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話間,華蘭的貼身丫鬟去而複返,手中捧著一隻做工精細的荷包。


    華蘭俏臉微紅,微微側頭不去看梁曉,口中裝作不情願地說道:“我最近剛好做成了一隻荷包,就把它輸給你吧,你可要仔細收好,畢竟是我親手做的。”


    突然露出傲嬌模樣的華蘭,讓梁曉看得心中一蕩,隻是顧及到盛老太太在側,隻能將一些少兒不宜的心思壓在心底。


    雖然還未拿到荷包,梁曉也已經收到了未婚妻對自己的心意。


    像盛華蘭這樣的大家閨秀,學女工隻是因為這是女子的必修課,必須要會,其實家裏並不用她親自做衣服。


    大家閨秀的時間也很寶貴,還要用在學管家,以及琴棋書畫詩酒茶這樣高大上的才藝上。


    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在古代社會,“才女”並不是貶義詞,才藝出眾是大大的加分項。


    並不會因為教坊司中的女子擅長這些,同樣擅長這些的大家閨秀就被認為不是好姑娘。


    恰恰相反,正因為男子喜歡才華出眾的大家閨秀,卻極難娶回家,才會四處尋找代餐,逼得教坊司女子也要學習這些才藝,不學這些就沒有飯吃。


    就算是在後世最為封建的滿清,也有“才女”聞名於世,不靠父親、丈夫和兒子,隻靠自己的才學名望,就在史書中留下了痕跡。


    像盛華蘭這樣的大家閨秀,隻會女工和管家,會被認為平平無奇,在議親時不占優勢。


    所以盛家才會讓家中女孩子也跟著男孩子一起讀書。


    所以,大家閨秀親手做女紅,贈與親近之人,這是極為用心的表現。


    最近這幾日,華蘭收了梁曉好幾樣禮物,一看就是用心挑選出來的。


    華蘭也想送梁曉一件東西,表達自己的心意,於是緊趕慢趕地在今日梁曉來之前,將這荷包做好了。


    當然明麵上還是打賭輸了,輸給梁曉的。


    梁曉將荷包拿到手中,他當然不懂女紅,但類似的東西見多了,也能看得出好壞。


    他手中這隻荷包,手感極好,針腳細密,處處都透出製作者的用心。


    於是梁曉站起身來,對著華蘭微微躬身,很是誠懇的感謝華蘭。


    華蘭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俏臉更紅了,不敢去看梁曉的眼睛,隻是捏著帕子,囁嚅道:“才不是專門給你做的,原是給柏哥兒做的,因要輸你一樣東西,才取來給你的,你不要多想。”


    梁曉愈發覺得華蘭可愛,於是故意逗她,苦笑道:“原來如此,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還故意裝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讓華蘭急得不行,又改口道:“也不是……其實……”


    華蘭急得都冒汗珠了。


    “咳咳咳”,盛老太太看不下去了,主動出聲彰顯存在感,讓梁曉不要太過分,不要再“欺負”自己孫女了。


    梁曉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改為用極真誠的語氣又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梁曉直接將荷包係在了自己身上。


    華蘭紅著臉瞪了梁曉一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是被逗弄了。


    自然沒有生氣,但也覺得沒臉見人,於是丟下梁曉和盛老太太,跑回了自己的閨房。


    梁曉略顯尷尬的看向盛老太太,沒有說話。


    盛老太太好氣又好笑地說道:“曉哥兒你今日來我們家,就是專門來逗弄華兒的嗎?”


    答案是肯定的,但肯定不能這樣回答。


    梁曉害怕自己被盛老太太打。


    於是,梁曉笑了笑,很認真地說道:“隻是順路來看看老太太。”


    在皇宮裏混了幾個月,梁曉的本事沒什麽長進,臉皮倒是厚了不少,說謊話也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


    華蘭害羞地跑掉了,看來短時間內是不會出現在梁曉麵前了。


    盛老太太覺得差不多了,便說道:“快到中午了,既如此,曉哥兒你就留下來陪老身用飯吧。”


    華蘭都跑了,梁曉自然不想和盛老太太一起吃飯。


    他說的也不全是假話,他確實是順路,隻不過是順路來看看華蘭,培養感情。


    他也不可能一整天都泡在盛家,好多正事等著他呢。


    正所謂,勞逸結合,既然逗弄了華蘭好半天,已經放鬆過了,他也要去做正事了。


    於是梁曉很是恭敬的和盛老太太告辭。


    盛老太太對此並不意外,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梁曉就離開了壽安堂,向著盛家的大門處走去。


    剛走出盛家大門,梁曉就看到了一個被他留在家中休息的小廝,正騎著馬從遠處飛奔而來。


    梁曉知道這是有事發生,忙將他招到身旁。


    這名小廝下了馬,湊到梁曉身前,小聲匯報道:“公子,顧二郎派人來說,白老太爺恢複了些神誌,讓您快快過去。”


    算算原劇的時間線,梁曉猜測這可能就是回光返照,更不敢耽誤時間。


    這名小廝很是機靈,不等梁曉吩咐,就將他騎的馬讓給了梁曉。


    梁曉也不客氣,跨上馬後,就向著早已打聽清楚的白家府邸飛奔而去。


    盛家所在的這條街,是揚州城最繁華的所在,白家豪富,宅邸也在這條街上,距離並不遠。


    沒跑多一會兒,梁曉就到了白家大門口。


    顧廷燁的小廝石頭正守候在此,見到梁曉,連忙過來幫他拉韁繩。


    等梁曉跳下馬後,石頭低聲說道:“梁公子,我家公子說,時間緊迫,他已經將您的話轉達給了白老太爺,是白老太爺讓請您來的。”


    梁曉心中一喜,既如此,那就是有門了,否則顧廷燁的外祖父大可直接拒絕。


    深吸一口氣,又整理了一下衣衫,梁曉這才邁步走進了白府。


    在他的心中,調查鹽務的重要性,還要在劉知州提議的調查揚州幾大家族之上。


    在封建社會,土地自然要比鹽和鐵更重要。


    可土地太分散,也太值錢了,根本無法做到國有。


    《揚州社會各階級的分析》如果真能成稿,獻給皇帝,自然是一樁大功勞,但也要分跟什麽比。


    鹽和鐵的價值僅次於土地,又相對容易控製,且非常容易聚攏財富,古往今來一直是曆代朝廷最為重視的財源。


    假如梁曉真的能掌握一些鹽務鹽政的內幕,麵見皇帝時能做到言之有物,他就算是在垂拱殿真正的站位腳跟了,真正的簡在帝心,前途不可限量!


    應當是白老太爺吩咐了自家下人,一路之上,無人阻攔梁曉。


    梁曉靠近內宅後,還有管家模樣的人上來給他引路。


    很快,梁曉就邁著大步來到了白老太爺的居所。


    一個嬤嬤侯在此處,見到梁曉後急匆匆地上前說道:“梁公子好,我家主人請梁公子麵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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