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霰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把江軼剛才的話過了一遍。雖然江軼對她看起來凶巴巴的,但那也隻是怕她,更準確地說,是怕她的接近。可是為什麽會這麽怕她的接近呢?更何況江軼在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傷人時,也會愧疚,這說明這種怕不是厭惡帶來的。更像是害怕著……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江似霰承認,自己的好奇心完全被江軼給激起了。她隱隱想知道,江軼逃開她的一切舉動的理由是什麽。江似霰想了想,翻身上馬,跟了上去。她駕著馬跟在江軼和秦妙妙身邊,一邊指點著她們端正身子,一邊讓她們開始逐漸加快速度。漸漸地,江軼驅使著大黃,再草地上飛了起來。當馬兒徹底大跑起來的時候,江軼迎著風,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無比暢快的自由。江軼弓著身子在馬背上飛馳,迎著風大喊:“好快啊!我覺得我可以飛起來了!”跟在她身後的江似霰也忍不住笑:“等你再熟練點,就可以讓她再快一點。到時候,跑起來會更加舒適。”江似霰甚至還給出了建議:“你可以每周都來一次,這樣會進步得更快。”江軼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不過麵上還要強裝鎮定:“再說吧。”三人跑了一陣,很快就從馬上下來,將馬交給工作人員,肩並肩地走在馬場上。江軼走在中間,和秦妙妙一起聆聽著江似霰的騎馬經驗。江軼有心學習,聽得十分認真。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騎手駕駛著一匹烈馬朝她們失控地跑來。“快讓讓,快讓讓!”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在身後碾來,江軼和江似霰齊齊轉頭看了過去。在看到那匹馬朝著江似霰直衝而來時,江軼瞪大了眼睛,想也沒想,本能地伸手把江似霰拉了過來,猛地將她撲在身下。她這一撲,把她和江似霰撲到了秦妙妙的腳邊,堪堪避開了疾馳而過的駿馬。馬蹄聲碾過,站在一旁驚魂未定的秦妙妙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瞪大了眼睛。好一會她才連忙蹲下身,看著江軼和江似霰連忙問:“沒事吧,沒事吧,你們沒事吧。”江似霰被江軼壓在身下,後腦勺還被她用手抱著隔絕了地麵碰撞。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看了眼江軼,發現江軼咬著牙一臉痛苦:“手……啊……我的手斷了……”江似霰迅速起身,轉頭看向江軼:“你怎麽樣了?”江軼從地上坐起來,抱著自己的左手,深呼吸了好幾次,最終忍不住說:“我手好像骨折了。”這可真是要命了!作者有話要說:還好軼崽以後不怎麽用手。(咦?)第19章 馬是騎不了了,江軼被送去了醫院。路上,寧文茵看著江軼腫起來的手腕,心疼得掉眼淚。江軼受不了美人落淚,她看著寧文茵一臉擔心的樣子,就會忍不住想自己媽媽。再加上自己手又疼,險些忍不住要跟著對方一起哭。可她是個成熟的孩子了,不能哭得那麽難看。她隻好忍著疼,安慰寧文茵說這不是什麽大問題,她以前也手腕骨折過,很快就好了。坐在江軼身旁的江似霰咬住下唇,臉色有些發白。寧文茵覺得江軼要疼死了,一路上催著江瓊華開快點。江瓊華也擔心江軼受罪,就一路火花帶閃電地把江軼送到了附近最好的醫院。拍片一看,果然是手腕骨折。隻是幸好沒有移位,不需要手術,住院觀察一陣子,固位治療就可以了。等一堆醫生圍著江軼商量完之後,開出了治療方案,就定下了住院的事情。江瓊華覺得她一個人住在醫院有些不太好,就和寧文茵說了一下,晚上她留在這裏陪床,讓寧文茵帶著江似霰先回去。這個建議剛提出,就得到了江軼的強烈反對:“我不要!我一個人在這裏挺好的,還有好多護士姐姐可以照顧我!你留下來,晚上睡在哪裏?”江瓊華不得不提醒她:“你這個病房,是可以讓人留宿陪床的!”江軼還是反對:“那我也不要。你在這裏,我多不方便啊。”江瓊華不解:“你怎麽就不方便了?我照顧你你還覺得不方便嗎?”江軼幹脆給她一一列舉了諸多不便之處:“你在我旁邊陪著,你不得接你公司電話嗎?你不得忙工作嗎?這不就是吵著我休息嗎?”“再說了,你在我旁邊我還怎麽玩遊戲,還怎麽和人聊天?”她說得有理有據,偏偏江瓊華隻聽到一個重點:“你手都這樣了,你還想玩遊戲?”江軼深知所有家長都會歪重點,她有些無奈:“我這是在住院,我不看看電視玩玩遊戲,我得多無聊啊。”難道要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嗎?江瓊華被她堵得說不出話。寧文茵看著江軼的傷,有些於心不忍,溫聲說:“那寧姨留下來陪你怎麽樣?寧姨也不用忙工作,還可以陪你玩。”大美人的提議,對於現在的江軼來說就是糖衣炮彈。江軼有點點心動,但是看到寧文茵她就會想起那段陪著媽媽在醫院的時間。她現在手受了傷,人比較脆弱,也容易矯情。因此她拒絕了大美人的“糖衣炮彈”:“可是寧姨不是說熬夜容易老嘛,醫院又不是什麽好地方,你不用陪我的,讓我自己一個人吧。”可求求了,讓她一個人孤高地快樂著,說不定傷還恢複得更快。見兩個大人都被拒絕了,在旁邊觀望了許久的江似霰開口,望著病床上的江軼說:“那我留下來陪你吧。”江軼驚呆了。江似霰頓了頓,將自己的話說完:“瓊華阿姨工作很忙,媽媽在醫院也不習慣,我什麽不用做,留下來是最合適的。”她將視線落在江軼身上,眼神很堅定:“更何況,你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有責任留下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