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昊來到了薑喜家的農田邊,看到地裏有一個瘦小的身體在費力地揮舞著鋤頭。正是比薑昊小一歲的薑喜,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薑昊在田埂邊叫了一聲,薑喜聽到有人叫他,扭頭一看是薑昊,立馬停下手頭的活,向著薑昊跑來。


    “薑昊哥,你咋來了呢?”薑喜興衝衝地跑到薑昊的麵前,用髒兮兮的袖子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村裏的鄉親們都要離開了,你有什麽想法啊?”薑昊拉了一把薑喜,把他從田裏拉到村道上來。


    “我也沒地方去啊,對外麵什麽都不熟悉,也沒有什麽手藝,遲早把你們給的安家費都花完了。”自從他娘也死了之後,薑喜成熟了許多。


    “我想帶著你和我爹娘一起到悅城去生活,你看如何?”薑昊看著薑喜認真地問道。


    “薑昊哥,你們家已經幫我太多了!我娘在世的時候就說過,你們一家人都是好人,對我們孤兒寡母都很好,讓我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答你們,我不能再麻煩你們了。”薑喜麵露感激地說著。


    “薑喜啊,我記得你我的祖父是堂兄弟吧,這麽算起來,我也算是你的堂兄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薑昊拍著薑喜的肩膀。


    “話雖這麽說,但我也不能總是麻煩你們家吧,至今為止還欠著你們家許多糧食呢。”薑喜略顯羞愧。


    “要不這樣,你的父母都不在了,我爹收你為義子,你拜他為義父,我就是你的兄長,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生活在一起。等到爹娘老了,你也可以孝敬他們,不是嗎?”薑昊誠懇地建議道。


    “這······不知薑大叔和大嬸的意見如何?”薑喜本來就喜歡這家人,對薑昊的提議甚是心動,但還是需要征求老人的意見。


    “看你說的,爹娘肯定是求之不得。你這樣,現在去溪邊洗個澡,我給你拿套換洗衣裳,晚上給二老磕個頭,就算是一家人了。”


    “好,一切都聽薑昊哥的。”薑喜爽快答應下來。


    “還什麽薑昊哥,你以後應該叫我二哥,你還有個大哥薑泰,小妹薑妍,你在家中排行老三。”薑昊拍著薑喜的肩膀,帶著他向溪邊走去。


    薑昊拿了一套自己的新衣服給薑喜穿上,顯得精神多了。帶著薑喜來到了家中,把薑喜拜二老當義父義母的事情和爹娘與小妹說了,一家人都特別開心。薑母特意做了一大桌的酒菜,一家人其樂融融地祝賀了一番。


    當天晚上,薑喜就被留在家中,讓他就睡在薑泰以前的床上。薑昊與家人都說了,讓他們各自收拾一些東西,過兩天就準備去悅城了。


    就在薑昊一家人開開心心地歡聚一堂時。遠在數千裏外的影魔門中,金丹長老刑莫問的洞府內傳出了一陣暴怒的嘶吼:“是誰!敢殺我的孫兒!讓我查出來,定然將你剝皮敲骨、抽魂煉魄!”


    這陳堯的母親刑芳是金丹長老刑莫問唯一的女兒,也是影魔門的築基期修士。當她發現洞府中的牌位上,兒子陳堯的本命玉牌碎裂,就知道兒子遭遇不測,已然身死道消了。她立刻在門中查詢了自己兒子的外出記錄和隨行弟子的相關記錄,然後就找到了還在閉關的父親,直接十幾張傳音符激射在洞府外的禁製上,總算是驚動了還在閉關中的金丹長老刑莫問,當這個老家夥得知這個噩耗之時,已然是怒不可遏。


    “是誰與堯兒一同外出的?你查到了嗎?”刑莫問收斂怒氣,轉臉看向他這位還在哭泣的女兒。


    “在一月之前,小堯纏著陰旻師兄幫他煉製百魂幡,煉好了之後,又想讓陰旻師兄帶著他外出,想為這杆剛煉製好的百魂幡吸納精魂。於是在半月之前,陰旻師兄帶著他,還有隨行的三名聚氣初期小輩,一行五人外出收集精魂去了。”刑芳將自己打聽到的信息告訴了父親。


    “陰旻那小子呢?”刑莫問接著問道,這陰旻是他的徒弟之一。


    “陰旻師兄他······他的魂牌也碎裂了······”刑芳吞吞吐吐地答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任性,纏著師兄帶他外出,估計師兄也不會隕落。


    “陰旻他也······唉!早就奉勸你們不要肆意殘殺凡人來收取精魂了,估計是驚動了書院和那幾個宗門的人了。”刑莫問作為西麟域修真界的老人,自然是知道各門各派對於修真者不得屠殺凡人的約定,其中也包含了邪魔教派。畢竟世俗界的凡人是修真者的基石,各門各派需要補充弟子,都是要從擁有龐大人口基數的凡人之中進行篩選。如果大家都不遵守這個約定,那麽在修真者眼裏猶如螻蟻般的凡人,還能剩下多少呢?


    此次由他的弟子陰旻帶隊出去,連陰旻本人都隕落了,估計對方出手之人必然是築基中期以上的修士所為。而且此事對於他們影魔門來說,隻能是打碎牙往肚子裏咽。總不能大張旗鼓地對外宣稱,說自己的弟子和外孫屠殺凡人,被別的門派修士所滅,然後要這名行凶者站出來,好讓自己為外孫和徒兒報仇雪恨吧。且不說如果真是這樣,他這個金丹長老會被各派修士所針對,就算是影魔門都有可能遭受滅門之禍。


    “暗中調查此事吧,不可宣揚出去,待查明是誰殺了他們,你再來告訴我。”刑莫問長歎了一聲,吩咐女兒一番,擺了擺手就讓她退下了。


    而刑芳退下之後,立即用傳訊玉符給自己的夫君陳東策發了幾道信息,都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回應。她的夫君陳東策也是影魔門的築基修士,是另一名金丹期長老的弟子。二人於多年前由門中的兩位金丹老祖做主,讓他們結為了道侶。而陳東策也隻能與自己所愛的合修妙院女修蘭嫣兒分開了,他的心中一直對此耿耿於懷。


    這合修妙院的初始弟子都是女修,如果想要與合修妙院的女修結為道侶,必須放棄原來的宗門,加入到合修妙院之中。當初影魔門的兩位金丹老祖不願優秀的弟子離開門派,才逼迫陳東策與刑芳結為道侶。二人之間雖然育有一兒陳堯,但陳東策的心卻一直都在合修妙院的蘭嫣兒那邊。甚至兩人還共同在某處開辟了一個洞府共同居住。


    刑芳自然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如今出了這種事,身為父親的陳東策卻還在外麵鬼混。恨得牙癢癢的刑芳氣得幾乎要將手中的傳訊玉符捏碎了。心中不由得惡念升起,發誓定要懲罰這對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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