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神父又在徐曼手上劃了一刀,收集了一碗血來,潑在宿之靈身上,問道:“認錯了嗎?”宿之靈一瞬間遍體生寒。怪不得他這麽確定每一個人都會認罪。因為如果他們不認,這位號稱自己是神父的人,就會不斷從他們的血親身上取血,儀式其實很簡單,一點新意都沒有,但是被困住的人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坐視不管,堅定信念,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親死在麵前。要麽俯首認錯,昭顯神跡,成為他們腐敗的一員。聶神父問道:“認罪嗎?”宿之靈咬牙:“不認。”聶神父又在徐曼手上割了一刀:“好,那我們就耗到你認罪為止。”他正要把手裏的血潑在宿之靈身上,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轟鳴聲,教堂的大門驟然被人踢開。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門外的夕陽如同血一般殷紅,正在唱歌的信眾一陣驚呼,仿佛窩藏在陰溝裏的老鼠畏懼光明似的,紛紛躲開。一個少女頭上頂著個血淋淋的口子,伸手一摸臉上的血,陰鷙的眼神掃了一圈教堂裏的信徒。殷寒舉著個火把,光著腳,大踏步走了進來,滿臉血痕地大喊一聲:“喂!台上那個胖子!”她一手拎著個油桶,一手拎著個火把,傲然看著一屋子老少,輕蔑地笑了一聲。她嚇退了一眾信眾,一抬腳,踩在一把倒了的椅子上,厲聲喊道:“都給我站著別動!”“誰要是敢亂動,我他娘的現在就一把火燒了你們老巢!”第28章 複仇女神28見整個教堂的人都像僵住了一樣站立不敢動,殷寒踢了一腳跟在她後頭抱著個桶的明薇薇,說道:“潑油。”明薇薇害怕地問道:“不要吧寒寒,這樣好可怕的。”殷寒說道:“讓你潑你就潑!少廢話!”明薇薇看了一眼坐在一邊不敢動的幾個人,很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啊……”道歉歸道歉,她還是勤勤懇懇地把一桶油全潑在地上,嚇得好幾個人縮在椅子上不敢動。殷寒舉著火把,湊近了地上的液體,說道:“上頭那個胖子,你要麽把宿之靈放了,要麽我就把這兒點了,同歸於盡,你看怎麽樣?”她說著,威脅性的把火把湊近了地麵,說道:“不放我現在就點火,反正我不怕死,大不了拉你們所有人下場。”聶神父急了:“你、你別動!我們有話好說……”殷寒厲聲道:“沒什麽好說的!我是瘋子,瘋子才不管那麽多,要麽放人要麽死,你們看著辦吧!”她說著,又用下巴指指身後,說道:“我可守在門口呢,誰要是敢衝過來,我立刻就把油潑在他身上,第一個活活燒了他!你們放不放人?”聶神父趕忙說道:“好!好!我放,你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呀……”他急忙解開了宿之靈的鐐銬,又解開了吊住她腰的環,宿之靈整個身體失去支撐,直直跌在地上,摔得很痛。聶神父說道:“我、我已經把人放了……”殷寒看了一眼地上的宿之靈,說道:“你忍一下,爬過來,快點。”整個教堂寂靜無聲地看著地上的宿之靈。她就像是一個破敗的娃娃一樣,沒有輪椅、沒有假肢……沒有腿。根本無法站起來,隻剩下一半的腿也無法使上力氣。宿之靈點了點頭,強撐著用胳膊爬過教堂中間漫長的走廊。整間教堂的信眾鴉雀無聲,原本走神的徐曼卻忽然變了臉色,大叫一聲衝了上來,死死拖住地上的宿之靈,喊道:“誰也別想帶走我的女兒!”聶神父嚇得步步後退,她卻發狂地抓住地上的宿之靈,說道:“她馬上就要回來了,我不會讓你帶走這個惡魔的!”殷寒見她攔住宿之靈,立刻揮了揮手裏的火把,說道:“我隻要再靠近一點,就能把這兒所有的汽油都給點了,到時候你們上百號人不是被火燒死,就是被煙嗆死,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家裏還有老幼親族吧?為了這麽一個陌不相識的人死了,值得嗎?”聶神父早就聽說殷寒精神不正常,看見她那幅絲毫不怕死的樣子,登時害怕了,連忙攔住徐曼,死死拖住徐曼說道:“你別急……”徐曼還在叫道:“我不怕死!誰也別想帶走我女兒!我是為了她好,我不怕犧牲……”聶神父抓緊了徐曼,厲聲道:“你不能違背主的旨意,快回來!”徐曼被他死死拽住,泣不成聲。宿之靈好不容易擺脫了徐曼,這才一點點挪動身子,向殷寒爬去。她纖細的胳膊擦在粗糙的地麵上,很快就磨破了皮。她的身體很沉,仿佛是一塊巨大的鉛塊一樣,拖在地上,隻有胳膊不斷發力,像隻動物一樣艱難地爬行著。她很清楚,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看,那些目光如同芒刺在背,但是她不在乎。終於,她爬到了殷寒的腳下。教堂裏的人死寂地看著他們。殷寒猛地將火把湊近了地上的液體,厲聲道:“都退後!”“退到最後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