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譚還在用最惡毒的心思揣測,應該說詛咒肖盼盼。


    如果這樣能讓她的心情好點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似乎忘了,沒有她膽大包天的娘,她過不了十幾年錦衣玉食。


    她自己才是一個真正的鄉下丫頭。


    山雞哪裏能變成鳳凰,這不,肖譚可不就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真正的山雞生活嘛!


    而鳳凰,已然浴火重生,回到了本就屬於她的地方。


    “哐當~給,把這碗藥喝了,真是買了個活祖宗,還得老子伺候你,給你找藥,你最好給我快點養好身子。”


    肖譚被老二粗暴的聲音嚇得一激靈,身子不由得縮成一團。


    肖譚本以為會被老二打一頓,沒想到這人丟下一碗黑糊糊的湯藥就離開了。


    那湯藥不知道是怎麽熬的,不僅顏色黑沉,裏麵含有許多雜質,看不清是什麽東西。


    即便如此,肖譚還是端起碗一口氣就喝了。


    雖然現在她覺得自己很痛苦很煎熬,可她依舊想活著。


    這碗藥其實就是個補血的,並沒有其他的功能。


    “嘔......嘔......”


    肖譚幹嘔了幾聲,她隻覺自己的命和這碗湯藥一樣的苦澀。


    她又想起了她生病時,姚舒茹抱著她,哄著她喝藥,喝完藥還會給她喂一顆蜜餞,然後哄她睡覺。


    如果......她真的是她的女兒就好了。


    在當時的時候,肖譚並沒有覺得如何特別。


    隻是當失去後,再加上她現在過得極為淒慘,她才會頻繁的想起曾經在肖府的日子。


    但凡她過得好,她就不可能想起過往,也更談不上後悔。


    肖譚忽然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贖罪,她總覺得曾經有過那麽一次,好像肖盼盼並未回得了家。


    可肖譚認為自己沒有錯,畢竟不是她換的,她當年也隻是個柔弱無骨的嬰兒而已。


    所以,肖盼盼,你為何要回來破壞我的一切呢!


    肖譚對肖盼盼的恨意始終深厚,她臉色陰霾,眸底似有風暴正在湧起。


    “喝完了嗎,我告訴你,你聽話一點,我們三兄弟才會對你好一點,你要是像隔壁那家的女人一樣,來了兩天就認清了,現在還能在家自由的行走。要我說,你還是識相一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逃走。”


    “但是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這是不可能的事。”


    老大進入屋內,似乎是在勸告肖譚,實則是威脅。


    見肖譚眸底恐懼,一直向牆壁拐角蜷縮。


    那老大也沒怎麽樣,肖譚若是不害怕,他才會覺得不放心呢。


    怕又怎麽了,怕才好,怕,她才不敢做什麽,就算想做些什麽,她也不一定敢做。


    也許是肖譚想明白了,還是生不起反抗的心。


    幾日之後,肖譚還真表現的怪乖的,才被允許穿上衣服,在這小院裏走一走,當然,還得是在三兄弟在的情況下。


    而在這幾日,肖譚和隔壁的肖寶兒見到了麵。


    兩人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接著,肖寶兒就笑了出來。


    她捂著肚子,指著肖譚,笑得是那麽解氣。


    “原來是你,哈哈哈哈......窮酸命,把你換到貴人家裏,賤人就賤人,不屬於你的,時間一到,你就得將一切還回去,哈哈哈哈哈......就像現在,報應啊,都是報應。”


    肖譚身上的臉上的傷還沒有好全,穿著寬大的粗衣。


    肖寶兒來了之後,除了剛開始鬧了兩天,後麵就認了。


    別的不說,肖寶兒穿著合身的衣物。


    肖寶兒這段時間的憋悶和淒苦一掃而空,因為她有了對比的對象,還是從來沒有相處過,但她嫉妒過的肖譚。


    肖譚越淒慘,肖寶兒就越開心。


    肖譚氣的臉都憋紅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氣紅的臉漸漸褪去,她笑了笑。


    “那又怎麽樣,起碼我過了十幾年的富貴日子,要什麽有什麽,你呢,在家怕是還要幹活吧!嘖,要我說,你才是天生的賤民,無福之人,嘖。”


    這下子,輪到肖寶兒氣炸了。


    她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雖然曾經父母對她還可以,但是遠遠比不上自己的大哥小弟,他們什麽都不用幹,但是她還得幫著做家務。


    肖寶兒咬著嘴唇,撲上去就要撕扯肖譚。


    兩人就隔著一堵不高的土牆,廝打了起來。


    “嘿嘿,原來兩個人是親姐妹啊,咱們原來還是親家啊。”


    “沒想到這曾經的貴女,也會跟潑婦一樣罵街打架。”


    “好了好了,別打了,親家,改天我們喝點。”


    兩個男人說著話,就分別輕鬆拎著肖譚和肖寶兒分開。


    在之後的日子裏,兩人既像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又像是相互依靠的親姐妹一樣。


    沒事還能說幾句,雖然兩句不合,總會打起來。


    但不得不說,因為有對方的存在,兩人心中沒那麽恐慌害怕了。


    後來兩人都生了好幾個娃,日子竟也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了許多年。


    肖譚偶爾會想起在肖府的那幾年,她總有一種,好像隻是做了一場夢,那些事遙遠到讓人覺得好像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午夜夢回,她依舊做著農活,養育孩子,徹底淪為了傀儡。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終其一生,肖譚沒有出過那個小山村。


    她就像一個從未讀過書的農村婦女,延續著她親生母親的一生。


    但這是一種悲哀。


    女性的命運總是會被各種外界的事物裹挾,改變命運從不是個簡單的事。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缺少其中一個,大概率是掙脫不了的。


    ......


    葛微微被關在自己的房間,吃喝拉撒全都在那屋子裏。


    葛微微在家中又哭又求,頭都磕爛了。


    葛家沒有一個人覺得心疼。


    反倒是底下的奴才不忍心,時常勸葛微微。


    葛微微漸漸也想明白了。


    哭是沒有用的。


    她得想辦法,若是她就此妥協,她還有個什麽未來。


    再往遠的地方想,若是眼前的困難都度不過去,何談以後,若真的是進入官場,遇到的困難可比現在要多多了。


    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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