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種性質的?”喻近期好奇了。 “不方便告訴你。” 喻近期啞然:“好。” 傅可在手機這頭咧了咧嘴,這是她選了半天之後下的單。 是一個通身紅色的u盤,跟喻近期當初送自己的長差不多。 她太好奇u盤的內容了,希望喻近期可以“複盤”一下。 就算過了這麽多年,她也想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麽。 傅可抱過在一邊的海綿寶寶,她捏了捏海綿寶寶的腿,問了起來:“你說十九歲的喻近期,會給我錄什麽內容呢?” 海綿寶寶當然不會回答她,否則得多詭異。 喻近期今天沒回陶成霖那裏,而是回的家裏。 她媽保證了這次不會帶人回來逼著她相親,讓她回來吃頓晚飯。 她本來不想回去的,但是猶豫了一陣,還是回來了。 她開了門,淡淡地喊了聲“媽”。 卻沒有人回應她。第77章 客廳裏很安靜, 臥室也沒有什麽聲響, 喻近期沒急著換鞋, 她又喊了一聲:“媽。” 還是沒有回應。 而且說好的回來吃晚飯,喻近期沒有聞到一點的菜的味道。 她擰著眉頭,從包裏拿出了手機,給她媽打電話了過去。 兩秒後, 萬柔接聽了。 “媽,你在哪兒?”喻近期問。 “在外麵。” “期期, 來楊記吃飯吧, 很久沒吃了。” 喻近期舒了口氣:“好。” 萬柔口中的“楊記”是一家飯店,離小區不遠, 經常有人在這裏辦宴席。 喻近期沒吃過幾次,但她知道母親很喜歡這裏的口味,來這裏吃飯也不奇怪。 隻是本來說的是家裏吃飯, 現在乍一下又去飯店,喻近期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這種感覺持續到了她進店以後,喻近期才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合著是說的不把人帶到家裏相親的意思就是帶到別的地方。 喻近期推開包間的門, 就看見了鄧俊生端坐在那裏,而她母親一臉溫柔的笑意, 給她的位置前放了一碗湯:“期期,來喝湯。” “我還有工作。”喻近期的眼神冷了下去, “失陪了。” 萬柔盯著她:“我已經問過你師父了, 她說你今天不需要加班。” 鄧俊生也是帶著笑:“喻小姐, 你很久沒陪令堂吃過飯了。” “用得著你插嘴嗎?”喻近期提著包的勁越來越大, 她又看向自己的母親,“媽,我不懂,你為什麽執著於讓我跟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結婚。” 鄧俊生眯了眯眼:“喻小姐,你要清楚你在說什麽。” 萬柔也看著她:“喻近期,今天這飯,你不吃也得吃。” “媽,之前給你買的護膚品到了,你記得拿快遞。” “生日快樂。” 包間隻有一張桌子,也隻有他們三個人。 桌上的菜還都冒著熱氣,喻近期一口沒吃,就出了門。 萬柔坐在椅子上,氣得身體發抖,她看著鄧俊生:“鄧先生,喜歡男人?” “阿姨,您別聽她胡說,我看起來這麽正常,怎麽可能喜歡男人。” “喻小姐對我有些誤會,我這就去解釋。” 鄧俊生起身朝外麵追了出去,萬柔一個人留在包間裏。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是今天的生日,以為喻近期忘記了。 她本來計劃的就是讓喻近期回家跟自己過生日,隻是因為鬼迷心竅,又想利用這個時機,讓喻近期跟鄧俊生見見麵。 隻是她怎麽就忘了,自己的女兒一向倔強。 萬柔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口湯,送進了嘴裏。 鄧俊生追著喻近期到了門口,他一臉的怒意:“喻近期,你得向我道歉。” “敢找人騙婚,不敢被我說啊?”喻近期的語氣輕飄飄的。 飯店外是一個廣場,停了不少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鄧俊生握緊了拳頭,喻近期斜睨了他一眼:“來我公司樓下堵我,造成很深情的假象,有什麽意思呢?” “我們合作共贏,不好嗎?” “喻小姐。” 鄧俊生這書直接承認了,沒有掙紮。 喻近期捋了下自己的頭發:“我的喜歡堂堂正正,用不著偷雞摸狗。” “這是你一人得利,想得很美好。” 鄧俊生笑了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相談甚歡。 “喻小姐,令堂的態度你也看見了……” “鄧俊生。” “別繼續了。” 喻近期打斷他的話:“在我這就是浪費時間。” “我很愛很愛自己的愛人。” “我不願意讓她受半點委屈。” 喻近期把話說完,自己又折回了飯店內。 在她父親走後,她每年都會陪著母親過生日,今年也不例外。 哪怕沒有母親的保證,她也會回來的。 鄧俊生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他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在原地站了兩分鍾,才離開。 喻近期又一次推開了包間的門,萬柔聽見動靜,還以為是服務員進來了,也沒抬頭。 “媽。”喻近期走了過去。 萬柔喝湯的動作一僵,她緩緩看過去,喻近期已經坐在了她旁邊,拿起了筷子。 “今天你生日。”喻近期給她夾了菜,“不要說別的話題,可以嗎?” 萬柔看著她,倏地鼻尖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喻近期連忙扯紙,又靠近了點,給她媽擦著眼淚:“哭什麽?” 萬柔擺擺手,自己把紙巾拿過來擦著眼淚,她緩了緩,伸出了五根手指:“期期,我今天就滿五十歲了。” “我知道。”喻近期滿臉的擔憂。 “我隻是……” “隻是想你爸爸了。” 喻近期的父親喻伯文是在五年前離世的,喻近期那時候還在法國讀書。 而根據萬柔的話來描述,則是因為當時喻青生了孩子,特地打電話過來,想要喻伯文取名。 喻青是喻伯文的最親愛的妹妹,他是家裏的老大,本來長輩都想以“伯仲叔季”來給孩子取名,哪知第二個是個女兒。 喻伯文隻有這麽一個妹妹,在知道妹妹當了小三破壞家庭後,他憤怒至極,更何況對方還是傅家,他們搬了家,也基本上斷掉了聯係。 可是麵對妹妹的請求,他掙紮了三番,還是給小孩取了個“其安”的名字。 其樂無涯,安然無恙。 他想讓這個小孩快樂一生,安穩一生。 哪怕這個小孩的父母親的愛情,如此不正當。 但他還是有著私心,因為這是他妹妹的孩子。 隻是取完名字後不久,他的身體就垮了,並且很快就離開了人世。 在父親生病以後,喻近期就已經向學校請假回國了。 她沒有錯過父親的最後一麵,甚至還深深地記得父親當時握緊自己的手,艱難地開口讓她要幸福開心。 喻伯文那時候不過才四十多歲,他到京城以後就轉了行去當了大學老師,沒再做生意。 喻近期那時候還常是笑他,為什麽自己不近視卻還要戴個金絲眼鏡。 喻伯文說:“看起來嚴肅一點,學生們說我長得太親切了。” 後來因為學習眼睛使用過度,喻近期是真的有點近視了,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金絲眼鏡戴上。 剛開始的時候,她照著鏡子,總是有些恍惚,仿佛看見了父親的影子。 隻是等清醒過來,她還是她,父親卻早已經不在。 往後的許多個時刻,喻近期總是想起父親。