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們休想從老子嘴裏套出一點有用的東西,殺了老子那麽多弟兄,老子也是有骨氣的!”


    許盡歡推開門走了進去,嘲諷道:“呦,原來你還有骨氣呢,我記得你那些弟兄好像也不怎麽聽你的話啊,還要清明給你燒紙錢呢。”


    馬匪頭頭見到許盡歡,剛剛還囂張的氣焰瞬間就散了不少,他嘴硬的說:“他們也是沒辦法,都是被你們這些人逼的。”


    許盡歡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才是壞人,而你們是被逼迫的好人似的。說完這話,你的臉都不痛嗎?”


    馬匪頭頭冷哼一聲,外強中幹的說:“我們立場不一樣,誰也別說誰不好!”


    許盡歡無語的搖了搖頭,“不和你鬥嘴皮子了,給你來點真東西。”


    說完,就在袖子裏掏了掏,實則是從空間裏拿出了一張人臉大小的桑皮紙。


    馬匪頭頭看到那張紙後,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也太瞧不起老子了,老子什麽沒見過,怎麽會怕一張小小的紙。”


    許盡歡沒和他再強,隻是笑著說:“但願你一會兒還說的出話。”


    說完,許盡歡就將那塊桑皮紙放進了水盆裏,等它浸濕後,又從水盆裏拿了出來。


    隨後,她直接遞給了旁邊的一個差役,吩咐道:“把這紙敷在馬匪的臉上,越牢越好。”


    差役恭敬的接過了桑皮紙,又按照許盡歡的吩咐,小心的敷在了馬匪的臉上,他似乎怕不服帖,還用手細心的捋了捋。


    初時,那馬匪頭頭並未把臉上那張紙當一回事,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那張紙似乎扒在他臉上了,他呼吸的越來越困難。


    “唔,救……救我!”


    馬匪頭頭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想要向身邊的人求救。


    謝大頭和差役們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實在是沒想到那薄薄的一張紙,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力。


    許盡歡慢條斯理的走到馬匪頭頭的身邊,輕聲問道:“招嗎?”


    馬匪頭頭忙不迭的點頭,“招,把這……”


    僅僅說了幾個字,他就又有些喘不過來氣,但那抓狂的手和蹬蹬著腿,都說明著他的急切。


    “給他揭了吧。”許盡歡似是大發慈悲的說。


    差役聽話的揭下了那塊桑皮紙,紙剛離開馬匪頭頭的臉上,就聽到了他大口喘氣的聲音。


    “呼,呼……”


    馬匪頭頭喘了好一會兒,才用那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深深看了許盡歡一眼。


    “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女人,夠狠!”


    馬匪頭頭說完,見許盡歡的手又伸向了那張桑皮紙,立刻擺了擺手,慌張的說。


    “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別再往我臉上貼這破紙了!”


    許盡歡瞥了他一眼,走到謝大頭身邊的椅子上坐好。


    “別左顧而言他了,趕快交代,不然……”


    許盡歡說完,她的視線又在那塊桑皮紙上停留了一會兒。


    她的這一動作,瞬間就讓馬匪頭頭一個激靈,板板正正的在凳子上坐好,開始交代起來。


    “我叫馬文才,是……”


    “咳”


    不等馬匪頭子說完,正喝水的許盡歡就嗆了一下,不好意思,她小時候被陳冠霖演的馬文才,驚豔了一整個童年。


    現在聽到馬匪頭子叫這個名字,屬實是有些應激了。


    許盡歡擺了擺手,“咳,沒事,你繼續說。”


    馬匪頭子提著的心這才悄悄落了下來,他是真害怕許盡歡一個不滿意,就讓自己再感受一回桑皮紙的刑罰。


    “我叫馬文才,在京城、冀州等地都當過馬匪,這次是從天機閣接了一個單,單上讓我們搶奪流放隊伍裏的年輕姑娘,再殺掉流放隊伍的一些人。”


    謝大頭疑惑的問:“搶奪年輕姑娘,他們想幹什麽?”


    馬文才聞言嗤笑一聲,“看來差役大人還是個青瓜蛋子啊,這搶姑娘還能做什麽,當然是送去江南的青樓了。”


    見謝大頭還沒反應過來,馬文才還好心的解釋了一句。


    “這次流放的人家,大都是有官職在身的,他們家的姑娘那都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江南那些才子,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有學識長相又不錯的紅顏知己。”


    說完,馬文才又感慨了一句,“這單主才是會做生意的,除了雇人用錢,其他全是無本買賣。”


    許盡歡等馬文才全都說完,才笑著打量了他一眼,而後反問:“你的話怕是沒說全吧?”


    馬文才一愣,隨後又笑著說:“說了,真的都說了,你那紙刑如此可怕,我怎麽敢隱瞞?”


    許盡歡慢悠悠的吹了吹手上杯盞裏的熱茶,看著那嫋嫋的熱氣,並沒有接馬文才的話。


    一時間,屋裏安靜的仿佛墳墓,陰沉又壓抑。


    馬文才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手指也動了動,抓了下衣服外衫。


    許盡歡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依舊沒有說話,隻不過,手輕輕擺了下。


    站在馬文才旁邊的差役,飛速領會了她的意思,拿起旁邊的桑皮紙,就又放進了水盆裏。


    馬文才看著那差役的動作,心裏的僥幸瞬間就沒了,他哭喪著臉問。


    “如果我說了,你們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許盡歡笑眯眯的說:“你好像誤會了,你並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現在擺在馬文才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早死,一條是晚死。


    馬文才用力一咬牙,選擇了晚死。


    “我說,我這回全都交代!”


    說完,馬文才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


    “我在當馬匪之前,是軍中的士兵,有一天,軍中突然下了命令,讓我們離開軍營,前往各地當馬匪。


    我本來也是不願意的,但是那人在軍中一手遮天,不願意的人慢慢都死了,我就害怕了,也帶著一隊人馬離開了。


    後來,我發現當馬匪也挺好的,一點也不受約束,除了偶爾要完成上麵的任務,想做什麽做什麽。”


    謝大頭聽完馬文才的話,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他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原來最近幾年總有流放人員遇害,都是你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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