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梁曉和盛華蘭第一次單獨接觸,沒有第三個人。


    這幾個月來,盛華蘭和梁曉見了很多次,也聊了很多,早就可以像好友一般相處。


    突如其來的獨處,讓盛華蘭的心直接亂了。


    華蘭微微偏頭,不敢去看梁曉的眼睛,囁嚅道:“四郎,你先坐,我去叫人給你上茶,也不知道那兩個死丫頭,死去哪裏了!”


    既然梁曉已經見到自己不溫柔的一麵了,華蘭隱隱有些破罐破摔,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用詞不那麽文雅了。


    這還是梁曉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華蘭,很是新鮮,他連忙說道:“我剛喝過茶水了,一點都不渴,你別去,咱們說會兒話。”


    說話之前,梁曉已經用目光將壽安堂掃視了一圈,見屋內雖然沒有他們之外的第三個人,門窗卻都是打開的。


    若有人來,他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就算有人看到他們兩人獨處,對他們兩個人的清白也是無損的。


    所以梁曉才敢出言留下華蘭,想要和對方在這個環境下說一會兒話。


    封建社會對男人過於寬容,對女人則是過於苛責。


    看著華蘭清麗無雙的容顏,以及變薄了許多的衣裙隱隱勾勒出來的妙曼身材,梁曉覺得有些口渴,某個小兄弟也在蠢蠢欲動,但他還控製得住,不想冒險,不想讓華蘭的名譽受損。


    聽了梁曉的話,華蘭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盡是慌亂,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馬上又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此時此刻,華蘭和梁曉都站著不動,兩人之間的距離足有三尺,這個距離讓華蘭有些安全感,才沒有掩麵逃離。


    梁曉並不靠近華蘭,害怕嚇著她。


    華蘭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梁曉的聲音,心裏好奇極了,終於還是沒忍住,小聲說道:“四郎,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麽?”


    聲音又變得很是溫柔。


    一聲柔柔的“四郎”,讓梁曉的半邊身子都酥了。


    梁曉輕輕吸了口氣,同樣小聲說道:“華兒,我很想你,我都已經等不及娶你過門了。”


    初見華蘭時,兩人都已經定親了,梁曉卻還是規規矩矩地喊她“盛大姑娘”,讓華蘭覺得自己的未婚夫有些古板。


    後來兩人相熟了,梁曉改口叫“華蘭妹妹”,親近又不失禮,華蘭很喜歡聽。


    如今梁曉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管她叫“華兒”,還很動情的說很想她,想盡快娶她過門。


    這下華蘭不止臉紅了,她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心裏又覺得害羞,又覺得甜蜜,心情很是複雜。


    華蘭的理智告訴她要盡快結束獨處,可她又很舍不得,梁曉的話讓她很是開心。


    這次輪到華蘭吸氣了,吸氣過後,她猛的向著梁曉跨了兩步,來到了梁曉的麵前,兩人呼吸可聞。


    “我也……很想你,我等你來娶我!”


    華蘭直視著梁曉的眼睛,說了這句話,她的眼睛中滿是歡喜,嘴角也向上翹起,勾勒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說完這句話,華蘭不給梁曉反應的機會,就快步走到壽安堂的門口,高聲喊道:“彩簪!翠蟬!你們兩個上哪裏躲懶了!來客人了也看不到,也不出來奉茶!”


    不一會兒,兩個和華蘭年紀相仿的女使手拉著手跑了出來。


    喚作“彩簪”的女使臉上隱有得意之色,名為“翠蟬”的女使卻是滿臉的後怕。


    華蘭一看就全明白了,也不同她們兩個計較,用平和的聲音下達了命令,讓彩簪去泡茶,讓翠蟬留下來侍奉。


    彩簪臉上的得色登時消失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屋內的梁曉,什麽也不敢說,聲音略帶顫抖的應承,然後跑去泡茶了。


    翠蟬臉上的害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心。


    梁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瞬間就明了於胸——名叫彩簪的丫鬟自作主張,拉走了另一個丫鬟,為了給梁曉和華蘭製造獨處的空間。


    雖然華蘭因此有機會同自己說私房話,但她還是對這個彩簪很生氣,所以要敲打她。


    梁曉記得,華蘭之前對這個彩簪更看重些,若隻留一人在身邊,必定要留彩簪,今日卻留了翠蟬。


    響鼓不用重錘敲,能讓華蘭看重的丫鬟肯定不是笨人,彩簪瞬間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臉色白得像鬼一樣。


    梁曉暗暗點頭,他這個媳婦不僅有一副好皮囊,還是個明事理,懂分寸的,知道輕重。


    華蘭沒有因為此事未產生不良後果,就當做沒看見,或是饒這個丫鬟一次,而是直接表達了不滿。


    如此甚好,成婚後他就可以放心的將家裏托付給華蘭了。


    原劇中一直描述華蘭在袁家受欺負,梁曉之前還擔心華蘭是個花瓶,或是需要他用心教導,或是需要他多多費心,兼顧內宅。


    如今看來,他是多慮了。


    還是袁家太極品了,讓華蘭根本無法施展自己的才能。


    原劇裏的華蘭太倒黴了。


    幸好如今有自己,讓她脫離了苦海,自己也得了個好媳婦,真是雙喜臨門。


    當著梁曉的麵,華蘭並未發作自家丫鬟。


    這是華蘭的私事,梁曉隻當做不知道。


    在丫鬟翠蟬的陪同下,梁曉和華蘭像往日一樣閑談。


    不過兩人眼中的情意都更加的濃烈了,幾乎要噴薄而出了。


    過了一會兒,盛老太太醒了,梁曉到盛老太太身前轉了一圈,避免失禮。


    ……


    梁曉在壽安堂呆了一個時辰,就告辭離開了。


    將梁曉送出壽安堂的大門後,華蘭就來見盛老太太,直接跪了下來。


    盛老太太奇道:“華兒,你這是怎麽了?”


    華蘭將剛才彩簪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末了說道:“悔不聽祖母當日之言,沒有看清彩簪的為人。”


    她身邊的兩個丫鬟,都是從小就伺候她的,彩簪是王若弗給的,翠蟬是盛老太太給的。


    彩簪來的更早,華蘭對她也更加的看重。


    盛老太太曾經提醒過華蘭,說彩簪不太老實的樣子,華蘭因和彩簪感情深厚,情同姐妹,還覺得祖母多慮了。


    如今看來,倒是她太重感情,結果看走了眼。


    自作主張是做下人或下屬的大忌,而且彩簪的自作主張還根本沒必要,若是暴露了反而麻煩很大,實在是太自作聰明了。


    盛老太太安慰道:“你能自己看清,很是不錯了,說說吧,你想怎麽處理?”


    彩簪是王若弗給華蘭的人,平日裏做事也沒出過錯,盛老太太覺得她不老實,但也隻是提點了華蘭幾句,不好多說什麽。


    華蘭早就想好了處置方案,直接說道:“我和她主仆一場,她犯了錯,我還是不忍心處置她,不如準備一份嫁妝,把她嫁出去,從此以後,眼不見心不煩。”


    盛老太太搖頭道:“你還是太善良了,我問你,你就不怕放她出去後,她沒了約束,行事也沒個輕重,將此事泄露給外人?她既然做下這樣的事,懲罰她,也是她罪有應得……


    “到底是陰私之事,你又是女兒家,不得不防。若依我的,警告一番,拉出去配小子吧。”


    華蘭想要給彩簪準備嫁妝,將她嫁到外麵,嫁個平民百姓。


    盛老太太說的“拉出去配小子”,指的是將貼身服侍的丫鬟逐出內宅,配給家裏的年紀相仿的男仆,做粗活,同時造人。


    這兩個選擇,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華蘭咬了咬牙,說道:“就聽祖母的,隻是,好歹給她選個像點樣的人吧。”


    盛老太太歎氣,“你呀,心太軟了,罷了罷了,就依你吧,這事我來辦,你就不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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