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見沈微慈低頭往他臉上瞧,眼裏帶著失神,他挑眉看她:“你男人就這麽好看?”


    沈微慈一啞,配合的點點頭:“他們都說夫君龍章鳳姿……”


    宋璋嗤笑一聲站起來,拉著沈微慈去裏屋,接著叫丫頭們都出去,然後就將已放在床頭的盒子拿過來放到沈微慈手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你打開看看,喜歡麽?”


    沈微慈見著是剛才放在桌上的盒子,又看宋璋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臉上,低頭好奇的去打開。


    隻是剛一打開盒子,她的臉頰便通紅,連忙將盒子給蓋上,又扔去了一邊。


    宋璋一愣,看著她:“你不喜歡?”


    沈微慈掐著手心看他:“往後你別買帶這種東西回來,你當著我是什麽人?”


    宋璋皺眉看她:“我當你是什麽人?”


    “你是我什麽人?”


    沈微慈別過頭去不想說話,更不想理會他,要叫月燈進來將東西拿去墊箱底。


    宋璋立馬神情不悅的攔住她:“特意買給你的,你這又做什麽?瞧瞧都不行了?”


    說著他從盒子裏將東西拿出來,說的絲毫不臉紅:“你那些肚兜都太素淨,連個好花色都沒有,怎麽成了婚又像是防著我瞧似的?”


    說著他黑眸看向她,喉嚨滾了一下又沙啞開口:“你今晚穿這個我瞧瞧,往後你之前穿那些都扔了去。”


    沈微慈連看都怕看一眼,那上頭豔俗的牡丹花叫她看一眼都難受,也不知宋璋為何會喜歡這些大紅花色。


    他別過眼去叫宋璋拿走,又難堪的開口:“你別總這樣。”


    說著她又硬著頭皮對上宋璋的眼睛:“這些我不喜歡。”


    宋璋不高興的沉臉:“你穿在裏頭的,又不是給別人瞧的,是讓我瞧的,你穿著又怎麽了?”


    “別家夫人同你一樣?”


    沈微慈索性不想理會他,站起身要出去。


    宋璋在這事上她也覺得放縱了些,頭一月她還能忍,現在雖是隔一日,但這人那些花樣越來越多,也不知哪裏學的。


    宋璋連忙站起來拉著人回來,皺著眉問她:“這時候了你不入睡去哪?”


    沈微慈瞧他一眼,沒給他好臉色:“睡不著。”


    宋璋更惱了:“穿一回又怎麽了?”


    沈微慈便偏過身去不看他。


    宋璋覺得沈微慈既嫁給了自己,閨房樂趣自然少不了,她不配合他就動手。


    壓著人去除她衣裳。


    沈微慈哪抵得過宋璋力氣,宋璋怕力氣重給沈微慈弄疼了,還十分貼心的直接給撕了。


    還不客氣的威脅:“下回再穿這些暗沉素淡的顏色,爺也全撕了。”


    最後折騰半天,宋璋也是得償所願。


    他瞧著桃紅顏色下的細膩肌膚,白膩膩的喜人,又抬眼瞧那染上紅暈的臉頰,還有那雙湛然帶水波的眸子,手掌覆上去,他喉嚨一啞,又低頭含住她如玫瑰豔紅的唇畔:“真差點溺死你在你身上。”


    “巴不得日日將你拴著,不許你亂跑。”


    沈微慈別過眼睛聽著宋璋這些葷話難受


    宋璋正是二十三的年紀,聽說這年紀總是精力最盛,她已招架不住了。


    她唯一的反抗不過是不去看他的眼睛,依舊姿態柔弱,入了骨子裏的溫柔,反抗起來反讓宋璋覺得熱血沸騰。


    床帳很快被放下來。。


    好在今夜宋璋看出沈微慈眼底疲憊,他沒有多纏她,從背後抱住她,吻濕她後背,手指依舊不老實,發出一聲沙啞的歎息:“爺怎麽就是這麽稀罕你呢。”


    沈微慈閉著眼睛,疲憊的眉眼上是難掩的倦意,她安靜的背著他,連手指頭都不曾動一下。


    她低聲問:“你去哪兒學的那些?”


    宋璋愣了下反應過來沈微慈問的什麽,忙將人扳過來問:“你懷疑我去花柳地了?你竟這樣想我?”


    沈微慈懶懶的瞧他一眼又閉上眼睛:“你承認了?”


    宋璋心頭一跳,連忙道:“那些髒東西能比得上你?”


    “全是別人給我的冊子看的,不信我這會兒拿來給你看。”


    沈微慈本是試探,見宋璋真要起身,誒了一聲想拉住他,結果人鯉魚打挺就起了身走了出去。


    拉都拉不住。


    宋璋從書房拿了四五本冊子進來放在沈微慈手上:“這是裴湛給我的,他那兒多的是這書。”


    沈微慈低頭看著手上的書,翻一頁就要暈了去,不堪入目。


    一想到宋璋待在書房是可能看這書,便覺得已不能直看宋璋的眼睛了。


    她拿著書站起來,還不等宋璋反應就放在了蠟燭上燒了,又叫月燈端銅盆進來。


    宋璋一頓,看了看銅盆,皺眉看向沈微慈:“你做什麽燒了?”


    “我多學些技巧,你不也受用?”


    沈微慈簡直不想再聽這些虎狼詞,將燒著的冊子扔到銅盆裏,這才回頭看向宋璋:“這些東西不許再看,不然便分房吧。”


    宋璋臉色一沉,看了看被燒了幹淨的書冊,又靜靜看著沈微慈。


    兩人目光裏都有情緒,靜的可怕。


    可最後也是宋璋敗下陣來妥協。


    他抱著人上榻,語氣不甘:“聽你的,都聽你的。”


    沈微慈捏著宋璋的領口看他歎息:“我隻是為著夫君的身子著想,我也不喜歡你看那等書。”


    宋璋看著沈微慈的眼睛,沉沉情緒裏抱緊她,低頭深埋在她頸窩中聞她身上的玉蘭暖香,又才低沉的嗯了一聲。


    第二日沈微慈去宋老太太那裏的時候,明顯覺得堂內的氣氛有些不一樣。


    宋老太太沉著臉,眼神炯亮如鷹,緊緊盯著沈微慈。


    旁邊坐著的二夫人三夫人自然也看出氣氛不對,紛紛將目光放在沈微慈身上。


    每日早上來給宋老太太問安時都能見一麵的,隻是每一回見沈微慈,都像是隔幾天見她一般,那身段肌膚也不知道是怎麽養的,水靈靈又白嫩。


    就算是暗花素裙,在她身上也瞧著好看。


    難怪聽說宋璋喜歡的人不行,從前總要與手下或好友在外頭留到半夜或隔幾天才回來,如今每日一出宮就回了。


    宋老太太看了眼沈微慈,又沉著臉讓二夫人三夫人回去,等她們一走,這才看向沈微慈,嚴聲嗬斥:“跪下。”


    沈微慈心裏一頓,猶豫一下,還是順從的跪在堂中。


    宋老太太一臉嚴色的看著沈微慈發話:“你可知我為何要你跪?”


    沈微慈搖頭:“不知。”


    宋老太太便冷笑:“聽說世子房裏的那個妾室送出去了?”


    這事其實已經過去了好幾日了,沈微慈沒想宋老太太這個時候卻提起來。


    她點點頭:“是前些天的事了。”


    宋老太太冷哼:“你才嫁進國公府多久,就想著一個人獨寵後院了?”


    “看來那些底下的傳言是沒說錯,那妾室一直是處子之身,不是你作怪又是什麽?”


    說著宋老太太也不給沈微慈反駁的機會,又微微直起身,又一臉陰沉的看著她:“我還聽說璋兒這些日子與你房事無度,日日也不消停。”


    說著她蒼老的手指指向堂下跪著的沈微慈身上:“璋兒還年輕,你是要讓他的身子早早虧空了不成!”


    宋老太太的聲音威嚴又中氣十足,斥責的話下來,連沈微慈都覺得耳朵震了震。


    沈微慈明白宋老太太在國公府裏有絕對的權威,任何人都不能忤逆。


    她不似沈老太太會在意名聲和利益,因為這些她都有,宋家男子大多在邊疆抵禦外族,功不可沒。


    除非宋家自己人,沒人能撼動宋家的根基。


    宋老太太更在意的是自己在國公府的掌控,不能容忍她眼底有看不慣的沙子在。


    鄭容錦的事情,即便是宋璋拒絕的,但宋老太太也會將這件事記在她的頭上。


    沈微慈依舊神態安靜順從,看向宋老太太:“上回送林姨娘走時我也是從世子的隨從那裏知曉的,我想攔也攔不住了。”


    “至於房事,老太太也冤枉,世子從來知節製的,更沒無度的說辭。”


    宋老太太冷笑:“你現在竟跟我在這兒狡辯起來了。”


    “雖說是璋兒求娶的你,可你一個庶女竟然妄想著璋兒後院隻你一人便是大罪!”


    “那林姨娘怎麽早不送走,偏偏跟你成親了就送走了?”


    “我早知你一張狐媚臉,得了寵愛就覺得能做後院的主了?”


    “世子才是你的天,你就算是世子夫人,也要事事順從你夫君,事事以你夫君為主,這裏不是任由你任性妄為的地方!”


    沈微慈捏緊手指讓自己情緒強忍著,正要開口,宋老太太的話又響起:


    “要是讓我知道璋兒不願納容錦為側室是你在中間作梗,你到時候別怪我不認你為宋家人,憑著你嫉妒便將你趕出去!”


    沈微慈冷靜的看向宋老太太:“孫媳從來都沒有霸占世子的心思,更不敢有那心思。”


    “孫媳自嫁入國公府來,便是一心做世子的賢妻,用心侍奉老太太,事事聽從世子。”


    說著沈微慈的聲音微微高了些:”也請老太太明鑒,側室一事,即便我不願,依著世子的性情,世子會這麽順從我麽?”


    這事沈微慈不說,宋老太太自己也知道。


    她知道是宋璋自己不願,不然早等不到現在了,容錦早就是他的人。


    她隻是今日有些惱怒沈微慈沒有勸住宋璋納容錦而已。


    她冷哼一聲:“我不管你狡辯什麽,那妾室被趕走定然也有你從中作梗,我再聽了些什麽,你當心我饒不了你。”


    “你應該牢牢記著你當做什麽,宋家的孫媳首先便是要大度,不然怎麽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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