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不錯。”對於那維萊特的問題,芙卡洛斯悠悠道:“從表象是看的確是這樣的,我帶著楓丹的神之心,與諭示機『合二為一』了。”


    水友們的許多疑問在得到解答的同時,也出現了一些其他的疑問。


    “所以神芙也是有意識的,她也和楓丹人,以及那維萊特和芙寧娜一起,審判了五百年。”


    “那我想問問公子的罪到底是啥,為了引出大鯨魚嗎?”


    “因為當初是公子把大鯨魚喚醒的。”


    回答完那維萊特的問題之後,芙卡洛斯又看著他搖頭道:“但你對諭示機的理解,恐怕還不夠深刻。”


    “其實,諭示機並非是用來執行正義的機器…真相則是,諭示機是用來殺死正義之神的機器。”


    “…什麽?”那維萊特十分驚訝。


    “哦不。”芙卡洛斯換了個說法,“確切的說,是會連同正義之神的神座…一同摧毀的機器。”


    “嗬嗬,我可不是那種看著芙寧娜受苦,自己卻心安理得地享樂的家夥啊。”


    聽到她的話,水友們都被嚇到了。


    “翻譯成人話的話,就是斷頭台落下之後,以後就沒有水神這個職位了。”


    “真成路易十六斷頭台了。”


    “啊?我們都是玩梗,米忽悠你來真的啊?”


    芙卡洛斯接著道:“在這五百年間,我的工作…則是在諭示機中不斷積累律償混能。”


    “其實已經有人發現過,諭示機所產生的能量隻有一小部分用於給楓丹的城市供能…”


    “而剩下的絕大部分都被積累了下來…用於今日死刑的執行。”


    那維萊特醒悟了過來,“今天的審判和死刑,果然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五百年間,不斷地積累,足以支撐楓丹民眾使用千年甚至萬年的能量,都積蓄在諭示機中…”


    “但也隻有這個量級的能量,才有可能撼動天空島製定的規則,才有可能打破塵世七執政的格局…將水神的神座摧毀。”


    聽到這個計劃,水友們都非常震撼。


    “芙卡洛斯就是自己的破壁人啊!”


    “謀士以身入局,舉棋勝天半子!”


    “這就是神啊,神的意誌多麽堅不可摧,側麵顯現出芙寧娜以人類之軀臻至神境的了不起。”


    那維萊特也弄清了之前的疑問,“所以諭示機給出的結果,被判處死刑的不是芙寧娜,也不是芙卡洛斯,而是『水神』麽…”


    “摧毀水神的神座…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是意思難道是…”


    芙卡洛斯攤了攤手,“當然是要把原本屬於你的東西還給你呀?”


    “換句話說就是,一切都是為了將『水神』的權能歸還給這個星球的水元素龍。”


    到了這個時刻,反倒是那維萊特自己開始猶豫起來了,“可是…”


    水友們都十分心疼。


    “代價太大了,芙卡洛斯,心疼啊。”


    “這下可好了,那維萊特真的變成水神了。”


    “所以無論是作為人的芙芙,還是作為神的芙芙,都非常的偉大!”


    芙卡洛斯微笑著走到那維萊特麵前,“怎麽啦,你又難過了嗎?”


    “『古龍之大權』即將回歸你手,提瓦特的水龍王就露出這種表情嗎?嗬嗬…”


    那維萊特語氣沉重的緩緩道:“從五百年前,直到現在,你做了這麽多,而這一切…隻是為了能夠『犧牲自己』?”


    芙寧娜微笑道:“我可從沒這麽想,這一刻的我還在為成功騙過天理這件事而沾沾自喜呢。”


    那維萊特陷入了沉默。


    這一刻他的心情,無比的複雜。


    水友們也都有些感同身受。


    “先是卡雷斯,再接著是芙卡洛斯,那維萊特真的要被震撼到了。”


    “水龍你看見了嗎,人們未必將求生作為第一目標。”


    “感覺這裏像是哄小孩一樣,我真的一下就破防了。”


    “嗚嗚嗚,要掉小珍珠了……”


    “這下楓丹真的要暴雨了。”


    看著陷入沉默的那維萊特,芙卡洛斯伸出手,柔聲道:“水龍,水龍,別哭啦。”


    這句話一出,無數水友瞬間破防。


    彈幕直接被刷屏了。


    “水龍,水龍,別哭啦!”


    “謝謝,我的水元素充盈起來了(doge)”


    “水龍和玩家都哭瘋了。”


    芙卡洛斯叉起腰,悠悠道:“如果有可能的話,讓我去審判天理,天理不是犯了厄歌莉婭差不多的罪麽?”


    “厄歌莉婭竊取的是原始胎海的力量,而天理則是竊取了你們古龍的力量。”


    “既然我作為正義之神,那麽將原本屬於你的力量歸還於你,才是貫徹正義的做法,無愧於正義之名嘛。”


    芙寧娜轉身看向觀眾席,繼續說了起來,“說起正義啊,我一直覺得正義就是向人類的存在本身去追溯的過程。”


    “如果說竊取原始胎海的力量是楓丹的『原初之罪』…那麽超脫了一切行為上的對錯,單單是楓丹人作為人類的降生以及存在於世間的資格,便是楓丹『原初的正義』。”


    “換言之,『存在』即為厄歌莉婭的正義…而對於我來說,正義應當意味著『存續』。”


    “打破預言,讓楓丹的人們活下去,才應該是此刻高於一切的正義。”


    “現在,不論是我,還是所有的楓丹人,承載這份『罪』都已經太久太久了…”


    芙卡洛斯看著那維萊特,“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啊,等你拿回了元素龍的全部力量以後,你會給予我們怎樣的判決呢?”


    芙卡洛斯將選擇的權利,交回了那維萊特手裏。


    “宣布人無罪!”


    “對於天理來說,最大的變量就是水龍王的赦免吧,畢竟在天理看來,元素龍從來不在乎人類的死活。”


    “對於純水精靈來說,可以將厄歌莉婭理解為盜火的普羅米修斯。”


    “芙卡洛斯這是一場豪賭啊!”


    “芙卡洛斯已經不是賭了,她相信那維萊特已經愛上人類了。”


    那維萊特緩緩道:“當初…我受邀來楓丹廷,成為最高審判官,如今看來也是你的主意吧。”


    “我終於明白這個位置的真正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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