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滿朝文武,除了姚家父子和肖遠山之外,就數寧皇是最幹淨的了!


    按理說,當皇帝的,後宮佳麗三千。


    可寧政偏偏是個例外,不是說不愛美色,隻是相比而言,他更在乎的是朝綱。


    寧朝眾人中許多人臉色都變了,接著就是他們的夫人臉色也跟著一變。


    算算時間,北原倉一行人到京城,途經了許多城鎮,再遠的地方,隔了一兩個月的時間,大約也能傳到京城來。


    寧皇望著下方不少朝中官員變了臉色,寧皇看似麵無表情,實則心中已有計較。


    至於官員的夫人們,有的心中慶幸,幸好自家這老不死的嫌她年老色衰,已經許久不上她房中,就算來,也是睡素的。


    有些命婦,卻咬著牙,看著身側人的眼睛,都能吃人。


    【有些男人,哎,我都懶得說,自己在外麵玩也就算了,還把外麵的髒病帶給了女子們,由於身體結構的不同,男子帶菌不帶病,但往往女子卻是因為男子不幹淨,而深受其害!】


    此言一出,不論男子還是女子皆是一愣。


    接著,便看到個別命婦的眼眶就是一紅。


    仙郡主所說自然不會為虛。


    而她的夫君,卻是麵容局促緊張。


    無他,是他們的女兒,出嫁沒有三個月,就染上了那病,而後女兒便被休棄,現被送到了家廟中。


    因著他們以為是自己理虧,沒成想,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可他們又沒聽說之前的女婿有什麽風流事。


    那命婦對身側的男人說道。


    “你回頭去查一查,是不是那狗東西背著我們幹了什麽對不起女兒的事,還冤枉女兒,若是真的有這麽回事,看老娘不扒了他的皮。”


    “誒誒,好。”


    旁人還以為是這命婦厲害,這男人懼內。


    殊不知,是這男人心虛,否則為何他聽到肖盼盼如此說,便是局促和緊張,偏偏沒有對女兒的心疼或者對之前女婿的氣憤呢。


    他女兒本就是下嫁,這男人的官職不高,因此這婦人想著,女兒嫁過去,也不會受什麽委屈。


    可出了那樣的事,他們真的以為是自己女兒的問題,即便他們家是官身,也是無法反駁。


    女兒之前總說,她是冤枉的,可事實就是她得了那樣的病。


    但那家人威脅,說是她女兒肯定是紅杏出牆了,不然為何偏她有了那樣難以啟齒的病。


    此事若是傳出去,哪怕隻是一點風聲,都會影響到家中其他女兒的婚事。


    因此,他們隻能將女兒接回來,也是為了其他女兒,她要麽隻能自戕,可她實在舍不得女兒年紀輕輕,就沒了生命,據理力爭,才改為將女兒送到家廟裏清修。


    這命婦想著,等到再過一段日子,等女兒的病好了,就將她送到遠處去,哪怕是在偏遠的地方生活,總好過在山上苦寒之地蹉跎。


    此刻,這命婦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一定不是女兒的問題。


    可肖盼盼接下來的話,讓她心中的猜想更是肯定到了九分。


    【即便男子不出去花天酒地,若是不愛幹淨,長此以往,他的身上也帶著各種病菌,但他們卻不會有任何不適,但女子很大可能也會中招!】


    【有些人還總是說女子身上的每月的月經髒,嗬~哪有他們髒!】


    肖盼盼嘲諷的語氣,讓在場的男子,皆是臉色一變,難看極了。


    簡直是在戳有些人的肺管子。


    【可憐有些女子,明明幹幹淨淨,卻因為夫君不愛幹淨,染上了疾病,別人便說是這女子不潔身自好!】


    肖盼盼不知自己隨口一句的感歎,卻正巧說中了方才那命婦的心病。


    她心急如焚,已經感覺有些坐不住了,她想馬上出宮去查查,到底是女兒原來那夫君不愛幹淨還是他瞞著他們,在外胡搞,這才讓女兒染上了病。


    她身側的男人,卻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其實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又覺得男人哪個不花天酒地,他都好好的,他前女婿才睡了幾個女人。


    【男子的病總是要發的比女子慢,但在嚴重情況下,也會顯露出來!】


    有些人心裏擔憂,想著回頭要找個大夫好好檢查一下。


    有些人卻不以為然,他們男人本來就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他們本就不易得病,怕什麽,大不了以後多洗幾次。


    但他們並不知道,簡單的清水洗,並不能將原本就已經帶著的病菌洗去。


    而有時候這東西還是要看運氣。


    有的人在外麵怎麽胡弄,人家就是好好的,有的人卻一次就中招。


    這確實沒有什麽道理可言。


    誰讓他們正好就碰上了呢。


    許多命婦麵容苦澀,她們又能如何,她們可管不了男人在外麵偷吃。


    光是善妒一條,就能讓她們抬不起頭。


    再且別人也會說,哪個男人不偷吃,隻要不把外麵的女子帶回家,或者有什麽私生子影響到她們的地位,那她們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男人嘛,就是在外麵玩玩而已,但他的心裏最重要的當然還是自己的家,等等一連串的等著女子們。


    不論是平民女子,還是官宦之家的女兒,嫁出去,無非就是從一個四四方方的框裏進入另一個四四方方的框裏。


    隻是這另一個框裏,鎖鏈比來的那個框裏,多了數倍。


    她們緊緊的被那些鎖鏈綁住,娘家的興衰、婆家的興衰、孩子的養育、還有女子要遵守的婦道等等,都是一條條無形的枷鎖,將她們徹底框入其中。


    平民女子和官宦人家的女兒,其實說到底,也沒有什麽不同。


    而她們都是在那四四方方的分寸之地,變成了別人的妻子、別人的兒媳、別人的母親、別人的祖母\/外祖母,唯獨不是自己。


    其實髒病不是治不了,隻是不論男女都是遮遮掩掩,若是不幸患了病,要麽是偷偷摸摸的治療,要麽隻能咬牙忍著。


    若是被傳了出去,定會遭到所有人的嫌棄。


    說起那些個病,幾乎所有人都是談病色變。


    因此,哪裏還敢光明正大的去治病。


    而女子不論嫁人與否,她的身子都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別人,更不能被別人看了去。


    說來也可笑,自古以來,女子的身體從不屬於自己。


    即便是肖盼盼的前世,多少姑娘結了婚,她們依舊沒有控製自己身體的權力。


    而因為對女子的輕視,女醫也並不多。


    多少女子得了病,即便自己想治,怕也是找不到合適的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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