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隻要不明說她就假裝聽不出來。說是整頓墳墓,也隻是把墳墓邊的雜草除掉,露出墓碑和跪拜祭神的地方,也沒辦法進一步的修繕。“你要和他們說說話嗎?”典意看著季然的表情,輕聲問。自從戀愛關係確定以後,典意很少看到季然會露出這種表情了。安安靜靜,沒什麽情緒,但又隱隱透出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的迷茫。隻是看著臉就很想去用力抱一抱。告訴她不管怎麽樣發生什麽還有她呢。“嗯。”季然抿了下唇,喉腔擠出一個單音節。“那這信你拿著,我覺得是給你的。”典意在兜裏掏啊掏,掏出兩封皺巴巴的信,“看或不看,你決定。”那位老人家說是季父季母給女兒的。自己被季父季母帶著,這信萬萬不可能給自己的,隻能是給季然的。大概也沒想過寄出去,可能隻是想寫點什麽寄托情緒吧。“好。”季然接過了信,捏的很緊,便連骨節也泛了白。隨後典意知趣蹲到了另外一邊,給季然留了獨立空間。她蹲的地方聽不見季然說了什麽,隻能看到她拆了信,唇瓣翕動,可能是在讀信吧。表情一直是安安靜靜的,看不出什麽情緒。一如剛剛她問她話的時候。典意咬咬唇,心間的擔憂更甚了。現在的季然會想些什麽呢。“……”她猜不出來。典意沒把當年的事全部告訴季然,也不知道怎麽開口。總不能說,嗨,你爸媽想讓你過得好點,這才把我們換了,作為被換的那方,沒心沒肺說出這堆話好像不太對勁。隻能由季然自己想明白了。想明白她的父母其實很愛她,這個世界沒有拋棄她。她也很愛她。-思緒正在九霄雲外遊蕩著還沒完全回斂,季然那邊已經結束了。“走吧。”“那麽快?”典意看了看手機,感覺也沒過多久。“也沒什麽好說的。”季然聲音很輕,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噫,那信裏寫的什麽。”典意下意識問。“也沒什麽,不重要。”季然點了下典意湊過來的腦袋,嗔怪的語氣,“快點下山比較重要,天黑就不好了。”“也是。”典意聳了聳肩膀。山裏天黑的速度很快,晝夜溫差大,更主要的,再不快點她們可能就找不到下山的摩托了。典意識趣的不再問,等到下山回到酒店了,那點兒好奇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然啊。”典意巴巴盯著季然。“說。”“你還好嗎?”依舊是染著殷切的語氣。季然抬眸,眼前典意的表情很好玩,微微咬著唇,欲言又止的模樣,想是隻想和主人玩耍但又不敢伸出爪子的布偶貓,不由調侃心起,“你猜。”典意:“……”典意:“季大然女士,猜來猜去很沒勁的好吧。”“是啊,你也知道。”季然勾唇,忍不住伸手扯了下典意麵頰,“所以,別問了。”“誒,好吧。”典意卻好像誤會了季然的意思,許久又憋出來一句,“那我去打掃吧。”季然:“?”“你放心,我在國外呆了那麽久,大部分時間也是一個人住酒店呀,自理能力是有點!打掃衛生這事難不倒我的。”典意拍胸口,信誓旦旦保證。季然沒接話,好看的眉輕蹙。“不是吧,季女士,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不相信我?”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應,典意伸手作掐脖子狀,像是如果再得不到回答就要和季然打架了。“不是。”季然反扣住典意的手,握住,“這是酒店,你打掃什麽?閑著沒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