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走上高台,來到了趙佶麵前,行了一禮。


    “官家,到底臣犯了什麽罪,竟然派人去將軍府捉人?”


    趙佶一臉驚訝。


    他沒有啊。


    不過,他已經想到了,應該是朝中有人妒忌陸鳴,要給陸鳴下馬威。


    是誰?


    趙佶掃了一眼高俅、蔡京、童貫,最後目光落在楊內侍的身上。


    楊內侍心中早有準備,出列道:“陛下,是這樣的,皇城司收到報告,說有西夏探子進入將軍府,皇城司才過去捉人。”


    說完,他還挑釁地看了一眼陸鳴。


    我就是要查,你能奈我何?


    他不怕陸鳴。


    估計此時已經捉到人、拿到口供了。


    因為沒有人能在皇城司不開口,哪怕是一頭豬,也會承認自己有罪。


    隻要拿到口供,陸鳴就死定了,還有什麽好怕?


    “你說誰是西夏探子?”


    陸鳴冷冷地盯著楊內侍。


    “陸將軍還不知道吧,身邊的女劍客就是西夏探子。”


    楊內侍微微一笑,他才不怕陸鳴。


    “證據呢?”


    陸鳴氣勢洶洶地衝到楊內侍麵前,全身充滿了殺氣。


    楊內侍嚇了一跳。


    他從沒見過如此強大的殺氣,如果不是官家在此,他都快嚇尿了。


    不過想到官家等人都在,他不相信陸鳴敢當眾動手。


    “證據?”


    楊內侍冷冷一笑。


    “皇城司為陛下辦事,不需要證據。”


    陸鳴氣炸了,一把捉住楊內侍的衣領,將楊內侍提了起來。


    “沒有證據你就敢捉我女人?我昨日抓你的幹兒子,你今日來複仇是不是?”


    楊內侍嚇得要死,急忙喊道:“陸將軍,大庭廣眾之下,你要幹什麽?”


    他不相信陸鳴敢對他動手。


    陸鳴根本不管那麽多。


    他揚起右手,一巴掌打在楊內侍的臉上。


    啪!


    那聲音格外清脆。


    五個指印印在楊內侍的臉上。


    在場所有人都被眼前這麽一幕嚇呆了,那清脆的巴掌聲好像打在每個人的心中,大家都不敢說話,整個高台安靜得銀針落地可聽見。


    打完,陸鳴又狠狠地說了一句:


    “有種衝我來,如果我家人少了一根頭發,你和你那些幹兒子一個都別想活。”


    陸鳴用力將楊內侍一推,將楊內侍重重推倒在地。


    高台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都驚訝地望著這麽一幕。


    蔡京、高俅滿臉驚訝。


    他們從來未見過像陸鳴如此行事的人。


    在朝堂之中,哪怕背後鬥得你死我活,哪怕有血海深仇,大家表麵還是一團和氣。


    哪像陸鳴這樣,被人欺負了立即動手,根本不用顧忌那麽多。


    如此不講規則的人實在可怕。


    劉妃反而很感動。


    能為自己的女人拚命,陸將軍真英雄也。


    不像朝中那些相公,為了權力連家人都可以犧牲,更是將小妾都送了出去。


    做陸將軍的女人真幸福。


    當然,劉妃還是很擔心陸鳴。


    她是擔心陸鳴如此魯莽會被官家懲罰,楊內侍可是官家的寵臣啊。


    她偷偷看了一眼趙佶,隻見趙佶黑著臉,不悅寫在臉上。


    怎麽辦?


    劉妃很緊張。


    其實,趙佶覺得問題不大。


    陸鳴是魯莽直率了點,不過也能理解,自己的女人被抓,誰也會著急,更何況還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被抓。


    魯莽直率也挺好,起碼不會有那麽多歪心思,總比那些陰沉的人要好,像司馬懿那種人才是真的可怕。


    隻要好好拉攏,陸鳴會成為朕手中一把利器。


    女人而已,朕有很多,隻要你忠心,都可以賜給你。


    當然,他也有些不高興。


    這裏畢竟公共場合,台下還有那麽多禁軍將士,影響不好。


    趙佶也想著如何處理。


    畢竟陸鳴是江湖出身,沒有文官身上那麽多框框條條,一旦弄不好,還真的會逼反。


    他倒不是怕陸鳴造反,隻是覺得沒有麵子。


    今日是他來歡迎陸鳴,結果逼反了陸鳴,這傳出去多丟人。


    趙佶隻好看了看蔡京、高俅和童貫等人,讓他們先來處理,自己最後出麵。


    蔡京、高俅不想參與進去,裝做沒有看到。


    童貫也看到了,想著怎麽辦。


    他能理解陸鳴,楊戩實在卑鄙,竟敢讓皇城司去抓陸鳴的女人。


    皇城司可是出了名的狠毒,那個男人能忍得住自己的女人被捉去皇城司,被活活折磨?


    陸鳴是從江湖中來,自然喜歡采用江湖的辦法。


    也隻有朝堂上的那些相公為了利益才忍得住。


    楊戩這次是惹錯人了。


    童貫還是將陸鳴看作是自己人,同時也看懂了官家的眼神,連忙過去勸陸鳴。


    “陸將軍,有話好好說,不要衝動。”


    他又故意對楊內侍說:“內侍,你到底有沒有證據?陸將軍對陛下忠心耿耿,陸將軍的女人怎麽可能是西夏探子?是不是搞錯了?”


    楊內侍捂著臉此刻才回過神來。


    剛剛他真的以為陸鳴會殺了他。


    害怕消失後,複仇的烈火在胸口熊熊燃燒。


    他要報仇,要讓陸鳴為這一巴掌付出生命的代價。


    楊內侍立即跪在趙佶麵前,痛哭起來。


    “官家要為奴婢做主啊,陸鳴膽大包天,目無法紀,他打了奴婢的臉,就是打朝廷的臉,奴婢請官家立即抓捕陸鳴....”


    他還未說完,又看到陸鳴走了過來,頓時嚇得臉都白了,說不下去。


    陸鳴這次沒有動手。


    本來剛剛就是做給所有人看看,讓大家知道他不是好欺負,同時讓大家以為他魯莽、直率、沒有心機,之後才好辦事。


    他沒有再打楊內侍,而是淡淡說了一句:“不是誰哭誰有理的。”


    “官家。”


    陸鳴麵向趙佶行了一禮。


    “楊內侍沒有證據就派人去抓人,令京城人人自危,恐怕從今往後,京城臣民隻懼怕楊內侍,而不知有官家啊,楊內侍這是要學趙高啊。”


    楊內侍聽到陸鳴如此殺人誅心的話後,嚇得雙手發抖。


    他急忙跪著對趙佶磕頭,痛哭道:“奴婢對官家忠心耿耿,陸鳴這是誣陷,官家,請為奴婢做主。”


    趙佶沒有說話,一直在打量著陸鳴。


    他發現陸鳴雖然魯莽,不過對自己還是很恭敬的。


    這就足夠了!


    還有,他仔細琢磨了陸鳴的話,覺得陸鳴說的很有道理。


    沒有證據去抓人也行,關鍵是你要和朕說一聲吧?


    你說也不說,直接就去抓人,到底你眼中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


    以後大臣是不是以你為主了?


    你真的要當趙高?


    一時間,他對楊內侍很不滿。


    楊內侍最會察言觀色,看到趙佶黑著臉,知道大禍臨頭,嚇得連忙連忙全抖了出來:


    “奴婢沒有濫殺無辜,奴婢有證據,有人舉報陸鳴身邊女劍客是西夏探子,還曾殺了宿太尉,奴婢本來是想先向官家報告再行動,可是事情太緊急,奴婢怕那人逃走了才匆匆行動。”


    蔡京等人一聽,連忙驚訝地望著陸鳴。


    陸鳴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派人殺了宿太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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