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俯下身,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她湊近宋清辭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著,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深深的怨恨和無盡的哀傷。


    “上一世,在流放的路上,我娘被你娘害死了,我的弟弟們無一人能夠回到京師。”


    宋清歡的聲音低沉而顫抖,透露出難以言喻的痛苦,“那種失去親人的切膚之痛,家破人亡的絕望,你能體會嗎?”


    她頓了頓,似乎在努力平複激動的情緒,然後繼續說道:“所以這一世,換你的娘親死在了流放的路上,而且是在被人占了身子之後痛苦死去。我娘曾經經曆的那些痛苦和屈辱,你娘都必須一一嚐遍。”


    宋清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透露出一種殘酷的美感,“可惜的是,她死得太早了,沒能親眼看到她的孩子們一個個死去。宋思明不在這裏,他當強盜去了。上一世,他就是當了強盜護著你們一家。”


    說到這裏,宋清歡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不過你們放心,該報的仇我都會一一清算,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宋清辭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悔恨。


    她聽著宋清歡的控訴,心中的震驚和愧疚交織在一起,讓她無法開口說話。


    宋清歡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繼續說道:“你肯定很疑惑,我既然知道這些,為什麽不選擇繼續嫁給於維生,借助他的力量來報仇?”


    她自嘲地笑了笑,“因為上一世,我宋清歡在於家過得連豬狗都不如。那種痛苦和屈辱,我絕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而堅定,“所以,我選擇了離開,選擇了新的開始。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會放過於維生和於家。因此,於維生死了,於家破敗了,我那曾經折磨我的公婆,死得也很慘,但是遠遠沒有我上一世死到時候慘。”


    宋清歡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宋清辭,“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踩死你的那種動物叫做大象,你的眼睛是被毒蜘蛛的尿液毒瞎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藥物可以治愈。”


    她輕笑了一聲,“還有你在流放路上看到的老虎、毒蜂,都是我操控的。不過你娘不是我殺的,為此我也有點遺憾不能親自殺了你娘替我娘報仇。”


    宋清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瘋狂的複仇欲望,“還有於家,也是我動的手腳。本來你確實會像上一世的我一樣不用被流放,但你肯定拿不到誥命。因為沒有我宋清歡的扶持和幫助,於維生什麽都不是!”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狠厲起來,“你還記得沈凝雪嗎?她是於維生最愛的女人。而我,就死在了他們兩個人的手裏。但是這一世,她也死了。”說到這裏,宋清歡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痛苦和恨意。


    宋清歡直起身,想到曾經經曆的痛苦,她有些窒息。


    過了一會,她重新俯下身,湊近宋清辭的耳邊輕聲說道:“你這麽蠢的女人如果嫁給於維生的話,下場恐怕會比我更慘。你重生之後隻想著占了我的好處,可我想的卻是不再過上一世的苦難。”


    說完這些話後,宋清歡直起身子轉身離去。


    她的背影在夕陽下顯得那麽孤獨而決絕。


    而宋清辭則獨自躺在地上,她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她終於明白了宋清歡為何會如此恨她,但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她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仿佛看到了陰曹地府中的娘親在向她招手。


    也許在那裏她們能夠相聚吧……


    而宋知言則因為受傷過重而暈了過去,沒有聽到後來宋清歡跟宋清辭之間的對話。


    宋思達、宋思睿和宋思賢三兄弟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勢。


    其中宋思睿原本就被七寶抓傷過的地方還沒完全愈合,現在又添了新傷。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而急促,顯然已經熬不過去了。


    其他兩人雖然傷勢較輕,但也失去了行動力,隻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這一刻的他們顯得如此無助和脆弱,與平日裏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宋清歡走回到溫玉衡等人的身邊,朝著那些災民大聲說著:“原本你們不動手搶這些海紅米的話,我還能發發慈悲收留你們,現在,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如果此地的事情泄露,我自有辦法要了你們的命。”


    【哇,大人威武霸氣!】七寶覺得自己沒跟錯人,虎妞不了解大人,了解了肯定也會喜歡大人的,可惜她已經走了,不知道路上有沒有被餓。


    【這就對了嘛,不能心慈手軟,有的人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吹吹又開始發揮。


    【想不勞而獲,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大黑這次沒有發揮作用,隻能說幾句話了。


    【大人,回去吧,水稻可以收割了,我派幾隻小猴子在這處守著。】小灰灰在樹上看著遠處。


    那些災民們一個攙扶著一個,離開了這裏。


    有的人沒動,寄希望於宋清歡會可憐他們。


    可是山上這時候“嗷嗚嗷嗚”的聲音又傳來,異常恐怖。


    該不會是那吃人的老虎吧?


    剩下那些沒動的人這才屁滾尿流地走了。


    宋知言還在昏迷。


    宋思睿躺在地上,他剛好在海邊,正對著初升的太陽。


    朝陽真好看,可是他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所以他為何要投胎在梁佩蘭的肚子裏,成為庶子?


    為何他要聽從哥哥姐姐的教唆去推宋清歡?


    有太多的不應該,臨死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漸漸閉上了眼睛。


    宋知言醒來的時候,這裏隻剩下災民的屍體,還有自己兩個孩子的屍身。


    他看著活下來的兩個兒子,傷得比他還要重。


    一時半會走不了。


    宋知言把宋清辭跟宋思睿的屍體拖到了山上,找了個坑洞扔了下去。


    再回到宋思達兩人那兒的時候,與兩個兒子抱頭痛哭。


    哭完了他才想起宋清歡說的話。


    開始質問兩個兒子:“你大姐摔下山崖那次,你們姐弟六人都說沒有看見。可為何她說是你們推她下去的?”


    “爹,我……”宋思賢剛想說話就被宋思達攔住了。


    “爹,我們是親姐弟,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定是大姐看錯了。”如果宋思賢說了實話,宋思達有預感,宋知言不會再理會他們兄弟倆。


    “怪我,對你們疏於管教,使得你們謊話連篇。”宋知言起身,找了一根木棍固定自己的斷手,“自己起來,回城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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