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毓坐了回去,這個宮女分明有問題。


    可她已經提醒過了,個人自有命數在,她也不好太過強求,隻能坐回去。


    顧清鳶出了大殿,剛要去偏殿換衣服,驀然被人拽入一旁的暗處。


    她心中一驚,正要動手,卻聽到對方壓低聲音喚她:“阿鳶。”


    “殿下怎麽在這裏?”顧清鳶詫異地問,“方才我不是還瞧見你……”


    蕭雲舟擔憂地打斷她的話:“你要做什麽去?”


    “我之前告訴你,今天除夕宴,肯定有人要對我動手,如今這人已經來了,你放心,我定會平安無事。”顧清鳶像是哄孩子似的,輕聲對他解釋。


    “那我至少要知道,此人是誰,要做什麽。”蕭雲舟抓住她手腕不肯放,“你別想糊弄我。”


    “好好好!我什麽都告訴你,此人正是老安王妃,她想要毀了我的名聲,好被她隨意拿捏,但我是那種能被她拿捏的人嗎?”顧清鳶輕笑了聲,眼神充滿輕蔑。


    蕭雲舟這才放心地鬆開她,區區一個老安王妃,根本就不是阿鳶的對手。


    “安穩喝酒去,等著看戲就是。”顧清鳶拍了拍他的肩,轉身往偏殿走去。


    她故作惱怒地抖著自己的衣裙,口中念叨著“真是倒黴,這麽好看的衣服,就這麽毀了”。


    方才那個磕頭認錯的宮女適時出現:“都是奴婢的錯,顧大小姐請恕罪!奴婢這就帶您去那邊換衣服。”


    顧清鳶配合地跟著她往偏殿去,她進去之後,宮女就關上門,在外麵說著“奴婢這就給小姐取幹淨衣服”。


    除夕宴,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宴席,所以每個入宮的女眷都會給自己準備好換的衣服,就放在自己的馬車上。


    免得在宴席上出了岔子,丟了人,可是要被笑一年。


    宮女從宮門口取衣服,來回跑得快也要半個多時辰。


    顧清鳶進門之後,便躲在了屏風後麵。


    與此同時,另一宮女正跪在老安王妃旁邊,與嬤嬤低聲耳語:“那顧清鳶不肯入偏殿,非要直接出宮去換,奴婢們沒辦法,隻能來請示老王妃。”


    老安王妃聞言,惱怒地斥罵了句“沒用的東西”,便起身打算親自出馬。


    就在她和嬤嬤走到偏殿門口時,門突然從裏麵打開,她們被人同時拽入大殿內。


    還來不及看清楚是誰如此大膽,就一人挨了一掌昏過去。


    顧清鳶笑著拍了拍手,對地上躺著的兩人道:“我這人,一向睚眥必報,且不傷害無辜,既然是你們要害我,那便自己享受一下惡果。”


    她不敢像上次對付劉忠一樣,給這兩人用藥。


    畢竟這裏是皇宮大內,若是被人查出用這種藥,一不小心就是腦袋搬家。


    何況,隻有不用藥,才能讓皇帝相信,他這個荒唐的兒媳,做出這等讓他沒臉麵的事。


    她剛從後窗戶躍出,藏在暗處,就看到兩個登徒子從另一個窗戶翻進去。


    “咦?”其中一人不解地問,“不是說是一個姑娘,怎麽是兩個老婦人?”


    “難怪隻讓我們嚇唬嚇唬,不準動真格的,原來竟是兩個老家夥,這誰下得去真格?”


    “那咱倆怎麽辦?是嚇還是不嚇?”


    後者還未回答,就看到床上的人突然醒了。


    老安王妃睜開渾濁的老眼,便罵了句:“放肆,誰敢對本宮不敬!”


    那兩人倒是被她的稱呼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宮中的娘娘。


    但是他們收人錢財,也不能不辦事,便一同奸笑著走過去。


    “老東西,你還有勁兒罵人呢,看來也有勁兒陪我們哥倆玩玩兒?”


    聽到他的聲音,老安王妃這才徹底醒過來,看到兩個陌生的男人,先是嚇得尖叫,繼而從床上彈起來,捂著臉就要離開這裏。


    她已經顧不得想,給顧清鳶設的局為什麽自己在這裏,隻想著立刻逃出去。


    清清白白半輩子,不能晚節不保!


    嬤嬤被她的尖叫聲吵醒,看到這一幕,自然也明白發生了何事,跟著她一同跑。


    可她們哪裏是兩個壯年男子的對手,立刻就被截住:“哎!兩位老姑娘這是要去哪啊?既然都來了,就陪我們哥倆玩一會兒,若是我們玩得高興,說不定還賞你們舒服一回。”


    “你說啥呢哥,你真下得去嘴?”


    “滾遠點兒!”


    前者罵完同行男子,朝著老安王妃奸笑著走過來,嚇得她想要大聲尖叫。


    可理智告訴她這裏是皇宮,若是出聲被人發現,她可就真的毀了!


    “你們放肆!”她顫抖著身子斥責道,“你們可知本宮是誰,若是敢對本宮不敬,砍了你們的狗頭!”


    “喲,還是個烈性子的。”男人笑嘻嘻地走近了些,“我們哥倆就喜歡馴服烈性的女人。”


    見自己的威嚇絲毫不管用,老安王妃隻能嚇得抱頭捂臉,在大殿內來回躲藏。


    瞧著她一把年紀還如此羞澀,立刻激起了那倆男人的玩心。


    大殿內,他們像是貓捉耗子似的,追著老安王妃和她身邊的嬤嬤跑。


    也沒真把她們怎麽樣,甚至衣角都沒挨著。


    即便如此,也將這兩人嚇得不輕。


    窗外,顧清鳶全程看著她們如此狼狽的樣子,不由地笑出聲。


    看著那兩個男人,她勾唇冷笑:“膽大妄為,死不足惜!”


    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不動聲色地回到位置上坐下。


    蕭梓毓奇怪地問:“皇叔祖母怎麽沒換衣服?”


    “我方才在偏殿等了會兒,衣服已經自己幹了,想著離開太久終究是沒有禮數,便回來了。”顧清鳶笑著說了句,便坐下自顧自地繼續喝酒。


    見她沒事,蕭梓毓才鬆了口氣,方才自己著實為她捏了把汗。


    就在她們說話時,一個宮女默默走到皇後身邊,俯身低語了幾句。


    皇後震驚地看著宮女,仿佛在確認她說的是否屬實。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皇後麵色陰沉至極,起身隨那宮女出了大殿。


    方才皇帝就在皇後身邊,自然也聽到宮女所說之事,略微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他目光冷厲地掃了眼蕭梓鈞。


    蕭梓鈞滿眼無辜,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直覺告訴他,應該是對他不利之事,所以他顧不得與朝臣喝酒,轉身也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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