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之前,符華從未想過自己會猶豫。


    爆發崩壞,律者出現,這是事實。


    奧托是這麽告訴自己的。


    雖然他說過,不要殺死律者,要抓活的,可是符華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


    如果真的到了關鍵時刻,自己是不會猶豫的,她會毫不猶豫的殺死律者,終結這有可能到來的災難。


    所以她來了,尋找空之律者的過程並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是艱難,一度讓她們都認為,空之律者已經離開了西伯利亞。


    可是最終,靠著那一點點的痕跡,符華還是找到了這裏,並發現了西琳,以及藏匿她的凶手。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白陌,她的目光全部都放在律者身上。


    很值得慶幸,律者還沒有失控,也沒有造成什麽太大的危害。


    可是,西琳身上明顯不穩定的崩壞能,還有那時不時散發的核心波動告訴符華,現在的西琳,是一個定時炸彈。


    她本該早就已經失去自我化身律者的,可是不知為何,竟然被控製住了。


    可即使如此,西琳也依然很危險,符華也很清楚,自己必須要去解決這件事。


    所以,她出手了,當然,她並不會直接就殺了白陌,她不會那樣做,可是讓白陌無法阻礙她的行動也是必要的。


    那一劍不會給白陌帶來生命危險,可是卻可以讓白陌失去所有的抵力量。


    從白陌旁邊略過時,她想過很多,可是從未想過聽到那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以及後來的那一聲師父。


    符華的一世,叫她師父的人很多,她甚至都親手殺死了其中七位,當然,她也差點被那七位打死。


    可是這一聲師父,是特別的,她不屬於以往的任何弟子,因為那個人雖然是她的弟子,可是,也是她的前輩。


    原初的英桀,最初的融合戰士。


    當那一天,愛莉希雅提出逐火十三英桀時,特意去提及的那一位,也是他們大多數人,隻在數據,以及愛莉希雅的故事中才能得知的一位戰士。


    愛莉希雅也曾笑著提及。


    “不管在多麽遙遠的未來,她一定會出現,你們會在某一天的某一時某一刻相見,並與你們短暫的並肩前行。”


    事實是愛莉希雅說的很對,她的確在某一世與符華相見,並成為了她的弟子。


    可是在如今,符華看著麵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女孩。


    她很狼狽,臉色蒼白,身形消瘦,雙眼雖然極力的提起精神,可是那內心深處的疲倦卻是掩飾不住的。


    符華停下腳步,她注視白陌許久,最終輕聲開口。


    “小白……”


    白陌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雖然並不好看,可卻也鬆了一口氣,至少符華還記著自己。


    “別動。”


    看到白陌想動,卻因為身體被釘住於是上前一步。


    雙指在白陌的肩膀輕輕的一點,白陌肩膀上的太虛劍便消失了,白陌也終於掙脫,身體搖晃了一下險些摔倒,卻被符華扶住了。


    “師父,我沒事。”


    白陌努力站穩腳步,肩膀上的傷口在恢複,可是速度並不快,卻可以讓她好受一點。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符華皺眉看著白陌。


    白陌可以感受到,符華已經發現了屋內的西琳,恐怕她的情況也被符華知道了。


    所以,撒謊是沒有意義的,白陌也很清楚,自己現在根本騙不了符華。


    “師父……”


    “如果真的要輪輩分,你應該是我的前輩。”


    白陌愣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在那一世輪回之前,將自己的情況和符華說了,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可,您就是我的師父,這是不爭的事實。”


    白陌看著符華,她從符華眼中看出了複雜,很顯然,她對白陌很失望,更是不明白,白陌為什麽要去幫助律者。


    白陌自然是感受到了這種情緒,現在的符華,也許沒有五百年前那麽魔怔,可是相比起後來也是異常偏執的。


    麵對崩壞,麵對律者,她的想法和凱文沒什麽太大的區別,那便是,殺。


    所以,白陌其實有些不敢看符華的雙眼,因為她知道,符華雖然沒有說,甚至沒有提起,可是她現在還沒進去控製西琳,就是在等白陌給她理由,或是說,解釋。


    “師父,您能當做沒看到嗎?就當你沒來過。”


    白陌的聲音很小,卻很堅定,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符華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她看著白陌,看了許久後才是搖了搖頭。


    “我想知道原因。”


    “小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應該很清楚她的情況,她隨時都有可能失控。”


    “我知道。”白陌點頭。


    “可是不會的,師父,她不會失控的,即使失控了,我也……”


    “你做不到。”符華打斷了白陌的話。


    “你現在做不到,如果她失控了,你根本攔不住。”


    白陌沉默了。


    她的確攔不住,可是……


    咬了咬牙,她重新看向符華。


    “師父,給我一點時間好嘛?求你了。”


    與符華對視,白陌希望符華可以給自己一些時間,她會證明,證明自己可以讓西琳不失控。


    “我可以給你時間。”


    白陌心中一喜。


    “可是小白,告訴我你要怎麽做?”


    白陌怔住了,她看著符華那嚴肅而又帶著失望的雙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自己,能做什麽呢?


    一個問題,卻把白陌所有的幻想都打碎了。


    自己信誓旦旦的說可以讓西琳不失控,可是她卻怎麽去做都沒想好。


    看到白陌的表情,符華就已經知道答案。


    她沒有再說話,轉身朝著木屋而去。


    “等等。”


    白陌擋在了符華麵前。


    “讓開。”


    符華看著她。


    “師父,西琳她是一個好孩子,她很善良,我相信她是可以控製的。”


    符華注視著白陌,聲音放緩,卻再次搖頭。


    “小白,善良的人有很多,可是他們成為律者後,那份善良,那份信任,讓我們付出了太多。”


    “可是,已經不一樣了。”白陌依然搖頭,聲音加大了許多。


    “師父,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們可以做的更好,律者,也是可以站在人類這邊的。”


    “而且師父,你被奧托騙了,相比起律者他更可惡!他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他是自私的,他在用這個世界,完成他那自私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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