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本與許知安定了親,五月就要成婚了,現在出了這等事,定然不可能嫁給許知安,可要是嫁給了許青,外頭怎麽編排侯府的。


    與大哥的婚事在即,卻轉頭嫁給弟弟,任是誰也不願承受這名聲,她沈昭昭自己都不能承受。


    沈榮生這會兒哪有心思與永安侯府的掰扯這些,甩開袖子就怒目指著張氏:“許二是個什麽東西?他自己做的混賬事,我倒沒討要說法,你竟來找我?!”


    “這事是沒完!”


    說罷他直直大步離去,卻在門口碰見了沈微慈。


    沈微慈帶著韋雲霜剛過來,看見父親就過去問候,又道:“二堂兄叫我過來一趟,父親怎麽也在這兒?”


    沈榮生看向過來的沈微慈,擦了淚問:“你怎麽沒跟昭昭一塊?”


    沈微慈便忙道:“今兒我和二姐姐一起過來,二姐姐就說要先去陪侯夫人說話,就先走了,我便一直跟著霜表妹說話,也一直沒見著二姐姐。”


    沈榮生看了眼沈微慈旁邊的韋雲霜,隻落了句:“你別進去,就在門口等著。”


    說完就拂袖跌跌撞撞走了。


    韋雲霜看向沈微慈看著沈榮生的背影奇怪的問:“出什麽事了?”


    沈微慈搖搖頭,往院內看去。


    宋璋看見沈微慈和韋雲霜過來,又看了眼屋內亂成一團的場景,往院門口走去。


    他目光看向韋雲霜:“這裏有些事你不方便見,先回吧。”


    韋雲霜一愣,忙問:“什麽事?”


    宋璋看了眼沈昭昭身邊匆匆過來的侍女,又對韋雲霜低聲道:“這事你最好不要知曉。”


    沈微慈對韋雲霜低聲道:“霜表妹先回吧,謝謝你陪我走這一遭。”


    韋雲霜跟著沈微慈過來本來是想要見宋璋一麵的,這會兒聽宋璋要她先回,雖說難受,還是點點頭。


    又伸手去扯宋璋的袖子問:“什麽時候能再見璋哥哥?”


    宋璋看了眼韋雲霜放在袖上的手指,皺了眉,隻道:“下回。”


    韋雲霜見著宋璋又對她這麽冷淡,低落的收了手,才對著沈微慈告辭,帶著丫頭走了。


    沈微慈看著韋雲霜背影,剛才帶她一起來是為了在父親麵前做一個不在的證明,見著人落寞的背影,莫名覺得難受。


    宋璋看了眼沈微慈,負手抿緊了唇,又看向許青那貼身奴才阿順。


    他看向鳴鶴,鳴鶴明白過來,拽著阿順就走。


    屋內的沈昭昭大哭著扯著許知安的袍子解釋,旁邊的許青都看呆了,麵前這披頭散發的女人竟然是沈昭昭,他嚇得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許知安一把甩開沈昭昭的手,臉色已經黑沉到了極致,指著許青咬牙切齒的開口:“到底怎麽回事?!”


    許青愣愣道:“我也不知道,就覺得渾身熱的很,又看床上有女人,就……”


    許知安再聽不下去,狠狠踹了許青一腳:“廢物!”


    他又冷冷看向沈昭昭,心想到反正他也起過不娶沈昭昭的心思,這會兒正好退了親。


    他也不再聽沈昭昭的解釋,甩袖要走時,沈昭昭卻拉著他哭:“是有人陷害我,是許青身邊的奴才來告訴我,你和我三妹睡在一起我才過來的!”


    ”可我一進來就莫名其妙暈了,醒來就成這樣了。”


    “許哥哥,你信我啊。”


    許知安淡淡看著沈昭昭現在衣裳盡褪的樣子,臉麵嫌惡:“誰能證明?”


    沈昭昭渾渾噩噩的腦中一片空白,她是跟著許青的隨從來的,也是她叫丫頭等在外頭自己一個人來的。


    誰能證明,隻有許青身邊的隨從。


    她抓著許知安急匆匆道:“阿順能證明的,你叫他來對峙。”


    許知安便冷冷道:“便是他領我們來的,你叫他來對峙?”


    沈昭昭一瞬間癱倒,喃喃道:“不可能的,為什麽會這樣,明明該是沈微慈在這兒的。”


    她有些瘋狂的朝著許知安喊:“明明該是沈微慈在這兒的,你不是知道的嗎?”


    “你不是知道的嗎?!!”


    許知安卻難得再聽這些,沈昭昭這樣子,他根本不可能再娶她,解釋了又有什麽用。


    反倒是將他和弟弟設計沈微慈的事說出去,建安侯府又要鬧一場,畢竟宋璋可在一邊看著,那可是不好惹的。


    他要找侯府麻煩,在皇帝那頭告一狀,自己官職也沒了。


    他冷冷甩開沈昭昭,對著母親道;“您明日上建安侯府去,看看這事怎麽處置吧。”


    說著就走了出去。


    沈昭昭絕望的大叫,許知安卻一個回頭都沒有。


    這時候外頭沈昭昭身邊的丫頭進來,這才看到屋內的場景,急急忙忙就去給沈昭昭穿衣。


    張氏也再看不下去,她隻慶幸這事沒鬧大,一切都好解決。


    擰著許青的耳朵就走了出去。


    院門口內,許知安看著安安靜靜站在宋璋身邊的沈微慈,眼波動了一下,看向宋璋:“阿順人呢?”


    宋璋倨傲的撇了他一眼,眼帶冷意:“他自然被我的人帶走了,那可是個重要證據,要是你們侯府顛倒黑白,我可要護著建安侯府的聲譽不是?”


    許知安臉色難看,甩袖就走。


    許青跟著母親出來,見到沈微慈就伸出手指指著她:“你——”


    “你——”


    宋璋直接一腳踢過去,踢得他退了好幾步又滾到地上:“建安侯府的姑娘也容得你這等人指?”


    許青慘叫一聲,張氏臉色微變的看著宋璋:“宋將軍,你別做過分了。”


    宋璋冷笑:“許青在屋子裏放催情藥,強行壞我二堂妹貞潔的事怎麽算?”


    “那香爐裏的迷情香可還真真切切的放在裏頭,香爐裏還刻著你們永安侯府的印,我已叫人將香爐拿走,這事要不要移去大理寺查查?你們永安侯府背地裏在幹什麽齷蹉事?”


    張氏臉色一變,低頭看向許青躲閃害怕的眼神,便知道事情多半是真的了。


    她氣的快暈了過去,恨不得將地上的孽障打死。


    許青指著宋璋狡辯:“那催情香給我自己用的,怎麽不行麽?”


    宋璋便冷笑:“哦,那你的隨從引我二堂妹來這兒做什麽?”


    許青一聽這話就大罵:“你胡說!根本沒有的事!”


    張氏聽不下去,許青的隨從去找沈昭昭,在小廳裏那麽多人看著的,怎麽狡辯?


    她揚手扇了許青一個耳光:“還吼做什麽?!”


    “丟人的東西。”


    “等你父親晚上回來,有你的好受。”


    說罷張氏看向宋璋,商量道:“宋將軍,這事還鬧不到這個地步,明日我帶著許青就上建安侯府賠罪去。”


    “到時候我們一起商議怎麽處理這事吧。”


    宋璋淡淡道:“下催情香的事我二叔定然會知道,至於怎麽處置,你們與我二叔商議就是。”


    張氏臉上難看,晃了晃身子,這事要是做實了,永安侯府一點名聲都沒有了,許知安的官職也保不了。


    許青那混賬這種事也是他能幹得出來的。


    她一個氣不順,也暈了過去。


    丫頭們見狀連忙扶著張氏,又是亂做一團。


    許青跌跌撞撞跑過來大喊:“母親!母親!”


    在吵鬧聲中,沈微慈忽看見許青臉色猙獰的往她臉上看,臉色一頓,下意識站到了宋璋的身後。


    這時候丫頭們已經給沈昭昭穿戴整齊,正扶著沈昭昭出來。


    沈昭昭一看見沈微慈就要往她身上撲過去,如同一個瘋子:“就是你害我的對不對!”


    “為什麽不是你!”


    “為什麽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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