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商量好之後的行動計劃後,雙方也互相交換了情報。


    不過聽起來,男性陣營與女性陣營發生的事都差不多,同樣的都是紫囚服矯正綠囚服,之後審判之火清理所有罪犯。


    這說明,很有可能每一層,無論是男性區域還是女性區域,都在上演同樣的事。


    如果能證實這點,就說明不必費心思在當層找不一樣的規律,而該將心思放在每層的區別上。


    不過不同之處還是有的,男性陣營找到的日誌,是綠囚服的日誌。


    而女性陣營則是紫囚服的日誌。


    據閔小鈺所說,這裏的紫囚服來到這個監獄的時候也沒有記憶。


    不過一直有個聲音會在他們耳邊低語,讓他們去矯正綠囚服以完成贖罪,直至被聖火焚燒,清除原罪。


    他們雖然沒有記憶,但意識卻能保持清醒的,唯有對於【罪惡】的殺戮衝動無法控製。


    仿佛他們便是為此而誕生,他們是罪惡的清除者,但他們本身的存在也代表罪惡。


    這聽起來匪夷所思,隻是他們卻沒有人會去質疑,因為一想這方麵的問題便會頭疼欲裂。


    他們很快接受了這個現實,瘋狂在他們心底滋生,越是抵抗,積攢的殺戮衝動就越多。


    待到忍耐不住的時候,他們便會釋放天性,作為一個罪人去執行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他們也堅信,隻要按照腦海裏的那個聲音執行矯正,他們將會接受聖火的洗禮,迎接新生。


    聽到這裏,顏常清摸了摸下巴,略微整合了一下目前的情報。


    首先,暫時不考慮第四層,單就推第五層的情況。


    綠囚服和紫囚服都具有共同的特性,比如說他們都失去記憶,被認定為有罪之身,想多餘的事情會頭疼。


    潮汐會對無差別的對他們造成影響,至於審判之火會不會燒死綠囚服,這點存疑,畢竟在審判之火是在綠囚服死後才出現的。


    是不是在綠囚服死後,這審判之火才會出現都不好說。


    畢竟那本綠囚服的日誌,最後的警告明顯不是出自寫日誌的本人手筆。


    當然他們也有不同的地方,雖說他們都失去了記憶,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曾經犯罪過,但與綠囚服不同的是,一直有聲音在唆使紫囚服行凶。


    不,比起唆使,更像是在他們腦裏植入想法,讓他們對自己的行為產生正當性的想法。


    最後是那火焰巨人的稱呼問題,在廣義上【審判之火】更加符合它的名稱,但紫囚服卻將它稱為【聖火】。


    這顯然有些不太對勁,他們腦海裏的聲音大概率與審判之火有所聯係,也許是這一套係統的定製者。


    其實目前顏常清最疑惑的是,如果這個監獄的幕後真有一個訂製體係的人,那個人會是誰?他又想做什麽?


    按理來說,監獄長是深海監獄的最高負責人,他應該擁有這座監獄的最高治理權。


    以正常邏輯來講,他才是最有可能訂製這些規則的人。


    可是這樣一來就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比如獄警就對審判之火和潮汐毫不知情,他們會自動過濾掉相關的信息。


    而且,最大問題是,如果是監獄長真是幕後推手,他做這些的目的又是什麽?


    奪取囚犯的記憶,將他們分為不同顏色囚服的囚犯,讓一方屠殺另一方,最後一把火全部燒個幹淨。


    到頭來,監獄長能從中獲得什麽利益?


    顏常清想不明白,若深海監獄真是矯正犯人的地方。


    那麽讓他們忘記自己的罪行,豈不是南轅北轍?


    一個不記得自己罪行的人還能算的上罪人?


    而讓一個意識不到自己罪行的人去加害另一個人,更是惡行無疑,更談不上矯正的說法。


    這便是顏常清始終想不通的地方。


    當然,也有可能是,監獄長別有用心,瞞著手下在做些什麽,倒也說的過去。


    或許真像綠囚服日誌上寫的那樣,是某種實驗,又或是某種——


    【儀式】?


    事情真有想象的那麽簡單嗎?顏常清對此表示懷疑。


    不過目前的情報還不足以推測出真相,而且第四層雙方的立場互換也令他很在意。


    還有紫囚服所說的被聖火洗禮,迎接新生這個說法。


    新生是什麽意思?指的是在第四層重活?


    如果是真的也太地獄了點。


    立場一下就從加害者變成受害者了。


    “時間也差不多,今天就到這吧。”


    顏常清起身站了起來:


    “賀思雨那邊你暫時不用接觸,想必她們也現在也應該推測出蕭佳琪就是秦石生的人。”


    “我希望你能暫時潛伏,等待時機,在關鍵時候助她們一臂之力。”


    閔小鈺眨了眨眼睛,臉上洋溢著興奮:


    “這麽說來,我算是老大的一步暗棋了?”


    “呀吼!這種被當成王牌的感覺好棒呀。”


    “老大,我保證完成任務!”


    說到這裏她又停頓了一下,奇怪地問道:


    “不過老大,我有個地方不太理解。”


    “既然你已經知道蕭佳琪是他的人,為什麽不讓我配合賀思雨她們先將她處理掉?”


    “那個秦石生應該隻有這一個女性盟友,隻要解決她,不就斷了他的情報,相當於直接砍了他一臂。”


    “後麵還不是隨隨便便玩死他?”


    顏常清搖了搖頭:


    “你不要太小瞧了秦石生,蕭佳琪一旦身死,隻會打草驚蛇。”


    “他可以重新調整計劃,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兩名女性可以拉攏。”


    “而且以狩獵來打個比方,我若是作為獵人,絕對不會把一隻氣力還在全盛期的大型凶獸逼入絕境。”


    “魚死網破,兔急跳牆,沒有必要與對方硬拚,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也不知道對方底牌的環境下,穩妥為主。”


    “待到一步步消耗它的氣力,把它趕進為它設置的陷阱之中,它即便再困獸猶鬥,那也無力回天了。”


    閔小鈺直接豎起了大拇指:


    “可以的,老大陰人也有兩把刷子。”


    “我果然沒跟錯人。”


    “對了,明天我還指名你?”


    顏常清略微思索了一下:


    “隨意,你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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