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婷在宋雅西那吃了飯才離開。


    母女倆有好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了。


    好像從宋年結婚後,他們搬離南市之後,她們像這樣坐在一起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


    離開南市之後,張婷就開始有意,有計劃的讓宋雅西遠離她。


    她說是要鍛煉她獨立生活的能力。


    所以宋雅西親手給她做了一頓晚飯,想要告訴她,她現在一個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張婷是幫她收拾了碗筷,才離開的。


    臨走前,她將一張卡放在了桌子上:“以後,做些你想做的事,能讓你開心的事。這裏麵的錢還給宋年,有他工作之後給我的生活費,還有他結婚之後,他老婆給我的紅包以及他後來打的生活費。”


    “媽!”


    張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裏。


    她走之後,宋雅西按照她說的,也立刻收拾東西準備回南市。


    此時。


    白洛顏的別墅裏。


    宋年傍晚下班之後,回‘明月湖’拿回了之前張婷給他的東西。


    他對這些東西不太懂。


    但是白洛顏從小跟老爺子身邊耳濡目染,略知一二。


    說是有些曆史了。


    不過這些小物件,想要找到曾經的買主,也不容易。


    白老爺子那邊還是認識一些人的,可以幫忙打聽一下。


    宋年給他畫了一張圖,白若風隻說是,想找個這樣的物件,價格好說。


    “其實這件事,問你媽最直接。”


    白洛顏端詳著盒子裏的東西說:“而且,你不是說不著急知道嗎?怎麽忽然又主動找起來了?”


    宋年挑眉道:“萬一真像我想的那樣,咱們也好有個應付之策啊。”


    而且他這幾天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似得。


    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


    這種被動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第二天早上,宋年一到公司,就聽那些人在聊八卦。


    “江城那邊的新聞看了嗎?那邊的記者可真敢寫啊!我最喜歡看他們的娛樂新聞了!”


    “娛樂明星看見那些八卦記者,都得繞道走。二十年的事,經過那邊的記者一說,又成熱點新聞了!”


    “你說的是,今早突然冒出來的趙家往事吧,他們家不是得罪人太多,早就……滅門了嗎?”


    “開什麽玩笑呢,這種家庭,哪能輕易被滅門?當年在江城勢那麽大。”


    “突然出了這種新聞,多半是仇家又找上門了!要不然過去二十年了,怎麽可能舊事重提?”


    “趙家出事的那棟別墅,聽說到現在還空著。”


    “我早上還刷了下,他們那邊多年前的老新聞,真刺激!”


    宋年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頁麵也跳出了個娛樂新聞。


    正好是剛才他在外麵聽見的那些新聞。


    上麵是一張二十多年前的照片,說的趙家的小女兒趙青玉的生平過往。


    宋年大概看了下,江城那個地方,早些年就是一個字亂。


    誰夠狠,誰就能站的穩,站的遠。


    很顯然趙家真正狠起來,還是這個小女兒結婚之後。


    下一條,就是關於那些人被趙家拖累的家族。


    而此時的江城。


    趙青玉正在那棟老別墅裏,多年沒有打掃的房子,此刻已經有些破敗不堪。


    值錢的東西早就被偷走,不值錢的也壞的差不多。


    回到曾經的房間,往事湧上心頭。


    手裏的電話忽然響了。


    她看了一眼號碼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憤怒的聲音:“趙青玉你是不是瘋了,記者的那些新聞,是你故意放出去的是不是!”


    “趙強,你那麽激動幹什麽。我都沒跟那些記者說,你還活著呢。你的仇家要是知道這個消息,想必會很高興的!”


    男人語氣更加惱火了;“我不姓趙,我姓鄭!”


    “哦?當初你一窮二白跟我結婚的時候,你不是說結完婚,就跟我姓?自願改姓,入贅我趙家!反悔是要遭報應的。”


    “趙青玉!你不要跟我說從前!都怪你自己太愚蠢!你現在是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嗎?故意跟那些記者放風,你是怕那些人找不到你?”


    “怕什麽就算我死了,也有你陪著。你也不孤單,我趙家那麽多人在下麵等你呢。”


    “別將你們趙家的人說的那麽無辜,是他們的貪婪害了他們,跟我有什麽關係,路是他們自己選的!你也是如此!”


    趙青玉語氣平靜:“我是不無辜,我是眼瞎。我現在就在曾經的那棟別墅裏,回憶自己從前的愚蠢。”


    “你真是瘋了,我看這二十的安穩生活,讓你的腦子都壞了!”


    “怕了?怕別人知道我回來,怕別人知道我和你都還沒死?怕那些人找你算賬?”


    “那些人早就死了,當初但凡得罪過我鄭家的,都死了。跟我算賬?怎麽算?他們都該死!”


    “誰說他們早就死了,我和你都還活著,別人說不定也活的好好的。他們該不該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最該死的是你。這些年,我做夢都在想,我要親手一刀刀了結你,這才是你最好的結局!”


    鄭強冷笑道;“你沒機會的,縱使你回到江城,也翻不了天。出來吧,我們好好敘舊,我跟你說說這些年江城的變化。”


    趙青玉看了一眼外地,野草茂盛。


    但是草叢裏,有人行走的痕跡。


    等在的外麵的,是鄭強的人。


    趙青玉笑道:“我既然進來就不會出去的。除非,你自己進來找我。”


    “你敢嗎?你不敢,所以你就在外麵等著吧。”


    “你不是不想出來,你是知道自己出不來,等我順利拿到錢,你的用處就不大了。”


    “想帶著錢,逃出去?其實如果你讓我去幫你要錢,或許比你自己要快的多。夫妻一場,你好好求我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幫這個忙。”


    當天傍晚,宋年收到了一封信。


    保安地上去的時候,他看著那個信封沉思了片刻。


    因為不是正常程序寄過來的。


    上麵隻寫著,“宋年收,落款是張婷。”


    打開,信上的字跡,卻並不是張婷寫的。


    信上隻是,讓他帶著錢去江城,就能見到張婷。


    一封勒索信。


    宋年心頭一跳,這多少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可下一秒,他就收到了張婷給他發來的信息:一切安好,勿念。


    宋年趕緊回撥過去。


    電話響了許久,那邊終於接通了。


    “我是……宋雅西。”


    宋年皺眉問道;“媽沒事吧?她人呢?”


    電話那頭的宋雅西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在你公司外麵,有些話想當麵跟你說。”


    十分鍾後,宋雅西就被請到了宋年公司的二樓休息室。


    這是自他們搬家之後,第一次見麵。


    宋雅西臉上再也沒有從前的盛氣淩人,隻剩下無助和倉皇。


    宋年皺眉問;“是不是出事了?”


    他將那封信拿給宋雅西:“到底是怎麽回事?惡作劇?!”


    “不是惡作劇。”宋雅西,沉默著開口道;“信是我爸寫的,我媽也的確在江城,不過她暫時,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宋年還沒反應過來。


    宋雅西接著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按照媽的意思,跟你說清楚一些事。”


    “她其實…不叫張婷,本名趙青玉。”


    “你說什麽?!”


    早上吃瓜的主角就是這個名字吧?那張臉,跟現在的張婷完全判若兩人。


    宋雅西再度肯定道;“她是叫趙青玉。”


    “你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她會養著你,是因為……拿錢替人辦事而已。她的任務,就是將你養到結婚。”


    “她預判我爸的計劃,所以交代我,如果,我爸用她來要挾你,我要親自來跟你說清楚這一切。”


    宋年雖然心裏早有預料,可是這事情比他預料的還要複雜一些。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沉默中宋雅西再度開口:“她說,你不欠我們什麽,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因為她當初收下的東西,是足夠保你一生無虞的。從你結婚那天起,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你和我們,也就徹底沒有關係……”


    “這是她讓我轉交給你的。”宋雅西將那張卡放在宋年麵前的桌子上:“我說完了,該走了。”


    宋年皺著眉,顯然還沒從宋雅西的話裏反應過來。


    “等一等!”


    “她現在到底在江城哪裏?如果你爸隻是要錢的話,我這裏有錢。”


    宋雅西腳步一頓。


    愣在原地,肩頭克製不住的顫抖著。


    她以為她不會哭的,因為來之前,她一直說服自己不要哭。


    可開口的這一刻,還是控製不住的哽咽:“我知道,我沒資格求你幫忙的,來之前媽也囑咐過,讓我不要做出任何為難你的事。”


    “可是……”


    宋雅西轉身看著宋年,早已淚流滿麵,“可是這個時候,我不知道除了求你,還能找誰。”


    “其實她讓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不要參與這件事,因為知道這些,你就有足夠的理由置身事外。”


    “而她讓我來說這一切,就是想讓我沒有立場對你開口。我本來就沒有立場對你說這些……因為沒有了兄妹的身份,我們之間就徹底就毫無牽連。”


    宋年皺眉道;“先聯係媽再說。”


    宋雅西搖了搖頭,哽咽道;“我聯係不上她,隻有她能聯係我,不過我猜,她應該會回江城的別墅。”


    “那就去江城找人。”宋年將那張卡遞給宋雅西:“你在這裏等我,我跟你嫂子說一聲,再來找你。”


    宋雅西點點頭。


    宋年剛要走,宋雅西的手機就響了。


    “雅西,你跟宋年說清楚了嗎?”


    宋雅西一怔:“媽!我在這兒,剛說完。您現在還好嗎?那個人沒有為難你吧?他果然跟您說的一樣!”


    “我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要你辦,跟宋年說,按照他要的數字,把錢打到我的卡上來。”


    宋雅西皺了皺眉,她下意識看向宋年。


    因為那筆錢不是小數目,她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真願意一次打那麽多錢。


    宋年雖然不知道那邊說什麽,但還是點點頭,示意她先答應。


    “好。”


    “不要來找我,我不想看見你。除了這個號碼,不許再接任何陌生號碼,無論你爸怎麽威脅,都不要聽。錢,由我親自給他,了結了這一切,我會去找你們。”


    “記住我的話,一定不要忘,不然你可能再也看不見我!”


    那邊說完,就掛了電話。


    宋雅西說完,就將電話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宋年出去給白洛顏去了電話,電話裏也說不清,宋年隻簡短的說了幾句。


    按照張婷在電話裏說的,按照信上的數字,給她將錢匯了過去。


    張婷收到錢的第一時間,就給鄭強發了截圖:你要的錢在我這裏,自己來取。你一個人來。


    對方果然給她打了電話:“你給我打過來,打過來之後,你我從此進水不犯河水。你繼續做你的張婷,我繼續我的生活。”


    “錢,我已經幫你要到了,比起從宋年那得到錢,我覺得你還是從我這得到錢,更安全。夫妻一場,我們之間的恩怨,還是由我親自跟你了結比較好是吧?”


    “隻要你踏進這扇大門,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你甚至可以親手解決我,自己轉賬,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我不會進去的!你自己給我轉過來!”


    張婷笑道:“你真的怕了?我已經二十年沒回來了,這房子如今破敗不堪。甚至從我一開始進來,你的人就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你覺得我有機會做手腳嗎?你竟怕我到如此地步?!”


    “你未免太自我感覺良好,你和我鬥還是差了點,你要是聰明,當年趙家,也不會被我弄的如此境地。”


    “既然如此,就進屋吧,錢在我手上,有膽子自己來取!晚上八點前,如果你不親自來,我就原路退回!一分也不給你留。”


    說完張婷就掛了電話,然後關機。


    她猜外麵的人一定會進來的,因為他要的東西已經唾手可得。


    外麵又都是他的人。


    而她現如今,就是他砧板上的魚肉。


    而他對這棟屋子,也足夠了解。


    隻要誘惑夠大,他一定會冒險一試。


    晚上七點五十,樓下果然傳來了動靜。


    張婷站在三樓,看著樓下的人笑了。


    “等你好久了,上來看看我們曾經的臥室?找找那些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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