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心中的煩悶總得消除,在又放了周末後,傅可把童寧和於沁倆人都喊上,先請兩人吃了頓大餐,緊接著又去了酒吧。 她酒量不行,隻是喝點會好受一些。 期間景寒還打了電話過來,想要約傅可周日去看花,現在這個時間段,雲城的花開得剛好。 傅可這回沒拒絕,她迷迷糊糊地同意了。 第二天睡醒想起來這件事,她摸了下自己的額頭,開始有一些後悔。 童寧衝她笑得曖昧:“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我又沒喝斷片。” “那你明天真要跟景寒去看花啊?” “哎,我不知道。”傅可進了浴室,拿過牙刷,擠著牙膏的時候又說,“我覺得我現在這狀態不太行,我對景寒暫時沒想法,卻還答應她去看花,那不就是吊著她了嗎?” 童寧靠著浴室門口:“你也知道哦。” 她想起來一件事情:“你之前不還說你要去把一個女生睡了嗎?到底睡到沒啊?” 傅可嘴裏有牙膏沫,她刷著牙,緩緩搖頭。 童寧的雙臂環著,她認真地道:“可可,要不算了,別到時候栽進去了。” 浴室很幹淨,也很寬敞,傅可麵前的洗漱台不小,聞言她吐掉口中的牙膏沫,側過頭看著童寧,嘴角一揚:“怎麽會?” “你就說吧,你昨晚喝酒,是不是跟她有關。”童寧問得直接。 傅可拿著杯子繼續漱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童寧這人有時候不靠譜,但多數時候眼神還是很毒的。 童寧也不管她的逃避,自己說自己的:“來,我給你捋捋,首先你不怎麽喝酒,主動說喝酒的情況,就隻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心情不好的原因又分工作、生活和感情,你才發工資沒幾天,按理說還在開心,生活上我現在在你這蹭住,也沒發現什麽異常,那不就隻剩下感情了嗎,你……” 傅可擦著嘴巴:“童寧,你煩不煩啊?話怎麽那麽多。” “被我說中了吧。” 傅可又洗著臉,她閉上眼睛,眼前又是跑車、玫瑰和男人。 她抽過一邊的洗麵巾,輕輕吐露一聲歎息:“隻是有些受挫。” 可能是水進了眼睛,她的眼眶有了絲酸澀感:“我以為我很了解她。” 她微微低下頭,輕咳了一下:“算了,別說這個了,我要去外麵吃早飯,你要不要一起?” “行啊,就等你了。” “我一會兒給景寒發消息,還是拒絕她吧。” “我不想吊著別人。” 換了衣服換了鞋,就下了樓。 不過讓傅可意外的是,剛好遇到了喻近期。 她穿著一身休閑裝,跨了個包,臉上化了妝,是出門的打扮。 跟喻近期的眼神都對上了,怎麽也不能裝作沒看見。 傅可幾乎是立馬調整了狀態。 她綻放出一個笑容:“喻翻譯。” 她問:“去約會嗎?” 童寧稍微湊過來:“這誰啊?” “公司新請的翻譯。” 她們在這小聲談話的期間,喻近期已經走了過來,距離近到已經站在了傅可麵前。 “不是。”喻近期回答道,“隻是去見朋友。” 現在大概是早上十點的樣子,天空中掛著一輪太陽,不過現在才三月底,陽光還很溫柔,沒有夏天那麽毒辣。 但喻近期還是舉了把太陽傘,她回答問題的時候,還舉在了傅可的頭頂,以免傅可曬到。 童寧捕捉到了這個點,自己往旁邊站了站。 她覺得這兩人不太對勁。 傅可眼睛彎彎:“那喻翻譯的行程還挺多的。” “是同學聚會。”喻近期又把回答細化了下。 傅可製止了她:“別,喻翻譯,您不用講,我又不需要知道您的行程安排。” “傅可。”喻近期沒忍住喊了她一聲,“我怎麽了嗎?” 傅可表情帶著些許驚訝:“沒怎麽啊?怎麽了?我能怎麽?” 但是很糟糕,她沒控製好,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喻近期抿了抿唇,搖頭:“沒什麽。” 她今天把頭發紮成了高馬尾,看起來很利落的模樣,身上噴的香水味依舊好聞。 傅可指了指前方:“那我們去吃早飯了,您繼續。” 傅可話音一落,矮了點身子,從傘裏出去了。 喻近期也沒停在原地,隻是傅可有意拉開距離,走得快了點,兩人之間也越來越遠。 傅可的身影越來越小,還消失在了拐角,喻近期站在路邊,眉頭輕輕蹙著。 過了兩分鍾,江妮的車開過來了。 她按了下喇叭,把副駕駛的車窗摁了下來:“美女,去哪兒啊?” 喻近期收起傘,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麵無表情:“可可生我氣了。” 江妮一看她這臉色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她趕緊問:“怎麽回事啊?” “我不知道啊。” “我這幾天每晚加班忙到十一二點,一直沒時間找她,她也沒找我。” “剛剛在小區遇到了,又開始……用奇奇怪怪的語氣跟我講話。” 江妮聽她這麽一說,開始跟著思考:“也就是說你上次跟她見麵,就是上周咯?” “是,那天你也在。” 江妮細細回憶:“那你也沒惹到她啊,不是很和諧嘛?她還吃了兩碗米飯,把我驚到了,想不到人長大了,飯量也大了,那怎麽就沒胖呢?” 喻近期聽她越跑越偏的話:“……” 她抬起手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平時吃挺少的,幾次在公司食堂遇到,都吃的不多。” “那可能是因為你在把人家膈應到了。”江妮補刀。 喻近期轉過頭:“那她那天吃了兩碗米飯怎麽解釋?” “所以我說她吃得多啊。”江妮睜大眼睛。 空氣凝固了兩秒,江妮咳了一聲:“扯遠了,回歸主題。” 她捏著方向盤:“先去目的地吧。” 喻近期的手肘抵在車窗上,她望著窗外,眉頭一直沒舒展開:“我還是沒想到到底怎麽回事,是我沒給她發消息嗎?可是我回到家的時候很晚了,我怕她睡著……中午的時候,去食堂的時間都沒有了,都是同事買來放到辦公室的。” 江妮疑惑了:“怎麽那麽忙?” “現在到了項目的關鍵期,我不能出岔子。” “再過一陣子,陽羽公司這邊就要準備開工了,到時候我還得去現場看看,法國那邊派了專家團隊過來。” 喻近期的眼睫毛顫動了下:“以前不能見到她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還能勉強忍住,現在明明天天都能見到了,卻不得不被迫不見。” “我覺得吧,你就算是個發個‘晚安’也行啊。”江妮說,“這樣代表發過了啊。” 喻近期緩緩搖頭:“我上次發了晚安,她沒回我。” “我想,可能打擾到她了吧。” 車子在路上平穩地跑著,等綠燈的時候,江妮擺了下手:“算了,您自個兒糾結去吧。” 喻近期臉上浮現出一個苦笑:“我到現在都還沒跟她正式道歉,還沒取得她的原諒。” “停,切話題吧。” “我哥那天當工具人,當得怎麽樣啊?” 江妮的哥哥叫江荊,比她大了五歲,是個妥妥的年輕有為的成功男人。 知道喻近期在公司被傳的謠言後,她就讓自己哥哥去幫忙,當喻近期的追求者,這樣一來,謠言不就破了嗎? 如果喻近期真的是總經理的情人的話,怎麽著也不會接下那束花吧,而且江荊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差勁,是個很合格的工具人。 不過這一切計劃喻近期事先都不知道,都是江荊到了之後,江妮才給她打電話,讓她速去樓下。 這件事過了好幾天了,江妮如果不問的話,喻近期可能都快忘記了。 也正好是江妮這麽一問,才讓喻近期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轉頭看著江妮,內心升起的直覺也越來越強烈:“我知道原因了。” 雖然跟駱晟的謠言是沒再傳了,但也不過是換了個男主角,盡管八卦不過是大家閑餘時間的談資,也不是很重要。 喻近期的腦袋往後靠了點,有些說不出話來。 江妮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好,喻近期也不好說些什麽,她一向也不喜歡給人安罪名。 隻是她難得地表情失去了控製。 江妮見她這麽沉重的樣子,也沒再說話,安靜開車。 過了好一會兒,喻近期拿出手機,給傅可撥了電話,但是對方遲遲沒接聽。 喻近期越發著急了起來,她又再次撥打過去,指尖在點屏幕的時候,都在顫抖。 這回傅可接聽了:“喂?有事嗎喻翻譯?” 又回到了生疏客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