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鳳凰揶揄著陸春花說:“如果春花姐有尤如水的本事,整個天下都全是你的了!”


    陸春花嗬嗬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的野心大罷了嘛,有野心也沒什麽不好吧?”


    左鳳凰冷笑了一聲說:“好倒是好,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那福分!”


    “好了,你們隻知對嘴,肚子餓沒有?”馮珍說:“姐妹們,我們早飯也沒吃,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吃了飯再走!”


    大家讚同地說:“好!”


    夏天的太陽很毒,雖然還不到巳時,但太陽卻早早地曬著大地,加上長期沒有下過雨,地麵像蒸籠一樣,大家唇幹舌燥,酷熱難耐。


    左鳳凰因有傷在身,更覺咽喉冒煙,步履艱難。左鳳凰舔了一下嘴唇,小聲對武珍妮說:“大姐,我的左臂脹痛得厲害,有點受不了了!”


    武珍妮點了點頭,對大家說:“也是,太陽太大,鳳凰有傷,前頭有根大樹,我們先到那兒歇歇!”


    李玉琴扶著左鳳凰來到大樹下,坐了下來。


    馮珍埋怨著說:“這鬼天氣太熱了,也不下點雨,真叫人不想活了!”


    李玉琴歎了口氣說:“看樣子,今年又是個大災荒年嘍!”


    陸春花哼了一聲說:“災荒不災荒關你何事?你又沒種田!”


    李玉琴扁著嘴說:“田裏絕收了,你吃啥?”


    李玉琴嗬嗬笑著說:“你們都別愁,等鳳凰悟懂了攝魂鈴的用法,我們便到黃州拿下了穀天雄的寶座,還怕沒吃的?”


    左鳳凰苦笑著說:“我看難啊,不過,先做做夢也是好的!”


    李玉琴想了想說:“如果我有尤如水的本事就好了!”


    馮珍笑著說:“李玉琴,去給尤如水當徒弟吧!”


    “你還別說,我真還有這種想法!”李玉琴看了看武珍妮,笑著說:“要不是怕師父大姐多心的話,我……”


    陸春花笑著說:“你這叫欺師滅祖!”


    李玉琴看著武珍妮說:“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隻想想嘛,又沒做,咋算是欺師滅祖呢?師父大姐你給評評理!”


    大家正說笑著,一輛馬車咕嚕咕嚕地趕了過來。


    趕車的是一個四十開外的壯年人,旁邊是個小夥子,看樣子一二十歲,像是父子倆。


    “哎呀,這鬼天氣,真要熱死人。兒子,我們歇歇馬吧,可別把馬給熱死了!”那漢子把馬拉到樹下,對左鳳凰一行點了下腦殼,算是招呼。


    馬用蹄在地上刨了刨,打了個響鼻。


    漢子對年輕人說:“兒子,馬兒渴了,想喝水。把水提來飲飲馬吧!”


    “好嘞!”小夥子答應著,跑到車子上先拿來一個盆和瓢,才返身去提水。水提到後,拿起瓢,舀了半瓢水,咕嚕咕嚕地喝了才說:“這鬼天氣,硬要熱死人!”


    武珍妮幾人正口渴,見了小夥子喝水,盡都把小夥子看著。


    小夥子說著,就要把水倒進盆裏。


    陸春花早已看得垂涎,眼見那小夥子就要把那水用來飲馬,哪還沉得住氣,連忙跳過來攔住了小夥子,低喝一聲:“別倒!”


    小夥子抬頭看著陸春花,問道:“你要幹嗎?”


    “不幹嗎!”陸春花對小夥子說:“小兄弟,我們都快渴死了,尤其是那個傷員,她已經渴得不行了。你行行好,讓我們喝點水吧?”


    小夥子看了眼陸春花,說:“不行!我們就這點水了,我們還要趕幾十裏路的!”


    陸春花蠻橫地問小夥子道:“你給不給?”


    漢子勸小夥子說:“兒子,給她們點吧,我們前麵去有水的地方再飲馬吧,也算我們做點好事了!”


    小夥子不高興地說:“可是,我的馬也要喝水啊!”


    陸春花橫眉怒目地對小夥子說:“難道我們不如你的馬?”


    漢子勸小夥子說:“兒子,算了,給她們吧!”


    “這樣吧,我舀兩瓢來喂馬,剩下的才歸你們!”小夥子不由分說地說:“否則,門兒也沒有!”


    陸春花見桶裏的水也不少,同意了。


    小夥子不高不興地舀了兩瓢水倒進盆裏,把手裏的瓢往桶裏一扔,但卻沒能丟進去,掉在了地上,小夥子撿起來,在身上擦了幾下,才很不情願地把瓢丟進水桶裏。


    陸春花也不計較,自是滿心歡喜,把水提了過去,先舀了一瓢遞給武珍妮,說:“大姐,喝水!”


    武珍妮早已口幹舌燥,也不客氣,接過瓢來一口喝幹。


    陸春花又舀了一瓢讓左鳳凰喝了,自己也喝了一瓢,才把瓢遞給了姐妹們。


    五人喝了水,頓覺暑氣消了不少。


    小夥子飲了馬,說:“爹,我們走吧!”


    “好,我們走!”


    陸春花陰笑了兩聲對那漢子說:“這位大哥,你好人做到底,請把你的馬車借我們用用吧,我們有個傷員,她行走太困難了!”


    漢子還沒說話,小夥子就說道:“不行,我們還要趕路!”


    陸春花陰著臉對小夥子說:“哼哼,恐怕由不得你!”


    小夥子緊盯著陸春花,怒道:“難道你要搶人不成?”


    陸春花陰笑著說:“對,就搶你了!”


    小夥子白了陸春花一眼,輕蔑地說:“哼,就你?”


    “嗯,就……我!”陸春花說著話,腦袋卻暈暈了起來。


    “哈哈……”小夥子一陣得意的狂笑後,揭去臉上的麵皮,露出了真麵目。


    五個女人見剛才英俊的小夥子竟變成了上官慧,頓時驚呆了。她們沒料到上官慧會追上來,想動手時,已是遲了。她們盡皆頭昏腦脹,渾身乏力,軟坐在地上。


    “你竟敢下毒?”陸春花的鼻子裏流出血來,指著上官慧說:“妖女,老子要殺了你!”


    “就你!”上官慧咬牙切齒地說:“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了個攝魂鈴,殺了我家十口人,其中一個還沒出生,這筆血債難道不該還嗎?”


    陸春花自知絕無生還的可能,悔恨地說:“上官妖精,你欺騙尤水仙,盜取她的寶貝,我們是路見不平!”


    “路見不平?我看你們是別有用心!”上官慧恨恨地說:“你們殺了我家人,剛才又恃強淩弱,搶我水,還要搶我的馬車,難道你們不該死嗎?”


    陸春花其實也怕死,連忙求饒說:“上……官,饒……”


    “哼,尤其是你這種東西饒不得!”上官慧說著,當胸一劍,算是為大姐報了仇。


    上官青雲也露出了真容,數落著幾人道:“你們這些混賬女人,我上官家和你們素無瓜葛,為了個小鈴當,你們居然大開殺戒,天理何在?”


    武珍妮恐怖極了,連忙求饒說:“上官,對……不起,饒……饒……”


    “你們殺了我的兒子、女兒和女婿,殺了我老婆,我豈能饒你?我要讓你慢慢死方解我心頭之恨!”上官青雲說著在武珍妮的左右臂上各砍了一刀說:“我要讓你罪惡的血流盡之後死,怎樣,舒服嗎?哈哈……”


    武珍妮毫無反抗之力,隻得求饒說:“上官,饒命!”


    “你在我上官家行凶之時為什麽不饒我家人的命?”上官青雲笑出了幾滴血淚,才對武珍妮當胸一刀。


    武珍妮麵目猙獰地扭了一陣才歪下了頭。


    馮珍見了,早已嚇破了膽,一聲大叫,頓時口中噴血,昏了過去。


    上官慧把還沒死的李玉琴和馮珍都補了一劍,隻留下了左鳳凰。


    “上官,我對不起你。但我沒有殺過你的家人,而且,我還故意放了你,放了你爹。看在我救了你父女倆的份上,讓我自己死吧!”左鳳凰痛苦地皺了皺眉頭說:“上官慧,我是女人,我想死得有尊嚴!”


    “姓左的,如果不是看在你我以往的交情和你確實是故意放了我的分上,我一定要再補你幾劍!”上官慧對問左鳳凰說:“不過,實話告訴你吧,你們吃了我上官家的獨門毒藥,時間已久,是無藥可救的了。我誠然不用刀殺你,諒你也無回天之力。看在你放了我和我爹的份上,我答應你,我不放你的血,就讓你自生自滅吧。如果你有幸活下去,那是你的造化。如果你死了,你也別怨我,那是你們仗勢欺人的下場!”


    “別和她廢話!”上官青雲恨恨地問左鳳凰道:“鈴子在誰的身上?”


    左鳳凰知道無法把鈴子保留下來,隻得吃力地把攝魂鈴掏了出來,遞給了上官青雲,艱難地說:“罷了,成者為王!我是自作孽,怨不得人。上官慧,我勸你還是把鈴子交給尤如水,免遭殺身之……”


    “住口!”上官青雲怒喝一聲,又對女兒說:“慧慧,把鈴子給我!”


    上官慧隻得把鈴子遞給父親。


    上官青雲接過鈴子,忍不住唏噓起來。


    “爹,我們走!”上官慧拉了把父親,把勒轉馬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左鳳凰隻覺得胸中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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