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段無殤看到血蟒被人偷襲頓時怒吼一聲。


    目光定格在那道突然冒出的人影上——一個樣貌與林遠十分相近的中年男子在偷襲得逞後,迅速跑向林遠,隨後將其扶起。


    來人正是林嘯,他是林遠的弟弟。


    “大哥,你怎麽樣?”


    “咳咳、咳……你還跑來做什麽?不是叫你跟、跟袁兄兄先走嗎!?”林遠見林嘯折返,頓時歎了口氣。


    “我拚命為你們爭取逃跑時間,你倒好,又回來了,現在是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大哥,現在外麵全是段無殤這狗東西布下的野獸,而且袁兄的毒已經複發,跑不了,就算我獨自一人跑,也無濟於事。”林嘯無奈地看著林遠說道。


    “我們三人借著這些無辜之人苟活了三天,我可不希望被段無殤用他們的性命威脅,既然都是死,倒不如拚盡全力搏一把,或許真能贏得一絲生機也說不定。”


    “你……”林遠已經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們本來早就該死的,要不是袁安身中劇毒為代價,他們又哪裏躲得了獻祭;要不是依靠著訓練營裏的普通人牽製,他們又哪裏能活到現在?


    但即便如此,不到最後一刻,又豈能輕言放棄!


    “好,今晚,你我兄弟二人便血戰到底!”林遠下定決心,麵露狠厲之色。


    “你們兩個,遺言說完了吧?”


    這時,不遠處的段無殤對著林遠林嘯二人沉聲說道,“剩下的那個,應該也快被毒死了。遊戲玩了這麽久,本座也膩了,現在,我便親自送你們上路。”


    話音剛落,段無殤渾身內勁奔騰,猛地朝林遠林嘯二人迸射而去。


    “不好!”林嘯暗道一聲情況不妙。


    本來林遠是想衝上去對敵的,奈何內傷太重,雖然被林嘯扶了起來,但還是無法戰鬥。所以,林嘯便毫不猶豫地迎上奔馳而來的段無殤。


    他沒得躲,沒得退,因為如果他有絲毫躲閃,那段無殤就會先殺死身後無法戰鬥的林遠。


    前方,隻見段無殤手掌探出,黑紅色的血爪朝著衝來的林遠轟然打去。


    這一爪,無比迅猛,甚至惹得空氣中發出氣顫之音。


    麵對如此強悍的一擊,林嘯沒有絲毫退意,即便他自知不敵,也依舊勇往直前。


    林嘯爆發渾身解數,一拳轟向迎麵而來的血爪。


    砰——


    一聲悶響發出,雙方的碰撞頓時引起四周塵土飛揚,倆人同時向後方暴退而去。


    “想不到,你竟能接住我六分力道?!不過,依舊隻有死路一條!”段無殤有些驚訝林嘯的實力,但僅僅保持了一瞬。


    沒等暴退中的林嘯反應過來,段無殤便再次舉起黑紅色的血爪激射而來。


    “可惡!”林嘯破口大罵道。僅憑他內勁小成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內勁大成的段無殤正麵抵抗,何況一旁還有一條虎視眈眈的血蟒。


    林嘯一腳踩地,終於穩住了身形。此時,他剛剛與段無殤對碰的手掌已經血肉模糊,血流不止,劇烈的疼痛使得一整隻手都顫顫巍巍。


    打在段無殤的血爪上,不僅有打在金屬牆壁的強烈反震感,還有被刀劍亂舞的撕裂感。


    林嘯抬頭看向正朝自己激射而來的段無殤,隨即緊咬牙關,強忍著痛苦,再次迎了上去。


    砰砰砰!!!


    數道碰撞聲過後,林嘯終於支撐不住,被段無殤一掌打在胸膛,身體懸在半空猛地倒飛出去,然後又重重的砸向地麵,頓時讓整個地麵都四分五裂,煙塵四起。


    “林嘯!”一旁的林遠看到這一幕頓感心痛不已。


    “段無殤!你個混蛋——”


    “嗬嗬,放心,很快就輪到你了。”段無殤譏笑道。


    為了殺掉這三條漏網之魚,他可是費了很大力氣,現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了。


    煙塵散去,林嘯安靜的躺在地麵上,衣服早已在倒地時被摩擦得破爛不堪,全身血肉模糊,不斷流血,如果不是他還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段無殤,恐怕後者都以為林嘯已經死了。


    見狀,段無殤朝不遠處的血蟒揮了揮手,笑道:“蟒兒,吃了這兩個家夥吧。”


    此話一出,一直屹立不動的血蟒渾身一激靈,旋即緩緩爬向倒在地上紋絲不動的林嘯。


    嘶嘶嘶——


    血蟒不斷地吐出蛇信子,似乎是在為即將到嘴的美味食物而歡呼。


    終於,血蟒來到了林嘯身前,龐大的身軀讓林嘯處在陰影之下,血紅的蛇瞳爆發精光,它看了看地上這血肉模糊的東西,非但沒有任何不嫌棄,反倒是更加興奮了。


    “段無殤,你要是敢殺我弟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林遠嘶吼道。


    “哼,那本座倒是求之不得!”段無殤冷哼一聲,朝血蟒看了一眼。


    片刻,血蟒張開了血盆大口,猛地向倒地不起的林遠。


    本以為林遠就此葬身蛇腹,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強烈的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血蟒射頸處一閃而過。


    轟——


    一聲巨響通天徹地,四周刹那間塵土飛揚,緊接著又有一道“撕拉”的劃破聲響起,在眾人沒來得及反應的目光下,血蟒蛇首分離。


    噗嗤!


    不遠處的段無殤頓感心頭劇痛,一口老血從胸膛至口腔噴湧而出。


    這血,是黑色的。


    “是誰?到底是誰!?”段無殤怒吼一聲。


    血蟒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本命蠱,可就在剛剛,他的本命蠱被人給斬首了!因此,他很憤怒。


    段無殤不僅是武者,而且還是個實力強悍的蠱師,那條血蟒正是他的本命蠱。


    蠱師和本命蠱之間有著強烈的血脈聯係,所以,當血蟒身首分離時,段無殤雖然沒有致死,但也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傷。


    段無殤立馬從衣袖間掏出一粒黑色藥丸服下以穩定傷勢,然後便環顧四周,想要找到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偷襲之人,然而接下來出現的人物,卻是那身中巨毒的袁安。


    隻見袁安來到訓練營,迅速衝向受傷更為嚴重的林嘯,然後將其輕輕扶起,帶著林嘯緩緩來到林遠身邊。


    “袁兄?你沒事了?”林遠見到袁安後頓時喜出望外。


    “已經沒事了,你怎麽樣?還撐得住嗎?”袁安擔憂的問。


    “撐得住!”林遠苦笑一聲,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看了看那身首異處的血蟒,問道:“對了袁兄,剛才那動靜,是你搞出來的嗎?”


    “我哪有這能耐,都是陳宗師做的。”袁安啞然一笑。


    “宗師?你是說宗師!?”袁安的話讓林遠大吃一驚。


    宗師,是華夏所有武者都夢寐以求的境界,武道界的泰鬥人物。隻要達到那種境界,便可真氣外放,凝氣成兵,其能力無不可謂乎當世神人!


    然而宗師雖強,這世間的宗師卻是鳳毛麟角,足可見達到這一境界的難度。


    “喏,那就是陳宗師。”袁安邊說邊給還在震驚中的林遠指了個方向。


    林遠順著袁安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赫然是血蟒屍體之處。


    “小、小孩!?”林遠再次驚呼一聲。因為他看到的是一個穿著迷彩,年齡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那“小孩”正是陳霄。


    按理說,宗師都是年過半百者甚至更勝,再不濟也是三四十的,斷然不會是如眼前這般年輕。


    “不用懷疑,他就是宗師。”袁安說道,在被陳霄出手相救時也很震驚,但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他們懷疑。


    “這……”林遠說不出話了。


    而遠處的段無殤顯然也發現了陳霄,當看到陳霄穿著迷彩時,頓時無比震驚。


    訓練營的人不是都已經徹底昏睡過去了嗎?怎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小子!你到底是誰!?”段無殤懶得思考,直接衝著陳霄喊道。


    然而站在血蟒屍體旁的陳霄似乎根本沒聽到段無殤的喊叫,依舊注視著地上血蟒的屍體,隻是自顧自的呢喃道:“原來是血祭後的本命蠱,可惜了,時間太短,修為太淺,還沒有凝結內丹。”


    在如今地球這樣靈氣稀薄的地方,修煉困難的問題不言而喻,妖獸凝結的內丹對修真者來說是很有裨益的,雖然眼下這頭蟒經過了血祭,副作用很大,但這對陳霄來說卻是不值一提,他倒是樂意煉化,不過可惜,這頭血蟒修為還是太淺了,無法凝結內丹。


    陳霄再看了幾眼血蟒的屍體後,便搖了搖頭,旋即轉身朝袁安那邊緩緩走去。


    “多謝陳宗師救命之恩。”林遠見陳霄走來,抱拳謝道。


    “舉手之勞。”陳霄淡淡回道。


    說實話,他從段無殤進入訓練營開始就已經察覺到了,不過並沒有打算出手,這種事情已經見過太多,完全沒有必要。隻要這些人不傷害訓練營的師生,陳霄就不會出手。


    可奈何那袁安逃跑時湊巧就跑到了陳霄的修煉之地,而那群被控製的野獸也是無差別攻擊的,所以陳霄才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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