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親得太過認真,根本沒留意到她已經昏過去。


    直到感覺她沒什麽反應,他才詫異地抬頭,瞧見她竟昏睡過去!


    “阿鳶?”他輕輕搖了搖懷中人,“你醒醒!”


    他的親吻這麽無趣嗎?竟把人親睡著了!


    可他搖了兩下,她根本沒反應,他才覺出不對勁。


    聯想到之前有段時間,他每次去國公府找她,她都是在昏睡著。


    難不成在皇宮那幾天,皇帝在她的食物中下了毒?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就無法再收回去,蕭雲舟此刻眼中滿是恐懼。


    他抱著顧清鳶下車才發現,馬車早就到了國公府門口。


    “來人!”蕭雲舟抱著顧清鳶衝入府中,大聲喊,“去請禦醫,快!”


    程禦醫急匆匆趕來時,顧清鳶的床榻邊已經圍了好幾個人。


    看到他來,他們紛紛讓開,讓他診脈。


    可他診過脈之後,卻滿眼疑惑,這脈象和上次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異常。


    在幾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緩緩起身,然後搖了搖頭。


    “禦醫,到底什麽情況?”聶美蘭哭得淚眼朦朧,“阿鳶她到底是什麽病,為何一直昏迷?”


    “下官無用,根本診不出。”程禦醫滿臉歉意地道,“上次下官也為小姐診脈,可她脈象與今日一樣,強健有力,根本不似生病之人。”


    “怎麽會這樣?”蕭雲舟暴怒地揪住他衣領,“你不是號稱禦醫中醫術最高明的嗎?怎麽會診不出?”


    程禦醫被他揪著領子,兩隻腳都離地,嚇得麵如土色,卻還是搖頭道:“殿下殺了臣也無用,臣當真不知小姐是何問題。”


    蕭雲舟將他直接丟在地上,吩咐門外守著的趙歡:“去將上京所有的名醫都請來!”


    他就不信,會沒有人知道阿鳶到底生的是什麽病。


    珠蓮突然跪著道:“國公爺,夫人,殿下,自從小姐上次中了迷藥之後,就時不時的昏迷,奴婢也請了大夫來看,都一無所獲,這幾日小姐都好好的,奴婢還以為自己多心,沒想到……”


    “蕭梓鈞!”蕭雲舟氣憤地砸桌子。


    這個該死的東西,之前陷害他不夠,竟還用了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阿鳶!


    隻可惜皇帝已經將蕭梓鈞葬入皇陵,否則他必定要將這狗東西拖出來鞭屍!


    上京有名的大夫幾乎都被請來了,診脈之後卻都覺得沒問題,還說顧清鳶身體康健,很快就會醒來。


    蕭雲舟發了很大的脾氣,險些砍了那些大夫的頭,也沒能讓他們有所作為。


    珠蓮不顧身份暴露,甚至將閣中有名的大夫請來,也沒能診斷出任何異常。


    蕭雲舟下令,要讓全國名醫前來救顧清鳶,能救她者,衛王府必重賞!


    然而三天過去了,名醫如流水般進入國公府,卻無一人診斷出顧清鳶到底得了什麽病。


    隻有一人給他們提供了個方向——南疆。


    南疆善於用蠱,普通人根本診斷不出問題,隻有南疆的巫醫可以解。


    蕭雲舟派人即刻去南疆,找巫醫進京。


    國公府的動靜太大,驚動了皇帝。


    原本蕭晉不打算救顧清鳶,可近日老臣們因為他納妃之事,已經十分不滿,他必須要安這些人的心。


    因此他讓所有禦醫都到國公府,守著顧清鳶,若是不能救她,就直接辭官回家。


    禦醫們人人自危,卻又都沒有法子,隻能寫了很多方子,讓顧清鳶慢慢試。


    就連餘先生見多識廣,他守了兩日,翻看無數醫書,也沒找出病因。


    他將珠蓮拉到一旁:“你家小姐都這樣了,你還不去找她師父,何鳳女俠闖蕩江湖多年,又醫術高明,能有解毒的香珠,自然也會有救她命的法子!”


    珠蓮疑惑地看著他,她知道餘先生對何鳳女俠的感情,因此懷疑他此舉的動機。


    瞧見她懷疑的眼神,餘先生立刻暴跳如雷:“你這混賬丫頭!你將老夫當做什麽人?老夫是為你家小姐好,若是你不信,便讓她繼續躺著!”


    說完他惱羞成怒地轉身離開,其實這話一半是猜測何鳳可能會有辦法,另一半出於私心,他真的很想見何鳳!


    珠蓮將信將疑,可何鳳女俠見多識廣,遊曆天下,說不定真的能救小姐。


    她立刻傳信碧荷,讓閣中所有探子都出去打聽何鳳女俠的消息,務必讓女俠知道,小姐如今危在旦夕!


    眼瞧著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顧清鳶還沒醒,國公府大門緊閉,就怕這個時候出什麽事。


    聶美蘭日日守著女兒,擦身按揉,眼淚都快流幹了,也沒等到女兒醒來。


    她拉著珠蓮,鄭重地道:“我知道,你和阿鳶有別的人手,有沒有人能以命換命?”


    珠蓮詫異地看著夫人:“夫人這話什麽意思?”


    “若阿鳶不醒,便讓人將我的命換給阿鳶。”聶美蘭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神銳利,“你務必答應我!”


    “夫人,沒有這樣的人。”珠蓮卻紅著眼眶道,“若真有,奴婢第一個給小姐換命!”


    聶美蘭眼中的希冀逐漸熄滅,竟是這條路都走不通,那她的女兒該怎麽辦?


    她正看著女兒煞白的臉色哭泣,餘光瞥見一個身影進來,轉頭看去,竟是消失一整夜的顧覃。


    顧覃此刻瞧著麵色十分難看,瞧著床榻上昏迷的女兒,和床榻邊憔悴的妻子,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愧疚。


    以為他是擔心女兒,聶美蘭沒有多想,還吩咐管家:“國公累了,你扶他去休息。”


    “我不用休息。”顧覃卻在她身邊椅子上坐下,“我與你一起陪著阿鳶。”


    有他們在這裏,珠蓮便趁機出門,與碧荷聯係。


    碧荷今天帶來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我今天抓到一個之前廢太子身邊的人,廢太子有個神秘的巫醫,那人挺有本事,幫廢太子做了不少害人的事。”


    “你是說,小姐中的迷藥,也是那巫醫所製?”珠蓮想了想,“廢太子離開之後,衛王府很多舊人為了保命,如今都投了那柔妃,讓人好好查一查柔妃身邊的人。”


    皇宮,柔妃寢宮。


    寢宮內大白天傳出女子低低的嬌喘,和男人的悶哼。


    顧月柔整個人都被巫醫箍在懷中,如一葉扁舟,在風雨中飄搖沉浮。


    “皇帝夜夜宿在你寢宮,你也是這樣媚眼如絲地看著他,與他纏綿?”巫醫在她耳邊低聲問。


    顧月柔閉著眼,享受著他帶給自己的歡愉,發絲被汗水打濕,纏繞在脖頸間,更添幾分嫵媚。


    雲雨初歇,顧月柔依舊勾著他的腰身不肯放,貼著他的身子嬌聲問:“你到底給顧清鳶下的什麽藥,她何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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