美！” 韓舒桐看著照片裏的人，眼裏劃過道光。 拍照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著，明明是目睹了所有過程，但還是被最後的成品驚豔到了。 見韓舒桐不說話，白沫隻好拿著手機去找周細，“周姐，你快看。” 周細看了後對白沫說：“很好看，謝謝。” 受到鼓舞，白沫現在更想要拍照了，餘光中看見韓舒桐正看著她們，白沫微微一笑，問周細：“周姐，我幫你跟桐姐照一張怎麽樣？” 聽到叫自己的名字，韓舒桐怔了一下，她依舊沒有開口，隻是看向周細，詢問著她的意見。 周細隻是頓了一下，點頭說了好。 說完周細拍了拍身邊的欄杆，“舒桐，你站過來。” 韓舒桐遲疑了一下，走到了周細身邊，沒有靠太近，兩人間隔一拳距離。 沿著這個欄杆，可以看到很多在拍照的人，他們當中，有家人有朋友。 但更多的……是情侶。 一陣風吹過，輕輕地打在韓舒桐臉上，似在勸她似在鼓舞。 就在韓舒桐鼓足勇氣向旁挪動了兩厘米時，白沫開心的聲音響了起來。 “拍好了！” 韓舒桐身子僵了一下，腳不動聲色地回到了原始位置。 一切偽裝的都很自然。 在回酒店的路上，白沫創建了一個討論組，將今天給兩人拍的照片全都發在了討論組中，好讓她們保存。 韓舒桐將合照保存至相冊後，向左滑動了下，就看見了周細的單人照。 遲疑了下後，韓舒桐並沒有點保存，而是退出去長摁著照片幾秒。 收藏比存在相冊中更容易保存。 回到酒店。 白天周細跟酒店工作人員要了一床被子，洗漱完後，周細正準備將被子鋪在沙發上，卻被韓舒桐製止了。 韓舒桐說：“今天沙發上坐過很多人，很髒。” 周細看了眼沙發，又看了眼懷裏的被子，“沒事，我——” 話沒說完，被韓舒桐打斷了：“床很寬，睡兩個人不擠。”第21章 韓舒桐說完, 邁著慌亂的步子走到臥室門口，就在她要打開臥室門的時候，等不到周細回答的她在這一刻心生怯意。 韓舒桐手上的動作僵住, 轉身對周細說道：“我還是再去開一間吧。” “不用了。”周細聽到韓舒桐說的, 抱著被子走到她身邊，笑著說，“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你還怕我對你做些什麽啊？” 說完周細示意韓舒桐幫忙開一下門，等韓舒桐擰開臥室門，看著周細走進去, 想：我會怕你？我怕的是…… 我自己。 大一有次班級組織聚餐，最後散的太晚, 學校已經關門了。之後宿舍四人聽從左媛的建議, 在學校附近的賓館開了個標間。 左媛跟另一個人一個床，自然而然的，周細和韓舒桐睡一張。 那晚的情形就跟此時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那時的床很小以及…… 那時她對周細的感情還很單純。 可是現在…… 周細鋪好被子後翻身坐在床上, 抬眸望向門口，隻見韓舒桐筆直地站在門旁，一言不發不說, 麵色還有些凝重。 “舒桐？”周細輕聲叫道。 韓舒桐看向周細，因為剛洗過澡, 現在周細穿的是淺藍色的睡裙，裙子的長度在膝蓋位置, 她斜坐在床上，腳搭在床邊。 周細見韓舒桐看過來，問：“不過來嗎？” 韓舒桐輕咳一聲, 說道：“嗯，還要工作。” “哦好，那我先睡，不等你了。”說著周細爬進了被窩。 今天的運動量對周細來說已經超標了，導致她現在困得不行，連跟韓舒桐說話的都是強撐著力氣。 躺下後，周細對韓舒桐揮了揮手，道：“晚安。” 而韓舒桐則是笑著回了句：“晚安。” 出門前，韓舒桐貼心地幫周細關掉了臥室的燈。 臥室暗了下來，而客廳依舊明亮。 韓舒桐踱步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的夜景並不是她的關注點，而是別的。 例如說她此時跳的很快的心跳頻率。 為了平緩心情，韓舒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酒後，感覺好了很多。 有工作不是借口，今天去分公司看了一圈後，韓舒桐發現的很多問題都等著她來處理。 再次抿了一口酒，濃鬱的酒精在口腔中綻放的刹那，韓舒桐開始了今晚的工作，一直處理到淩晨十二點才關上了電腦。 在電腦關閉後，屋子裏沒有了打鍵盤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安靜的環境將韓舒桐工作前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看了眼時間，韓舒桐起身走進臥室。 借著客廳裏的光，韓舒桐清楚地看到床上的人已經熟睡，睡姿端端正正，雙手交疊在腹部，身子就貼著床邊，隻要一翻身就能掉下去的那種。 而床的另一邊，卻還能睡下三個周細。 韓舒桐看到後搬了客廳的椅子，輕手輕腳地放在了床邊，防止周細掉下去。 等在周細的床邊放下兩把椅子後，韓舒桐這才繞到了另一邊，掀開被子後躺了下去。 韓舒桐靜靜地躺了一分鍾後，整個房間陷入寂靜。 靜到周細的呼吸聲越來越清晰，靜到韓舒桐不用捂耳朵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很快，心跳的很快。 為了能讓自己平靜下來，韓舒桐閉眸想著其他事情，想要轉移注意力。 但最先想到的是，好像又要過節了，這次該給周細發什麽呢？ 大學畢業後，韓舒桐不想與周細斷了聯係，但她性子冷、話少、又不知道與人聊天都要聊什麽，所以能讓韓舒桐找到話題的隻有逢年過節的祝福。 第一次給周細發祝福語的時候，說實話韓舒桐是緊張的，她很害怕周細會認為她是群發的而不理會，但沒想到消息剛發出，就收到了周細的回複。 韓舒桐語周細的聊天方式就此開啟，兩人的聯絡也因為此沒有斷過。 就算韓舒桐知道該怎麽去聊天了，她可以給周細分享自己的生活，或者去問周細過得如何，但韓舒桐沒有這樣做。 一是她不想打擾周細，二是……她怕說著說著，就會不小心將心裏重複很多遍的話發出去。 韓舒桐一直壓製著自己，生怕感情會不小心泄露，怕周細會因此遠離她。 直到那天韓舒桐看見熱搜，看見用力蹬車的人後，她心疼了，也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