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明薇麵色不善地說道:“我們約好了,一個問題就是一個問題。”殷寒冷笑了一聲,說道:“反正你都和我說了這麽多了,我要是耍賴不給,你不就虧了嗎?我的問題不難,隻是好奇罷了。”明薇默不作聲。殷寒看著她的眼神,心裏清楚她這個人手裏一旦有刀,她現在肯定會動手。殷寒問道:“蘇林希的愛人是誰?”明薇冷笑著說道:“我又怎麽會知道呢?我要是告訴她我不知道她的愛人是誰,那我豈不就暴露我沒有選擇權了嗎?”殷寒甩開了明薇,陰著臉,掉頭就走了。明薇在她身後喊:“喂,你的分數!”殷寒大步向前,頭也不回地說道:“自己清點。”明薇打開界麵清點了一下,殷寒確實守信用,把她承諾的分數全都給自己了。明薇看著殷寒的背影,嘲諷地笑了一聲。愚蠢。陷在自己的情感裏還不自知的人,在這個遊戲裏隻會被淘汰,他們得不到任何好的結果。殷寒走回了學校,押送宿之靈的警車已經走了。她快步走向了茫然站在人群中的梁雅音,說道:“梁老師。”梁雅音正出神地在想什麽,轉頭一看到她,嚇了一跳。殷寒說道:“我想去作證。但是在這之前,我想見宿之靈。”————————宿之靈的手上帶著手銬,不安地坐在審訊室裏。四周一片安靜,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但是她知道一堆警察正透過單麵鏡看著她。不安。殷寒忽然不見了,她沒了音訊。宿之靈不知道要怎麽辦,她心裏有點慌,她試圖把這種慌張壓下去。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警察帶著殷寒進來了。他把殷寒送進來之後,又出去了,把門關上,隻剩下她們兩個在這裏。宿之靈說道:“你來幹什麽?”殷寒盯著她的眼睛,半晌,她忽然低頭抿嘴笑了一下,走到宿之靈麵前坐下。那個笑消失得那麽快,仿佛水麵上一閃而過的光似的。然而,她沒能坐嚴實,不知道為什麽殷寒竟然坐偏了,一個跟頭栽到了地上。宿之靈說道:“你要是來逗我笑的,你這招太笨了。”殷寒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手裏拿著個本,警察似的正經地在宿之靈麵前寫字,說道:“我是來審訊你的。”宿之靈有點不安地說道:“別鬧了,他們看著我們呢。”殷寒低著頭小,抬頭看了一眼宿之靈,她的眼睛平時很冷,可是這個笑容裏帶著難得的溫暖,讓宿之靈有點怔。殷寒低著頭,左手在本子上畫著圈,聲音忽然變得柔和起來了,她畫著圈,輕聲問道:“宿小姐,你現在還相信我嗎?”宿之靈踹了她一腳:“你別鬧了!”殷寒被她踹得狠了,實在是疼得不輕,這才說道:“聽著,我現在必須知道一件事。我要知道本局除了你、我、明薇和蘇林希之外另一個玩家是誰,我必須知道這一點。”宿之靈低頭看著她的手,忽然問道:“你為什麽一直用左手寫字?”殷寒敲了敲桌子,說道:“快點告訴我,時間不多了。”宿之靈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她。殷寒愣了一下。宿之靈眼裏的笑意消失了,那雙眼睛已經紅了,睫毛裏汪著淚水,馬上就要留下來了。宿之靈啞聲問道:“你為什麽總是站不穩,不是坐不穩,就是撞到牆上?”殷寒拿筆戳了戳她,說道:“大小姐,宿大小姐,白大小姐,我們在刑訊室裏呢,我們時間真的不多了。”宿之靈擦了一把眼淚,說道:“你為什麽讓我認罪?你為什麽這麽清楚你能救我?”殷寒說道:“我可不確認我能救你,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把你丟在這兒了,我不管你了,你坐牢去,我也不會來看你,你搞清楚,我可不在乎你……”宿之靈猛地抬起左手,一把奪過了殷寒的筆,猛地戳向她的右眼。殷寒的眼睛眨都沒眨。殷寒在桌子下麵踢了她一腳,笑著說道:“你不說,我可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